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孟漓禾眼角微抬,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宇文澈自是有些心虚,毕竟答应过有事不瞒她的,但是每次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怎样让她避免伤害。
    所以,眼珠一转,干脆准备插科打诨过去:“我道歉,这样吧,为了赔罪,我最近不来御书房了。”
    孟漓禾一愣:“那你处置政事怎么办?”
    “寝宫。”宇文澈笑望着她,“补偿你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孟漓禾嘴角微抽,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谁说想你了!”
    一点也不口是心非,妥妥的。
    宇文澈嘴角一勾:“好,是我想你了。我们走吧。”
    “去哪?”眼见宇文澈拉着她就朝外走,孟漓禾赶紧拽住他的手。
    “寝宫。”宇文澈淡定答道,“现在就开始补偿。”
    孟漓禾:……
    不用这么急吧?
    然后,她就听到宇文澈又道:“唉,一万五千两白银,我得肉偿多少次,当皇帝不容易啊!”
    孟漓禾:……你要点脸啊喂!
    不管怎样,皇贵妃还是被皇上拽到了寝宫。
    至于后来肉偿了多少次,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
    只知道,房顶之上,胥屁股左右移动,仿佛得了痔疮。
    夜简直无语,但还是淡定拿出一个棉垫递过去。
    胥两眼放光:“给我的?”
    “嗯。”夜淡定点头,谁让你整天嫌屋顶太硬。
    胥赶紧接过,将棉垫铺在屋顶上坐了下去。
    棉垫厚实松软,坐下去小屁股都陷了下去,简直不要太舒服。
    胥瞬间感觉人生都美满了起来。
    转头看向夜:“你不要?”
    夜淡定的坐在坚硬的瓦片之上:“不需要。再说,只有一个。”
    胥一愣:“为什么只有一个?”
    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抬起屁股朝垫子看去,只见垫子的布料并不怎么精致,但是,却绣了一对鸳鸯。
    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这个是不是那扫地宫女送给你的?”
    夜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哼。”胥一把将垫子扔回去,“人家给你的,拿给我干嘛?”
    夜真的有些奇怪,这都能看出来?
    不过,还是说道:“但是这垫子本来就是我让她帮忙做来给你的啊!”
    胥一愣:“还是你主动找她做的?”
    “嗯。”夜点点头,“这几日在御书房外碰到过几次,她让我有事随时说,我就说了。”
    胥:……
    呵呵,你可真实诚。
    “那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绣着这个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夜不解的对着垫子看:“这两只黑鸭子怎么了?”
    胥:……
    你们家鸭子长这样?这是鸳鸯!
    不过,这人连鸳鸯都不认识?
    他表示怀疑,所以懒得说出来。
    却听夜道:“我觉得挺好啊,黑黑的,多像咱俩,也是黑衣服。”
    胥一个颤抖,差点从屋顶摔下去。
    夜赶紧一把拉住,动作利索的将垫子重新塞到他屁股底下,把他按住,霸气侧漏道:“好好坐着。”
    胥一愣,这命令的语气之下,还真的乖了。
    算了,管它谁做的呢?
    舒服就行,想那么多。
    毕竟,这种时候,屁股比脸重要,因为会疼。
    夜这才挑挑眉,嘴角浮出一抹腹黑的微笑。
    屋顶总算安宁下来,屋子却热闹了许久。
    不过,天还未亮,宇文澈还是推开门,穿好了朝服,去上了早朝。
    神色没有半点疲惫不说,还有点精神抖擞。
    着实是男人们的楷模。
    而孟漓禾则直到中午才爬起来,不过面色红润,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经历了爱情的滋润。
    总之,皇宫一切平静如初。
    虽然在孟漓禾的反对下,宇文澈最终没有真的将奏折都搬回寝宫,但每晚还是早早的回来,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太子府时那样平静的日子。
    而两个人也开始着手计划对宇文畴的猎捕计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倒是凤清语忽然安宁了下来,也再没有出现捣乱过,让大家几乎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当然,凤清语不找她,她自然也不会没事找这女人。
    她只等着抓到宇文畴,好把这女人送回去。
    而凤夜辰……
    想到他,孟漓禾不由叹了口气。
    没想到,说了恩断义绝,还是又欠了他一次。
    “年纪轻轻整天叹什么气。”
    身后,神医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丢丢不满。
    孟漓禾转过身,诧异道:“师傅,你来啦。”
    “嗯。”神医点点头,“脚上的伤完全好了?”
    “差不多吧。”孟漓禾动了动脚腕,“已经完全不疼了。”
    “那就好,这个拿着。”神医将一个小药瓶递过来。
    孟漓禾将其接过,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那条蛇上提炼出来的毒粉。”神医解释道,“这蛇毒性适中,日后若是你再被毒蛇咬到,可以洒上一点以毒攻毒,毒性应该会瞬间减弱很多,不至于致命。”
    孟漓禾一愣:“师傅,你竟然把那条蛇抓到了?”
    神医却摇摇头:“不是我抓到的。”
    “那是……”孟漓禾有些好奇。
    “你不知道?”神医更加奇怪,“你被咬之后,徒夫便下令将皇宫内所有池塘草丛等凡是有草的地方,通通翻了一遍,自然会抓到这条蛇。”
    孟漓禾顿时一愣,因为,她还真的不知道。
    不由摇摇头,这个家伙啊,这么大动干戈,看来是真的在和他自己赌气了。
    这恐怕就是他说的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吧?
    莫名,还有点可爱呢。
    想着不由勾起了唇,又问道:“那师傅,你是不是把他找到的毒蛇都拿去研究了呀。”
    神医皱眉:“你竟然真的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别的毒蛇,根本就这一条。”
    “怎么会只有这一条?”孟漓禾不由惊讶起来,蛇虽然不是群居动物,但这么大的一个皇宫,只有一条蛇也说不过去吧?
    神医挑挑眉:“你还嫌少?皇宫这种地方,连一条都不该有吧?”
    “是吗?”孟漓禾有些发怔。
    她并非真正的古代人,不是很了解皇宫里的情况。
    但是她的记忆里,在风邑国的皇宫,她也是被毒蛇咬过的,只不过,都被人又救了过来而已。
    “当然。”神医一脸奇怪,“亏你还是个公主,难道不知道,毒物是皇宫禁忌,一般都有专门的宫人严查?”
    孟漓禾彻底明白过来了,不由喃喃道:“我以前在宫里就被毒蛇咬过,所以师傅,你的意思是说,这毒蛇出现的很奇怪,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应该是这样。”神医回答道,“因为这种毒蛇根本不适合在这种环境生长,即使不抓它,估计也活不了多少天。”
    孟漓禾心里一沉,如果只是偶然出现一条,那还可以说是凑巧。
    毕竟,宫里的水也和外界相连,也许有水蛇游进来,宫人没有及时发现。
    但,如果根本不生长在这环境,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脑中不由浮现点什么,想了想还是问道:“那这种蛇一般生长在哪里?”
    “较南一些的地方,喜欢热的温度。”神医回道。
    较南……
    孟漓禾深吸一口气。
    辰风国,不是正在殇庆国的南边么?
    然而,是凤夜辰?
    孟漓禾几近无语,她明明刚刚还说过相信他。
    虽然说的是避虫珠一事,但是,她也是从心里觉得,至少他不会直接这样害自己吧?
    一时间,不由想到宇文澈那日问自己的话“你真的相信他吗?”
    难道,那个时候,宇文澈已经开始怀疑这件事了吗?
    想到此,不由对神医问道:“师傅,澈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神医奇怪的看着她,“你问的这些,他早就问过。”
    孟漓禾不由一愣。
    真的是这样,宇文澈早就怀疑了,但没有对她说,是因为怕她被人算计了难过,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想到此,孟漓禾再也坐不住。
    她要去问问宇文澈,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凤夜辰……
    孟漓禾不由攥紧拳头,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
    原本,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这样直接伤害自己的。
    哪怕是提出和亲,也曾经想要拆散过她和宇文澈,她都认为那只是他想要得到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属于一个帝王争夺东西惯用的手法。
    可是这样伤害自己,真的太不能接受了。
    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让自己欠他一个情?
    可是,明明他这次再见自己,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意了啊!
    孟漓禾头脑发胀,只和神医说了告辞便走向御书房。
    她要好好和宇文澈询问一番。
    然而,才走到御书房殿外,远远的却见书房内站着许多的大臣们。
    孟漓禾脚步一停,不由奇怪有些奇怪。
    最近朝中还算稳定,许久没有大臣们下朝后与宇文澈议事了。
    如今再次出现,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不由叫道:“胥,你可知最近发生了什么?”
    胥很快现身,不过却摇摇头:“属下一直和皇贵妃在一起,并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
    孟漓禾点点头,也是。
    今晨宇文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不如,让属下去叫夜过来吧。”胥在一旁提议道。
    孟漓禾点点头:“也好。”
    然而,夜过来后,听到孟漓禾的问话,却是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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