鲁院使想了想后道:“五六人还是可以的,莫都事可有合适人选?”
    莫晓答应第二天给鲁院使人选的名单,告退出来。
    她找到邵望舒,对他道:“事儿成了。”
    邵望舒大喜:“真的?”
    莫晓睨着他道:“但你可想清楚了,来医司可不是整天清闲度日的,外出更不是玩耍放风,每天要和瘟疫病患接触,既脏且累不说,还有感染风险。我没有对鲁院使说具体人选,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闻言邵望舒笑容淡去,定定望着她,神情变得庄重起来:“辰曦,我平日是爱玩没错,可你应该懂我。我这辈子最喜欢做的就是治病救人,我学医,我爹我娘都不赞成,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不管平日如何玩乐,关乎行医之事我从来不开玩笑!”
    “累也好,脏也罢,你现在做的那才是真的在救人性命!太医院里不缺我一个,可医司里多一个人出力,就能挽救许多性命!辰曦,我是真的想进医司。”
    莫晓本来是半开玩笑,也有提醒他的用意,没想到他突然这样认真起来。
    望舒在她印象中一直都像是个大男孩,热忱却不太靠谱,这一番话却让她意外,意外之余还有着一份医者的共鸣。
    她不禁动容,朝他点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望舒,你来,再替我挑四、五个合适的人,明日一早给我名单。”
    邵望舒笑了起来,笑容如驱散阴霾的阳光:“好啊!”
    -
    晚间芮云常来到晓春堂。
    莫晓正在工作间调香露,一见他便摘下口罩,兴奋地道:“阿晨,你知道么,我大概能确定这回疫病的种类了!”
    芮云常微觉意外:“这么快?”
    “今日去了正西坊,那里十数户人家我都看过了。超过半数的人都出现了伤寒的典型症状,这是种肠道传染病,通过被病人排泄物污染的水源,或是被病人接触过的食物……”
    莫晓正兴奋地滔滔不绝,芮云常直接抓住了重点:“也就是不会通过空气传播?”
    她点点头:“这一点比呼吸道传染病要可控,所以只要饮用煮沸的水,不吃生食……”
    莫晓本坐在桌边,仰头望着他说话,芮云常把她拉起来,拥进怀里:“那就是可以亲热了?”
    莫晓:“……”为什么臭狐狸关注的重点这么歪?
    芮云常见她没否认,便用手扶着她脖颈,微微侧头靠过来,唇一贴上她的唇,舌尖便跟着进来。两人的呼吸都为之急促起来。
    唇舌厮磨了会儿,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一边在她耳边低语:“想不想?”
    莫晓面红耳赤地捉着他的手,低声嗔道:“也不看看在哪里!”
    芮云常的手继续深入衣内:“这儿怎么了?”
    莫晓瞪他:“在工场啊!一会儿白芷白蔻还要来熄炉火放精油的啊!”
    “那就速战速决。”
    “门……”
    门还敞着呢!
    芮云常用脚勾上门,把她拽到门远端的墙角,压低声音道:“昨天的帐还没和你算呢。”
    “什么帐?”莫晓诧异,随即想起昨晚魏氏来时自己补的刀。
    臭狐狸怎么这么爱记仇!
    “都不知你在说什么……”装傻好了。
    但她眼神那点微小的闪烁哪里逃得过芮云常的眼睛?
    那对深沉的长眸眯了眯,他把她抵在墙上,另一手移下去解松衣带:“让我帮你想起来?”语气询问,那手却无半分迟疑,熟门熟路。
    掌下的触感分外柔腻绵软,久违的手感。
    随着他手的动作,莫晓很快变得面颊潮红,气息急促。
    芮云常咬着她耳朵,声线幽沉:“想起来了吗?”
    莫晓咬唇不语。
    芮云常抬起头,朝后让了半尺,垂眸凝视她:“这样还想不起来?”
    她轻扬下颌,眼神湿润地望向他,手滑向他腰下,喃喃道:“想不起来……”
    事实上想不想得起来都已经无关紧要。
    他再次低头吻住她……
    丫鬟来了又去,只在外间稍停,便让芮云常找了个理由打发了。
    后来还是唤董妈往水箱放热水,两人一起进了沐浴间。
    秋露更深,月色浅照,时漏悄然流转。
    沐浴过后两人回到工场。
    莫晓继续把余下的香露调完。她头发本来已经八成干了,在沐浴间又被打得半湿,便披下来晾干。
    芮云常亦散着发,比白日多了份慵懒悠闲,随意地斜倚桌边,顺手捞起她一缕半湿的发,在修长的指间玩弄。
    莫晓做完收尾,收拾着桌上的器皿用具,一边问他:“你这几天忙不忙?”
    “别人来问我,我定然是忙的,换作你问我忙不忙,我总是不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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