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锦绣这个样子,闻人心疼极了,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将锦绣紧紧抱在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望着在场众人的反应,简儿也只觉得一阵鼻酸!
    或许是常年热爱极限运动,常年走在生死一线间,所以面对死亡最小的欧阳雄反而是最快能控制自己的一个。
    轻轻将蒙在自家大哥脸上白布的掀开,面对这张犹带着血迹的熟悉的脸,欧阳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第一个道了别:“大哥,你……走好!”然后带着呜咽别过脸不敢再看,握起的铁拳高高抬起却在即将落在大哥枕边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了,他怕惊扰了大哥的安眠。只是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床沿,生怕自己再看下去也会像小妹一样失去理智。
    望着周围这混乱的一切,几乎都已经自顾不暇的所有人,叹了一口气,简儿走上前去,想将因为锦绣刚才那一阵拉扯而滑落在床边的欧阳大哥的手放回白布中,虽然他们相处只有一日,但是这也是一种缘分不是吗?死者为大,希望他走得安然。
    轻轻掀开那层白布,简儿将手探向欧阳大哥落下来的那只手的手腕。
    可就在这一瞬间,简儿呆住了,不可能,刚才的感觉是……
    一愣之间,简儿拿着白布的手一松,脸上的血色褪尽,错觉?!不对,不可能是错觉!对于现在自己灵敏的感觉简儿是非常自信的,可是她刚才的感觉……,望了望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主刀医生,可这位号称是z大第一附属医院的第一把刀的专家才刚刚宣布病人死亡,那可是专家的话呢,自己一个半桶水……
    可望着自己失控的闺蜜,昏倒的待自己如亲女的锦绣妈,几乎瞬间苍老的锦绣爸,还有几位以往只知流血如今却都虎目含泪的欧阳家的哥哥们,简儿一咬下唇,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试,否则以后想起,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猛地一抬头,简儿忽然动作飞快地将盖住欧阳大哥的白布掀到腰部以下,露出他满是伤痕的身体,然后伸出手指探向欧阳大哥的颈动脉。
    白布带起的风第一个惊动了趴在自家大哥身边的欧阳家小哥欧阳雄。猛地一抬头,看到简儿居然掀开了盖在自己大哥身上的白布,她想干什么?欧阳雄两眼发红,她居然敢亵渎自家大哥的尸体!欧阳雄像是一头被踩了尾巴的雄狮,扑上去伸手就要抓住简儿探向自己大哥的那只小手。
    “别动!闭嘴!”一声爆喝冲口而出,一种凌人的气势忽然从简儿身上暴发出来,欧阳雄只觉得自己的呼息一窒,就像是被点了穴似地僵在了那里。
    被这一声爆喝定住的不只是欧阳雄,在场的众人除了已经昏迷毫无知觉的锦绣妈,其他人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什么冲击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呆,顿时原本一片混乱的走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声爆喝造成的影响,但这安静正是简儿目前最需要的。因为只有绝对的安静才能更利于她精神的集中,深呼吸,闭上眼,排除一切干扰,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指尖,简儿不想,也不敢错过哪怕一丝丝可能存在的波动。
    很弱,很弱,弱到如果不是简儿极度敏感的都几乎查觉不到那一丝波动,期间又出现了一次稍强一些的波动,然后就又再次变弱,之后这种稍强的波动就再也没有出现了。不过虽说只有一次,但这已经足够了,足够简儿确定欧阳家的大哥尚在人间。
    “很弱,但心脏还在跳!欧阳大哥还活着,我还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脉搏。”抬起了头,从简儿嘴里吐出的话让所有人再次呆住。
    “不可能!”主刀医师第一个做出反应,但是医师的素养让他本能地也跟着伸出手探向病人的颈后,生命容不得一丝玩笑,哪怕是一丝可能,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就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对于他来说,不怕自己出错丢了颜面,他只怕自己万一误症反真正害人丢了性命,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主刀医生身上。
    可是,结果让他失望,指下没有感觉,眼中带上了不忍:“抱歉!这可能是你的错觉。”
    “不是错觉,这个脉搏很弱,但确实在跳,我的手绝不可能出错!!”简儿脸上那万分肯定的神情让人不由得不信。
    深深望了简儿一眼,主刀医生一咬牙:“跟我来!”
    仪器再次夹到了欧阳大哥的身上,那无波动的直线与长长的警报像是在嘲笑着简儿刚才的言辞,难不成真的是简儿的错觉?!
    第199章 用是不用?
    将自己的手指再探向欧阳家的大哥,简儿要再确定一次自己的感觉,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会出错,而且不试她也不会死心的。因为她明白,她可以出错,但是绝对不能错过,因为这关乎一条生命。
    再次定神、静心,感受自己指尖传来的每一丝感觉,她要再确定一次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很弱,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他的脉搏还在跳。”简儿再次抬起头,扫了一眼还是拉长成一条直线,警报也依旧未停止的电子仪器。她坚持自己的感觉,多次探查的结果都是这样,简儿不相信自己还能错得了!至于这种仪器,那也是有概率的不是吗?比起这种有概率性的东西,简儿更相信自己的手,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坚定的眼神,认真而自信的脸,不带一丝玩笑。当然,也没有人觉得简儿会在这上面开玩笑。而且简儿身上透出来的气势与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盲目地去相信她,主刀医生也想去想信,但是作为一个理智永远大于情感的医生,在最后关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比起对自己的感觉无比自信的简儿,这几十年的所受到的教育让他更相信科学,也更相信那些冰冷的仪器。
    “这位女士,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依然拉成长长一条直线的仪器显示屏,“但是还请节哀!”
    “是呀,简儿,我,我们还是让阿刃安心地走,走吧!”带着还有些哽咽的声音,锦绣爸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悲痛之情,轻轻拍了拍简儿的肩,准备将她拉开,同时也用眼神示意医生给自己的侄儿重新盖上白布。
    “叔叔,相信我,我的感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一咬下唇,简儿站起来,坚定的语句,倔强而自信的表情,简儿直视着锦绣爸的双眼。
    望着这样的简儿,锦绣爸一句“胡闹!”卡在喉咙底下怎么也说不出口,特别在那一双坚定的眼睛下,锦绣爸暗自在心里在嘲讽了一下自己,或许自己也还在奢望那一丝完全不存在的可能吧。
    气氛一时就僵在了那里,简儿知道自己不能退,如果她一退,就相当于切断了欧阳大哥最后一丝“生”的可能。
    这时站在一旁的那位主治医生再次开了腔,打断了这僵住的气氛:“这位女士,虽然我现在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相信我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用了一切目前最先进的诊疗手段。包括之前那位女士口中所说的强心针以及电击!但是结果还是令人遗憾。”望着依旧静静躺在手术躺上的伤患,“死者为大,还请让他安心进入永眠!”
    虽然很残忍,但是主治医生还是认为自己有义务打碎伤者家属那不切实在的幻想。在他看到,简儿这种情况应该是因为不能接受死者的死亡而出现的一种幻觉。
    望着躺在床上的欧阳大哥,简儿紧咬着唇,怎么办?他们不相信她,怎么办?不会错的,她的感觉不会错的,一次可能会是出错,两次也可能是误会,可是那么多次探下来结果都是一样,误会?!这绝对不可能存在!
    恨恨地瞪了警报声吵得让人心烦的仪器,简儿有种恨不得将它给砸了的感觉!真是个破玩意,自己灵敏度太差,感应不到欧阳大哥的心跳就算了,这害得误诊也不说了。现在倒好,居然就用这么个冷冰冰的直线让自己怎么说也说不通这些人再进行急救,可再不救的话,就晚了!因为简儿已经感觉到那丝极微弱的跳动似乎更弱了一分,这下简儿真急了。
    望望躺在床上的欧阳大哥,简儿低下了头,难不成真的要用那个办法?简儿心里没底!紧握了一下身侧的拳头,虽然在空间里实验过,但是那也仅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她没把握!
    说起来知道那个方法还是因为她头段时间强烈的好奇心。因为与卢家众鬼越是相处日久,就越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简单,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绣娘都有自己的一两样绝活儿。而除了卢宗夫妇二人外,其实要说起来跟简儿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卢家的那两个医者卢修文与卢修武了。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两个家伙就是纯药痴,真医痴。以前受困于人身,没法子通宵达旦地抱着医书不放手,现在好了,做了鬼以后,这精力根本就用不完,觉也不用睡了,倒真是合了他们的意。
    而成为鬼身后,由于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就更加独辟蹊径了。特别是与两妖熟悉以后,知道两妖都是性子极好的,在医术上妖族传承中更有自己的一套独特见解。而两妖更是灵植成精,对这花啊,草啊的了解更是两个人无法比的,这就更让两人如鱼得水,缠着两妖问东问西,几相印证之下,这医术更是突飞猛进。
    而在空间里,除非在学习,否则简儿跟着两妖到处疯的时间是最多的。而两人在两妖面前出现的时间多了,这一来二去之下简儿自然而然地跟两人熟悉起来,在两鬼的影响下,简儿对这医术或多或少也起了点兴趣。
    熟悉下来后,当这两妖两鬼共四异类不讨论医术时,简儿有时也会扯着两鬼摆摆古,听听他们行医时的故事。因为简儿也有点好奇,那许多维系了我国百姓生命安全的,医术还未出现断层的真正古中医到底是个什么事子的,这古中医到底比之现代西医又如何。
    有一次在听两鬼摆古的时候,简儿偶然从两鬼口中听到一个失传已久的针法——夺命定魂针!这引起了简儿的兴趣。
    别看这针法名儿听着可怕,但是一问之下,简儿才发现那效果可真是岗岗滴啊,但是危险性更是岗岗滴。
    按着两鬼的说法,这种针法需要以极强的内力作为辅助才能实施。而且这针法对认穴还有入针都有着极为严格要求,多一分,少一丝都可能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就是当年他们活着的时候也不敢轻用。
    这一来简儿就来兴趣了,这两位的医术,简儿也见识过,那绝对不是吹的,真的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
    特别是当简儿将暗隐一族收到空间里后,这一群大活人就成了这两位练手用的实验品。嗯,或许这样有点过份,因为这两位手下还没出过茬子,可以说救忍无数。至少在暗隐一族人的眼中,这两位简直都要被神化了。
    因为简儿在收暗隐一族的时候,那是直接的连锅端的,所以这里面有不少奶娃儿,而奶娃儿常生病这是常识了。而其他的忍者呢,训练时受伤那是家常便饭,就是没受伤的,那有陈年旧患的也不在少数,而在这两位的妙手之下,这些人简直就是焕发了第二春啊!
    所以在简儿进一步见识到这两位的妙手的同时,也收获了满满的感激(因为那些盲目崇拜自己主的人忍者们认为这两位是自己主人派来帮助他们的,瞬间把他们感动得那叫一塌糊涂)。
    一次次的见证奇迹,说真的卢家这两位的医术在简儿眼中都有了一种神化的感觉,当听到这两人说那针法连他们都不敢轻用时,简儿表示他很好奇,巨大的好奇!
    特别是当简儿听到她所掌握的灵力可以代替内力行针的时候,简儿当场就做出了她也想学的表示,而为作两鬼天道誓言主人的简儿,她的话就是命令,简儿要学,他们就得教!但是这针法真的不是可以说着玩的,危险性太大!作为医者的责任心,顶着冒犯主人的危险,两鬼跪请简儿答应,如果她要学就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一定得学精,而且学精前绝对不能轻用。
    简儿应了,在教简儿行针前,两鬼也说明了为什么这套针如此危险的原因。
    这夺命定魂针行针真正说起来行针起到最关键作用的只有三针,但是辅针却总共九九八十一针,而且这一针也不能出错,这就要求行针者行针时必须付出极大的精力。
    之所以说这叫夺命定魂针,夺命是指那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三针,而定魂就是那九九八十一针,一般来说只要有一息尚存,用定魂八十一针就够了,但是像欧阳大哥这种情况,就只能下全套针,跟阎王夺命!
    但是这套针法也有一个问题,针随人走!而且这三针全下了隐穴下,意思就是不同的人,这夺命三针下的隐穴穴位也不一样,这样一来针下在哪就难判断了。而针一旦下错,后果就是死无全尸!这对于古人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事情。
    在空间里,两鬼为了让简儿学会这一判断,不断用自身鬼体模拟出各种各样的人的情况,但就是以简儿的超强能力,最后也只有四分之一左右的成功率。
    这样的话,这针下还是不下?简儿无法做决定!特别是两鬼教简儿用针的时候也说过,这针现在只能靠简儿自己下,因为这个针作为鬼的他们是无法下的!
    第200章 我们赌!
    当时两鬼说这夺命断魂针两鬼帮不上忙的时候,简儿还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本来简儿还打算将这两鬼当做最后的护身符呢,如果不行的话她就清场,让这两鬼上,以这两位的本事,不敢说百分百吧,总比她那百分之二十五强得多吧。
    可两鬼的一席话将简儿的打算击了个粉碎。当场简儿就噘着嘴抱怨两鬼不够意思,这是找借口呢,但是接下来两鬼的解释让简儿彻底打消了找外援的可能,因为这套针只能只“人”来施!除此之外鬼或妖还真都不行!
    因为这夺命定魂针要用的就是以“活人”阳气带动伤者体内的残存的阳气,从而起到这神奇的作用。注意了,这要的一定是“活人阳气”,你让人家鬼身上带“活人阳气”?别开玩笑了,鬼身上只能带“死人阴气”好不好?就是鬼吸了活人的阳气,入体后就会化为阴气,你让鬼自己产生并带阳气?呵呵呵!你想杀鬼哟!
    而妖呢,哪怕是灵力再纯的妖,那也是妖,是妖身上自然会再“妖气”。这鬼带阴气,妖带邪气,这是天生的被天道法则镌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任何人都无无改变也无法隐瞒。
    所以啊!就算是修行者,甚至于已经是脱胎换骨的大能者,但除非是以人身入道,否则你就是能耐再大,这套针它还就不认你!
    而且一旦决定行针时,所有阴邪之物都必须用阵法隔开,这种阵法具有极强的排他性,除非是行针都本人和伤患其他一切人等都会被阵法排除在外,要靠近就只能用暴力手段破阵。这是一方面是对施针者的保护,因为在那时,施针者必须精神高度集中,是无力做出防御的,另一方面,也是算是一种保密手段吧。
    也就是说,简儿真的想用这套针的话,哪怕想让两鬼帮着做判断也不可能,一旦开始,一切就只能靠行针者也就是简儿她自己!而当今,这套针法听说过的不敢说只有简儿一个,但是能下针的人这世界上可能就简儿一活的了,所以这针只能她自己来下!
    强大的压力压得简儿脸色发白,毕竟事关生死,百分之二十五呀,四分之一的成功率!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成,得脱生天,再获新生!败,尸骨无存!她该怎么做,该怎么选!
    望着简儿苍白的脸色,锦绣爸没有怀疑,他只是觉得可能是简儿已经认清了现实,伸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简儿的小脑袋,虎目含泪依依不舍地望了望手术床上的欧阳刃:“简丫头,我们再看一眼就送他走吧,让他,让他走得安心些!”
    “我,我可能可能救得了欧阳大哥!”木着脸,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简儿的脸上,简儿的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后面的话语以极快的速度说出,生怕慢了,或者说稍一迟疑自己会后悔地将所有的话再吞回去。
    简儿明白这些话一出她将面临的是什么情况。成功,当然了皆大欢喜,但是一旦失败,将要面对的后果她不敢想。
    因为简儿非常明白失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在她学习这套针法的时候,为了让简儿有一个直观的认识,以便有一个深刻的印象,卢修文曾经用自己的鬼力完全模拟过失败后的惨相。简儿还记得那突然爆裂开的人体,以及沾在自己身上血的味道,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也把简儿吓得连着好几天的恶梦,同时也让简儿对这套针法充满了敬畏之情。
    之所以会变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这针法必须以极高极的内力或灵力来驱动,并以此为引,带动伤者本身残存的阳气,如果伤者气息尚存还好说,以下针时只是以内力或灵力作桥,带出伤者本身之阳气使之与天地之气形成循环,定魂针的作用就是当伤者本身之气被引导而出后,作为一个桥梁使之与天地的循环生生不息,以天地之力滋养自身,这种方法较温和,一般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就是行针出了点偏差也只是作用弱些而已。
    但是三根夺命针一下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三根针的作用其实就是将本来的循环改为封印。也就是说,这三根针的作用是将本来会循环而出的天地之气强行压制在伤者体内,以天地极强的生之气刺激人的本身,这是非常危险的,那么强的气进入人体内后如果不及时泄出,一旦过了一个度,人体那娇嫩的内脏器官很可能直接被这气压碎,这内外气压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失衡,人体甚至会直接炸开,这就是偷窃天地生之机的的惩罚。
    所以这夺命的三根针所下的位置、入针的角度、进针的深浅就成为了关键。为什么要下在隐穴上?因为隐穴连全身,不同天时,不同人体在某一特定时刻对应特定的隐穴,如果在这时将将下在这样的隐穴上,如果一切都对,它就会变成人体的保险丝,十分精准的测出人体能承受的最大灵力值,一旦超过上限它就会切断人体与外界的联系,而这被封印在人体内的天地生机就能最大程度地刺激人体,给人带来生的气机。
    这就像是在走钢丝,一边天堂,一边地狱,生死只在一线间。不过一旦最坏的情况真的出现,她还有何面目再见锦绣一家人?哪怕他们理智上能理解,可情感上呢?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那么自己与锦绣家形同陌路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将使用这个方法的危险性讲明,并将那极低的成功率报出,当然简儿也没忘强调失败后的严重后果。说完后,简儿身体一松,软靠在床边,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毕竟用还是不用,这个决定只能欧阳家的人才能下。
    静,在场一片安静,静得连根针掉来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简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咽了咽口水,闻人沙哑的声音响起。理智上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毕竟那还未消失的警报说明了欧阳大哥现在的真实状况——他已经死亡!可是情感上闻人却信了,闻人知道简儿身上一定有着神秘,而且有之前j国的地震为证,或许简儿并不是在打诳语,闻人犹豫了。
    “可,可以救!”被闻人压在胸前的锦绣只听到了这一句话,用力一下挣开闻人的怀抱,锦绣就朝简儿扑了过来,“简儿,你刚才说能救对不对?求你,求你救救我大哥!”
    压住了锦绣的手,简儿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锦绣爸,毕竟这里以他为长,只有他才能拍板下最后的绝定,认真地道:“我不能保证,而且我刚才也说了,四分之一的成功率,失败则尸骨无存,你们下决定吧!”
    锦绣爸的脸变幻不定,望着简儿的脸,直视她的眼,他的心告诉自己简儿绝没有在开玩笑,现在面临选择的是他!颤抖着双手,这个决定他要怎么下?
    一旁的主治医生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是一旁的郝院长却突然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虽然很自私,但是这个将他们医院摘出去的最好机会,不单是为自己,也是为全院着想。
    “欧阳叔叔,您要尽快下决定,拖得越久,成功率就会越低!一旦欧阳大哥脉搏完全消失,阳气就将散尽,那我也没办法了!”简儿的再次出言像是一把大锤击在了锦绣爸的心口。
    锦绣爸嘴张了又张,但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治!”突然一个苍老的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所有人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两个已经满头华发的老人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爸,你们怎么来了?”锦绣爸失声叫道。
    拐杖用力一柱地,“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着我,你们当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不存在是吧?”
    “爸,小心你的血压!”锦绣爸赶紧走上去,扶住老爷子。原来来的两个人正是锦绣的外公跟爷爷。
    “还血压,今天要不是我们觉得不对跟上来,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底?”越说越气,欧阳老爷子顺手拿起拐杖照着锦绣爸小腿上就来了那么一下。
    欧阳老爷子是今天一大早才到的锦绣家,这老爷子是来会那杨老兵痞的,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他也挺想老友的。而且欧阳老爷子也听说了,这青云道长这段时间也住在自家小儿子那,那可是神仙中人啊,正巧一同拜会。
    可不巧这青云道长前脚刚有事离开,这老爷子后脚就到,刚好错过。不过这也不急,青云道长不是就住这吗,乘这时间正好跟老友好好唠唠。
    可这都快到饭点了,家里的几小的居然都没来转转,这下两个老爷子可奇怪了。一问,嗨,居然还都跑出去了,两个老爷子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两位老爷子的逼问下,这保姆莫姨也不敢瞒着,说是一家子都到医院去了。
    两老当下脸的变了,叫来了警卫员,问清了哪所医院就直接让警卫员驱车赶了过来,情况也在路上摸了个清楚,当他们赶到急诊部里刚好赶上了简儿诉说的那最后一幕。
    在欧阳老爷子抽完儿子小腿上那一下后,就一把挣开他的手,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望了一眼手术床上的大孙子,然后坚定地说:“丫头,这次,我们赌!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欧阳家承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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