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铁笼子内,上百只老鼠密密麻麻的在里面蠕动,加上本就天黑,柴房内又没有灯光,只靠一点点白色的月光,更显得十分渗人。
    而且,即便不害怕老鼠,只要有点密集恐惧症,几乎都要崩溃了。
    所以,孟漓禾只看了一眼,便吓得一声尖叫之后,两眼一翻,直接向后倒去。
    胥显然也吓了一跳,怎么就就就……这么大反应?
    当即,便要揽住孟漓禾,阻挡她向右仰的趋势。
    忽然一阵疾风刮过,胥下意识闭了一下眼,待睁开,正往后倒的孟漓禾已被宇文澈抱在怀里。
    眼见孟漓禾面无血色,再扭头朝柴房看了一眼,宇文澈立即杀意四起,一字一顿的说:“谁干的?”
    被这强大的杀意震的一哆嗦,胥差点跪下:“是属,属,属下。”
    宇文澈眉头皱起:“怎么回事?”
    胥这才赶紧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宇文澈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好转:“王妃最怕的就是老鼠,若是她有事,本王唯你是问!”
    说完,脚底生风,极快的抱着孟漓禾回屋。
    胥一脸茫然,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怕老鼠,还要抓老鼠啊?
    他还以为,王妃要这有什么用。
    毕竟,连尸体都不怕的女人,为何会这么害怕一堆老鼠,真是理解不了啊!
    夜看着胥一脸生无可恋,忍不住摇了摇头,蠢爆了。
    “还不快走?”
    说完,看着仍没有任何反应的胥,一把拉住,带着他一起追随宇文澈而去。
    小心的将孟漓禾放到**上,宇文澈轻声在耳边唤着:“孟漓禾,醒醒!我是宇文澈。”
    尾随来的夜一愣,王爷何时自称我了?
    **上的孟漓禾没有任何反应。
    宇文澈干脆拉过孟漓禾的手,用真气不断为她输着内力,轻声说着:“孟漓禾,这里没有老鼠,你醒醒,别怕。”
    孟漓禾依然眼睛紧闭。
    宇文澈终于狠了狠心,指甲放到孟漓禾的人中之上,然后狠狠的掐了下去。
    很快,**上的孟漓禾有了反应,只不过一睁眼,看到是宇文澈,上身直接从**上起来,直接扑到宇文澈怀里。
    “老鼠,好多老鼠!”
    宇文澈反手将她搂住,手不停的拍在孟漓禾的背上,耐心安抚:“不怕,没有老鼠,这是我的屋子,你看看?”
    沉稳的声音仿若有魔力般瞬间可以安抚人心。
    门外的夜被这粉红气泡震住。
    他们的王爷,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当即转过身,非礼勿视。
    一扭头,却见胥仍傻傻的看着屋内,甚至看到孟漓禾醒过来,还想要上前询问一番。
    赶紧一把将他拉住,半推半拽的拉上院内的树上。
    而孟漓禾听到如此说,紧紧扎在宇文澈怀里的头也终于抬起,四处望了望,只见这里的确是宇文澈的屋子,并不是方才那阴森的柴房。
    揪着的心这才略略放下,只不过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手腕处,一股股强有力的气传来,孟漓禾一愣:“你在为我传真气?”
    宇文澈不置可否,只道:“方才你吓得昏死过去,真气不至于害命。”
    孟漓禾不敢贸然离开,只是赶紧道:“我没事了,你快停止。”
    “嗯。”宇文澈应声。
    很快,那股气便不断涌来。
    孟漓禾松了口气,真气这东西可不能一直输,很容易大伤元气。
    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紧紧搂住宇文澈,而宇文澈身子半倾于**上。
    那样子就像是,她躺在**上,而宇文澈趴在她的身上。
    真是要多**有多**。
    脸上一热,松开紧紧抱住宇文澈腰的手,孟漓禾不自在的动了动。
    宇文澈身子一僵,立即从她身上起来。
    似乎为了掩饰什么,轻咳一声道:“你找那些老鼠做什么?”
    孟漓禾听到老鼠,身子还是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从**上慢慢爬起道:“这个……我其实想做实验。”
    宇文澈目光略带不解,等着她说下去。
    “额,其实就是……”孟漓禾斟酌着怎么开口,毕竟拿小白鼠实验在古代有些骇人听闻。
    不过好在对方是宇文澈,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可以接受的了,于是道:“其实是黄太医研制出了解药,我想拿到小白鼠上试试看效果。毕竟,用人试药危险太大。”
    宇文澈闻言皱了皱眉,不过转念也是可以理解,以孟漓禾那种“仁心”,想要拉个无辜的人过来犯险,只怕比让她做什么都难。
    只是,小白鼠试药?
    闻所未闻。
    “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从何而来。”
    或许是近日两人相互袒露心声诸多,宇文澈忍不住就将心里这个一直以来,算是疑惑也算是感慨的话说了出来。
    他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想的做的,都与他们相差甚远,明明,他们只是不同国家而已。
    只是,这话一出,孟漓禾却吓了一跳。
    她就知道宇文澈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别人眼里可能仅仅是好奇的东西,在他这里可能就会放大无数倍揣摩。
    只不过,以前,她却是无所谓的,反正,她这具身子这张脸,都是真正的风邑国公主无疑。
    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孟漓禾听到这一句,忽然间就开口回问了一句:“你很在意我的身份?”
    宇文澈一愣,那句话本就是感慨居多,倒是没想到孟漓禾会接着这话说了下去,一时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
    见宇文澈没有开口,孟漓禾却不知怎的有些按捺不住,往日生怕暴露的事情,今日却特别想要问问清楚,故意佯装玩笑般说道:“若是我不是风邑国公主,王爷是不是连理都不想理了?又或者我要真的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你,是不是觉得……”
    “觉得那才正常。”宇文澈直接接了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孟漓禾的心咚的一跳,一时不知做何想法。
    只听宇文澈再次开口:“说实话,若是你自己不提是个公主,本王平日根本想不起来,因为……”
    孟漓禾一颗心狂跳的看着宇文澈忽然贴近她,嘴角弯了弯:“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公主。”
    孟漓禾觉得呼吸都有些发紧,因为宇文澈对她的所有行为,她都是以孟漓禾为身份来想的,因此,无论好与坏,都没有十分深入心底,像是没有具体性,并不应该属于自己。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根本面对的就是真的她,是方小雨,而不是孟漓禾。
    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还带着许多狂喜。
    她有多在乎这个不属于她的身份,大概只有她知道,就像她一开始并不想让梅青方知道她的身份一样。
    没想到,宇文澈完全没当一回事,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孟漓禾嘴角大大咧开,耶,万岁!
    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孟漓禾一愣。
    “吓傻了还是发烧了?”宇文澈伸着手半疑惑半**。
    不然,怎么会被人说不像公主还笑成这样。
    孟漓禾现在心情很好,倒是懒得和他计较,拍开他的手,一双眼依旧弯弯的,眸光却异常闪亮,看着宇文澈道:“那你就继续忘记我是风邑国公主好了,你可以叫我小雨,我的…乳名。”
    “乳名?”宇文澈眉毛一挑,“羽毛的羽?我觉得你不像鸟,像猫。”
    “一边去。”孟漓禾嗤之以鼻,无端抛了这层身份,说话更是没什么计较,“是下雨的雨,听说我出去那天狂风暴雨,所以就有这个名字啦,算命的都说,我是天降祥瑞,对大地有福泽。”
    这话倒不是她乱讲,在现代,她的确是碰到个算命的就这么说来着。
    不过那会她不信什么命,这会,也不怎么信。
    不过也没什么不信了,毕竟,连灵魂都能穿越,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阿门。
    宇文澈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眸光闪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孟漓禾心情这么一舒畅,直接从**上跳下,一双手在宇文澈眼前晃了晃:“王爷,王爷?”
    宇文澈回过神,难得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喉咙发出一个单音节词:“嗯?”
    孟漓禾更是想笑,艾玛宇文澈这偶尔流露出的呆萌样也很可爱嘛,一个人有这么多属性简直犯规。
    “你刚刚说什么?”宇文澈以为自己听漏了话,所以再次发问。
    孟漓禾笑着打趣:“我说你跑题了。”
    宇文澈轻咳一声,好像,跑的是有点远。
    似乎自从有了孟漓禾,他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这段时间和她说的话,估计可以赶上以往和其他人一年的总和了。
    真是浪费时间,某王爷如是傲娇想。
    “那好,继续说你的小白鼠。”宇文澈强行转回话题。
    “额。”孟漓禾倒是噎了噎,挠挠头道,“其实我不怕小白鼠,那个长得好看,但是你们这没有,我就只好让胥去抓来几只老鼠,想着试试看好了,谁知道,他抓来那么多。”
    胥在树上欲哭无泪,谁能理解欲表现却弄砸锅的无力感!
    而宇文澈也有些无力,不怕小白鼠,因为长的好看?
    真是肤浅的女人。
    方要揶揄一番,忽然话锋一转:“孟漓禾,你怕我吗?”
    虽然可以叫小雨,但是孟漓禾叫的习惯了,而且乳名,实在亲密了一些,他现在叫不出口。
    孟漓禾倒没注意这些,因为她完全被宇文澈强行转换话题的能力打败了。
    怎么好端端的问起怕不怕他了!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吗?
    啊!!
    孟漓禾眼前一亮,我去,这个自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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