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道：“越越现在是真的离了荣欢不行，不信你就看着吧。”
很默契的，云鸣话音刚落，越越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小手一直伸向叶荣欢的方向。
纪清河：“……”
看着叶荣欢紧皱的眉头，对上她不赞同的目光，纪清河一哽。
在她心里，他是不是已经是个很糟糕的人了？
最终他沉着脸，道：“行吧，一天，说好的只有一天！”
云鸣一笑：“多谢了。”
叶荣欢赶紧上前，将孩子接过来，柔声细语地哄。
小孩蹭着她，依赖地喊：“妈妈。”
纪清河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目光不善地看向云鸣：“首先你是不是得先教教你儿子该怎么喊人？”
云鸣无辜道：“我教了，他不听我的啊。”
纪清河：“……”手痒，想打人。
没有分开，叶荣欢和越越两个人都很开心，叶荣欢让保姆拿了很多之前一起送过来的小玩具，坐在地上陪越越一起玩。
纪清河看着两人待在一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刺眼，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上楼去了。
叶荣欢在陪越越玩拼图的时候，玩到最后发现有几块不见了，想起之前带越越去过楼上小客厅，应该是掉在那里了。
就让保姆看着孩子，她上去找。
越越玩得认真，倒是没发现她起身离开。
到了楼上小客厅，却见纪清河在那里，似乎正在看书。
只是看见她来，立即就将书收起来了，还拿旁边一个书写板给盖上。
叶荣欢觉得他这动作有些怪异，但是也懒得去追究，径自过去在一堆没收拾起来的玩具里找拼图。
“找什么？”纪清河问。
“没什么。”叶荣欢不想和他说太多。
纪清河看着她蹲着的背影，嘴唇微抿。
他刚才有些慌乱，怕被她看出些什么来，谁知道他破绽这样明显，她却什么都不问，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甚至他主动开口，她也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十分不美妙。
不知怎么想的，在叶荣欢找到东西要离开的东西，他突然就将盖住书的书写板给拿开了。
叶荣欢走过来，恰好就看见他面前那本书。
很眼熟，正是那天和唐助理一直在书店拿的《和老婆一起怀孕》。
她脚步微微一滞，而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要走过去。
纪清河拽住她手腕，“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叶荣欢捏着拼图的手紧了紧，平静地道：“你想让我问什么？”
纪清河面色微沉，他可不认为叶荣欢是没注意到他面前这本书，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不管你现在问我什么——”纪清河说，“我都会跟你说实话。”
叶荣欢沉默了一瞬，问道：“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离婚？”
短短一句话，成功引爆纪清河的怒火，他力道猛地收紧，像是要将叶荣欢的手腕给捏断。
他抬头，眼中风起云涌：“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叶荣欢垂着眼，说：“你不想吗？”
纪清河的目光瞬间变得十分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
他极力压制着翻滚的愤怒，正要说话，叶荣欢却又开口：“你想让我问你看的书是为谁看的？”
纪清河神色蓦地一滞，力道微松。
然而没等他回答，叶荣欢就道：“我知道总归不是为我看的，但是你是为了谁，和我都没有关心，我也并不关心，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无理取闹，我自知没有这个资格。什么时候你觉得我该给人让位了，跟我说一声就好，我随时都可以和你去办离婚。”
说完，她挣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处在盛怒边缘的纪清河，一个人待在小客厅里。
“呵……”许久，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语气森寒入骨，“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原来不是没发现，只是根本不在乎。
叶荣欢站在走廊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纪清河做了什么，在做什么，她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心就好了。
等他厌烦她了，等他觉得不需要她了，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自由。
她在原地站了三分钟，波澜叠起的眼眸又重新变得平静。
手腕处传来一阵生生的疼，她抬起来一看，上面一圈青紫的印记。
她先回房间找了件长袖外套穿上，遮住那些可怖的伤痕，才出去陪孩子玩。
等越越玩得累了，睡了过去，她才去找药擦。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擦药很熟练。
第二天，云夫人亲自过来将越越接了回去，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的女人，云夫人介绍说那是越越的心理医生，姓崔。
云夫人之前就说这个崔医生是拿越越最有办法的人，叶荣欢亲眼见到，也的确如此。
一直粘着她不让别人抱的越越，被崔医生接过去，一点都没有反抗。
崔医生将越越抱在怀里，对叶荣欢礼貌一笑，道：“之前我有急事不在，多谢叶小姐帮忙照顾越越了。”
叶荣欢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崔医生跟她说话的语气，像是她自己就是云家的人。
叶荣欢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崔医生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但她也懒得去多想，总归是无关紧要的人，于是只客套地点点头。
越越一走，纪清河也回公司上班去了，他待在家里，好像就是为了监督越越被送走。
他似乎是被气到了，小客厅之后就没和她说多余的话，这一去公司，又开始加班，不过这次他没有给叶荣欢打电话。
叶荣欢是吃完饭的时候，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没等到人，贺阿姨打电话去问，才知道他要加班。
叶荣欢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自己一个人吃了晚饭。
晚上纪清河也没有回来，叶荣欢心道谁知道他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在什么人身边“加班”呢？
她没有任何反应，贺阿姨却皱着眉头，打电话去问。
过了好一会儿，她过来跟叶荣欢道：“我问了小唐，他说是纪少这段时间会更忙，这几天……可能会一直待在公司，没时间回来。”
她说完，眉头也皱着，念叨道：“这再忙，连回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叶荣欢却只点了点头，一句没有多问。
她垂着眸子，想，纪清河不回来也好，正好她也不想看到他。
贺阿姨在旁边念叨了一会儿，又说：“可能是真忙，听说他们这些工作的，忙起来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您要不到饭点的时候给纪少打个电话？提醒他吃饭是一点，让他知道您关心他，他也要开心一点。”
叶荣欢在调色，闻言敷衍地点头应了一声，头都没抬。
贺阿姨说了半天，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叹气。
纪清河浑身都散发着冷气，她自然也猜到，这两人多半是吵架了。
不知道这回又闹的什么。
叶荣欢画了一会儿画，伸了个懒腰，就跑到楼上阳台上的躺椅上躺着，玩了一会儿手机，被暖暖的阳光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给惊醒的。
她睡着之前正在和赵姗吴琳琳聊天，还以为依旧是两人发的消息，拿起来一看，目光却倏地凝住。
【姐，我想你了。】
来自一串熟悉的号码。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去。
微微仰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眼角有些酸涩。
她抬手遮住双眼，过了好久，才放下来。
再次看向那几个字，手指有些颤抖地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却半天没有打出一个字。
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视线有些朦胧的时候，她终于动了动手，将那条短信点击删除。
她拨通蒋老师的电话，问道：“蒋老师，您好，请问我弟弟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她每隔几天都会给蒋老师打电话问情况。
当然，都是避开纪清河的。
“没出什么事，乖得很。”蒋老师说，“不过……”
叶荣欢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蒋老师有些抱歉地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要让郁扬知道你还经常给我打电话问他情况吗？我前天找他谈话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很抱歉，我也是真急了，你也知道，他这段时间虽然没什么大问题，每天都认真上课，成绩也保持得很好，但是身上总是出现新伤，我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找他谈话，谁知道他油盐不进，我一时着急，就说你还关心他，他这样会让你很失望……”
听到这句话，郁扬反应很大，让蒋老师摸不着头脑，但值得庆幸的是，郁扬态度转好，不仅主动交代了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保证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叶荣欢听了，顿时明白她为什么会收到这条短信。
他知道她还在关心他，所以渴望着她能心软。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叶荣欢问道。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很担心，但是她又不能去找郁扬问，只能拜托蒋老师去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蒋老师语气凝重道：“我之前还以为他是跟人打架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去地下拳击场那种地方！”
叶荣欢一惊，脸色都变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杭城竟然还有这种地方，里面有多危险，我都不敢想象，好在他认错态度良好，还主动提供线索，我们已经报警了，那种非法经营的地方就不该存在……”蒋老师道，“他以前认识不少社会上的人，肯定就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他去那种地方的，你可得好好管管他，绝对不能再和那些人来往。他跟我说，这些日子是心情不好，才会想到去那里发泄，哎，郁扬这孩子很在意你这个姐姐，你们之间是不是又闹矛盾了？离高考没多少时间了，这是他很关键的时候，你既然那么关心他，肯定也不想他在这时候出什么意外对不对？你看你要不要找个时间个他好好谈谈？”
叶荣欢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谢谢蒋老师。”
挂了电话，她呆呆看着手机，许久没有动作。
忽然蒋老师又打来电话，说：“这个星期周末我们学校高三会组织一次春游，这个计划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只是后来有事就耽搁了，推迟到了现在，有个安全协议书要家长签，你看你是等郁扬给你拿回去还是……”
“您给我一份电子版吧。”叶荣欢说，“我打印出来，签好了字再给您寄回去。”
“也行。”
“具体是去哪里？”叶荣欢问道。
“城郊的乌溪山，学校往年组织春游也是去的这里，他们在教室坐太久了，也让他们爬爬山，劳逸结合嘛。”
乌溪山？
叶荣欢心里倏地一动。
邵崇杉好像说过，他在乌溪山半山腰有栋别墅？
接着她又跟蒋老师问了具体的时间。
周六……这么巧，今天早上，邵崇杉就给她打电话，说他一个表弟要办生日宴，就在这个周六，而地点，好像就是在乌溪山的别墅？
叶荣欢当时拒绝了，因为和邵崇杉的表弟也不熟，邵崇杉也说去不去都没关系，她不太喜欢那种场合，就说不想去。
可是现在……
她拨通了邵崇杉的电话，问：“你表弟的生日宴，纪清河他去吗？”
“清河他去不去你怎么反而问我？”邵崇杉好笑道，接着又反应过来，无奈道：“你们两个又闹矛盾了？”
叶荣欢没说话，算是默认。
邵崇杉道：“他好像不来吧，我之前问他，他说公司忙，没时间，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叶荣欢却道：“对，我改变主意了，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过去玩玩也没什么。”
邵崇杉：“……你之前不会是以为清河可能会去，所以才拒绝的吧？”
叶荣欢也没否认，任由邵崇杉自己给她脑补理由。
她是想借这个机会，偷偷看一看郁扬。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和邵崇杉聊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她却不知道，邵崇杉那边，在她之后没多久，就接到纪清河的电话。
“你之前说的你表弟的生日宴，我改主意了。”
邵崇杉一阵无言，不知道这夫妻两个在搞什么。
之后本来想跟叶荣欢说一声，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促狭一笑，还是没打这个电话。
就给两人一个惊喜好了。
很默契的，云鸣话音刚落，越越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小手一直伸向叶荣欢的方向。
纪清河：“……”
看着叶荣欢紧皱的眉头，对上她不赞同的目光，纪清河一哽。
在她心里，他是不是已经是个很糟糕的人了？
最终他沉着脸，道：“行吧，一天，说好的只有一天！”
云鸣一笑：“多谢了。”
叶荣欢赶紧上前，将孩子接过来，柔声细语地哄。
小孩蹭着她，依赖地喊：“妈妈。”
纪清河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目光不善地看向云鸣：“首先你是不是得先教教你儿子该怎么喊人？”
云鸣无辜道：“我教了，他不听我的啊。”
纪清河：“……”手痒，想打人。
没有分开，叶荣欢和越越两个人都很开心，叶荣欢让保姆拿了很多之前一起送过来的小玩具，坐在地上陪越越一起玩。
纪清河看着两人待在一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刺眼，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上楼去了。
叶荣欢在陪越越玩拼图的时候，玩到最后发现有几块不见了，想起之前带越越去过楼上小客厅，应该是掉在那里了。
就让保姆看着孩子，她上去找。
越越玩得认真，倒是没发现她起身离开。
到了楼上小客厅，却见纪清河在那里，似乎正在看书。
只是看见她来，立即就将书收起来了，还拿旁边一个书写板给盖上。
叶荣欢觉得他这动作有些怪异，但是也懒得去追究，径自过去在一堆没收拾起来的玩具里找拼图。
“找什么？”纪清河问。
“没什么。”叶荣欢不想和他说太多。
纪清河看着她蹲着的背影，嘴唇微抿。
他刚才有些慌乱，怕被她看出些什么来，谁知道他破绽这样明显，她却什么都不问，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甚至他主动开口，她也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十分不美妙。
不知怎么想的，在叶荣欢找到东西要离开的东西，他突然就将盖住书的书写板给拿开了。
叶荣欢走过来，恰好就看见他面前那本书。
很眼熟，正是那天和唐助理一直在书店拿的《和老婆一起怀孕》。
她脚步微微一滞，而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要走过去。
纪清河拽住她手腕，“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叶荣欢捏着拼图的手紧了紧，平静地道：“你想让我问什么？”
纪清河面色微沉，他可不认为叶荣欢是没注意到他面前这本书，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不管你现在问我什么——”纪清河说，“我都会跟你说实话。”
叶荣欢沉默了一瞬，问道：“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离婚？”
短短一句话，成功引爆纪清河的怒火，他力道猛地收紧，像是要将叶荣欢的手腕给捏断。
他抬头，眼中风起云涌：“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叶荣欢垂着眼，说：“你不想吗？”
纪清河的目光瞬间变得十分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
他极力压制着翻滚的愤怒，正要说话，叶荣欢却又开口：“你想让我问你看的书是为谁看的？”
纪清河神色蓦地一滞，力道微松。
然而没等他回答，叶荣欢就道：“我知道总归不是为我看的，但是你是为了谁，和我都没有关心，我也并不关心，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无理取闹，我自知没有这个资格。什么时候你觉得我该给人让位了，跟我说一声就好，我随时都可以和你去办离婚。”
说完，她挣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处在盛怒边缘的纪清河，一个人待在小客厅里。
“呵……”许久，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语气森寒入骨，“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原来不是没发现，只是根本不在乎。
叶荣欢站在走廊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纪清河做了什么，在做什么，她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心就好了。
等他厌烦她了，等他觉得不需要她了，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自由。
她在原地站了三分钟，波澜叠起的眼眸又重新变得平静。
手腕处传来一阵生生的疼，她抬起来一看，上面一圈青紫的印记。
她先回房间找了件长袖外套穿上，遮住那些可怖的伤痕，才出去陪孩子玩。
等越越玩得累了，睡了过去，她才去找药擦。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擦药很熟练。
第二天，云夫人亲自过来将越越接了回去，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的女人，云夫人介绍说那是越越的心理医生，姓崔。
云夫人之前就说这个崔医生是拿越越最有办法的人，叶荣欢亲眼见到，也的确如此。
一直粘着她不让别人抱的越越，被崔医生接过去，一点都没有反抗。
崔医生将越越抱在怀里，对叶荣欢礼貌一笑，道：“之前我有急事不在，多谢叶小姐帮忙照顾越越了。”
叶荣欢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崔医生跟她说话的语气，像是她自己就是云家的人。
叶荣欢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崔医生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但她也懒得去多想，总归是无关紧要的人，于是只客套地点点头。
越越一走，纪清河也回公司上班去了，他待在家里，好像就是为了监督越越被送走。
他似乎是被气到了，小客厅之后就没和她说多余的话，这一去公司，又开始加班，不过这次他没有给叶荣欢打电话。
叶荣欢是吃完饭的时候，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没等到人，贺阿姨打电话去问，才知道他要加班。
叶荣欢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自己一个人吃了晚饭。
晚上纪清河也没有回来，叶荣欢心道谁知道他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在什么人身边“加班”呢？
她没有任何反应，贺阿姨却皱着眉头，打电话去问。
过了好一会儿，她过来跟叶荣欢道：“我问了小唐，他说是纪少这段时间会更忙，这几天……可能会一直待在公司，没时间回来。”
她说完，眉头也皱着，念叨道：“这再忙，连回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叶荣欢却只点了点头，一句没有多问。
她垂着眸子，想，纪清河不回来也好，正好她也不想看到他。
贺阿姨在旁边念叨了一会儿，又说：“可能是真忙，听说他们这些工作的，忙起来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您要不到饭点的时候给纪少打个电话？提醒他吃饭是一点，让他知道您关心他，他也要开心一点。”
叶荣欢在调色，闻言敷衍地点头应了一声，头都没抬。
贺阿姨说了半天，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叹气。
纪清河浑身都散发着冷气，她自然也猜到，这两人多半是吵架了。
不知道这回又闹的什么。
叶荣欢画了一会儿画，伸了个懒腰，就跑到楼上阳台上的躺椅上躺着，玩了一会儿手机，被暖暖的阳光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给惊醒的。
她睡着之前正在和赵姗吴琳琳聊天，还以为依旧是两人发的消息，拿起来一看，目光却倏地凝住。
【姐，我想你了。】
来自一串熟悉的号码。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去。
微微仰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眼角有些酸涩。
她抬手遮住双眼，过了好久，才放下来。
再次看向那几个字，手指有些颤抖地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却半天没有打出一个字。
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视线有些朦胧的时候，她终于动了动手，将那条短信点击删除。
她拨通蒋老师的电话，问道：“蒋老师，您好，请问我弟弟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她每隔几天都会给蒋老师打电话问情况。
当然，都是避开纪清河的。
“没出什么事，乖得很。”蒋老师说，“不过……”
叶荣欢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蒋老师有些抱歉地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要让郁扬知道你还经常给我打电话问他情况吗？我前天找他谈话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很抱歉，我也是真急了，你也知道，他这段时间虽然没什么大问题，每天都认真上课，成绩也保持得很好，但是身上总是出现新伤，我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找他谈话，谁知道他油盐不进，我一时着急，就说你还关心他，他这样会让你很失望……”
听到这句话，郁扬反应很大，让蒋老师摸不着头脑，但值得庆幸的是，郁扬态度转好，不仅主动交代了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保证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叶荣欢听了，顿时明白她为什么会收到这条短信。
他知道她还在关心他，所以渴望着她能心软。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叶荣欢问道。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很担心，但是她又不能去找郁扬问，只能拜托蒋老师去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蒋老师语气凝重道：“我之前还以为他是跟人打架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去地下拳击场那种地方！”
叶荣欢一惊，脸色都变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杭城竟然还有这种地方，里面有多危险，我都不敢想象，好在他认错态度良好，还主动提供线索，我们已经报警了，那种非法经营的地方就不该存在……”蒋老师道，“他以前认识不少社会上的人，肯定就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他去那种地方的，你可得好好管管他，绝对不能再和那些人来往。他跟我说，这些日子是心情不好，才会想到去那里发泄，哎，郁扬这孩子很在意你这个姐姐，你们之间是不是又闹矛盾了？离高考没多少时间了，这是他很关键的时候，你既然那么关心他，肯定也不想他在这时候出什么意外对不对？你看你要不要找个时间个他好好谈谈？”
叶荣欢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谢谢蒋老师。”
挂了电话，她呆呆看着手机，许久没有动作。
忽然蒋老师又打来电话，说：“这个星期周末我们学校高三会组织一次春游，这个计划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只是后来有事就耽搁了，推迟到了现在，有个安全协议书要家长签，你看你是等郁扬给你拿回去还是……”
“您给我一份电子版吧。”叶荣欢说，“我打印出来，签好了字再给您寄回去。”
“也行。”
“具体是去哪里？”叶荣欢问道。
“城郊的乌溪山，学校往年组织春游也是去的这里，他们在教室坐太久了，也让他们爬爬山，劳逸结合嘛。”
乌溪山？
叶荣欢心里倏地一动。
邵崇杉好像说过，他在乌溪山半山腰有栋别墅？
接着她又跟蒋老师问了具体的时间。
周六……这么巧，今天早上，邵崇杉就给她打电话，说他一个表弟要办生日宴，就在这个周六，而地点，好像就是在乌溪山的别墅？
叶荣欢当时拒绝了，因为和邵崇杉的表弟也不熟，邵崇杉也说去不去都没关系，她不太喜欢那种场合，就说不想去。
可是现在……
她拨通了邵崇杉的电话，问：“你表弟的生日宴，纪清河他去吗？”
“清河他去不去你怎么反而问我？”邵崇杉好笑道，接着又反应过来，无奈道：“你们两个又闹矛盾了？”
叶荣欢没说话，算是默认。
邵崇杉道：“他好像不来吧，我之前问他，他说公司忙，没时间，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叶荣欢却道：“对，我改变主意了，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过去玩玩也没什么。”
邵崇杉：“……你之前不会是以为清河可能会去，所以才拒绝的吧？”
叶荣欢也没否认，任由邵崇杉自己给她脑补理由。
她是想借这个机会，偷偷看一看郁扬。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和邵崇杉聊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她却不知道，邵崇杉那边，在她之后没多久，就接到纪清河的电话。
“你之前说的你表弟的生日宴，我改主意了。”
邵崇杉一阵无言，不知道这夫妻两个在搞什么。
之后本来想跟叶荣欢说一声，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促狭一笑，还是没打这个电话。
就给两人一个惊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