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一个源初世界同时有上百名契约者,这与神界所说是完全违背的。
    可惜的是,那六唤起契约者所在的年代不详,没有相关记录,也无法从他们留下的物品来判断。
    “真烦!”
    叶良辰眯起眼,将水晶书给扔到了桌上。
    “这就是你的总结?”
    “没错,懒得想了,还是做点实在的事情更好。”
    “做什么?”
    “还不知道。”
    菲奥娜正准备鄙视的时候,外面传来大吼大叫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众人立即走了出去。
    班德尔城内,来了一大群人,每个人都皱着眉头,表情非常严肃。
    当看清楚他们后方马车时,叶良辰眉头立即竖了起来。
    马车上,是班德尔城的斥候!
    这一队斥候,全都像死人一样,浑身都是伤痕,但还有微弱的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
    维迦瞪着双眼,命令城卫军找人给马车上的斥侯治疗。
    这一队斥侯的生命气息非常微弱,很可能随时都会失去生命。
    “我来。”叶良辰摘下娜美送给自己的那条项链。
    有了这条项链,这些斥候的伤至少能得到及时救治。
    来人,是铁炉堡的铁匠。
    “我们正准备给城里运武器过来,就看到他们被伤得很重,躺在树林里奄奄一息。”
    “他们的伤口很奇怪,并不是弓箭造成的伤口,有明显的灼烧痕迹,似乎是海克斯科技枪所造成的伤口。”
    拉克丝一边帮着检查伤者,一边分析着伤势。
    铁炉堡的铁匠,也不时补充些信息。
    很快,有斥候在娜美的治疗下清醒过来,告诉众人更多的信息。
    “我们正在山里巡逻,突然出现一名男子,二话不说就对我们展开攻击,所使用的武器与普通海克斯科技武器不同,会发射出红色的能量射线。”
    清醒过来的斥候,甚至连那名男子的外貌都没看清楚。
    据他所说,几乎只是眨眼间,他就已经昏迷过去。
    “仅凭一个人,就让一整队斥候团灭,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
    维迦皱紧眉头。
    现在,整个班德尔城都由维迦管理,相当于是城主的身份,他肩上的压力非常之大。
    “如果是海克斯科技武器,很可能是诺克萨斯那边的人。”凯特琳分析着:“恕瑞玛与祖安并没什么交际,皮尔托夫也没有类似的海克斯科技武器。”
    照凯特琳的分析,对方有很大可能是诺克萨斯的人。
    现在诺克萨斯的大军还没到,却先出现这样一个独行者。
    诺克萨斯派出一个独行者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专门针对班德尔城的斥候进行狙杀?
    但问题又来了,诺克萨斯的兵力,远比班德尔城来得强大,用得着采用这种策略吗?
    韦鲁斯刚回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亭子里喝酒。
    “回来了?”
    凯隐看着韦鲁斯。
    “嗯。”韦鲁斯点头。
    “这趟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
    既然韦鲁斯没多说,凯隐也就不多问。
    暗裔虽然同为暗裔,但实际上原本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只是因为暗裔的宿命让大家聚到一起而已。
    凯隐也没干涉韦鲁斯的权利,甚至于,暗裔中还有人在战争学院那边。
    平时的时候,韦鲁斯很懒,能不动绝对不动。
    这次是一个例外,所以凯隐才会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等着他回来。
    两人间没了话题,凯隐就拎着酒壶,独自回屋。
    韦鲁斯摇了摇头,坐到椅子上,然后整个人躺在了椅子里。
    睡觉,或者眯着眼睛晒太阳,是韦鲁斯最大的爱好。在恕瑞玛这个地方,韦鲁斯将这一爱好发扬到了极致。
    正当韦鲁斯准备眯上眼睛的时候,亚托克斯的身影挡住了阳光。
    “有事?”
    “没事?”亚托克斯反问道。
    韦鲁斯在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然后到现在才回来,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混合味道。
    “你要问什么?”韦鲁斯问道。
    “答案,我要答案。”亚托克斯瞪着韦鲁斯:“你出去做什么了?总感觉你和凯隐有事瞒着我。”
    亚托克斯的性格向来直接,想知道就问,至于对方回不回答,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你不是猜到了吗?我只是出去杀人而已。”
    “这就奇怪了,据我所知,那些人并没死。”
    韦鲁斯眉头动了动:“原来一直跟着我的人是你。”
    亚托克斯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砰!”
    韦鲁斯突然抬起腿,一脚踹在亚托克斯的小腹上,踹得亚托克斯整个人缩了起来,发出哀嚎声。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踹我!不想说就算了!”
    “哼!这是给你的教训!”韦鲁斯冷哼一声:“我只是觉得凯隐的计划太顺利了点,所以去给他增加点难度,留着那些小矮子的命,那样的话会更有趣。”
    “……”亚托克斯盯着韦鲁斯。
    韦鲁斯的语气,似乎在说很普通的事情一般,就像是看戏,觉得戏不够精彩,所以变着法的让戏更精彩一点。
    “你就不怕那些约德尔人认出你?那群年轻人可是停留在班德尔城。”亚托克斯问道。
    “正因为那些年轻人停留在班德尔城,所以我才留下那群小矮子的命啊。”韦鲁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诺克萨斯既便兵分两路,也不是班德尔城所能抵抗的,所以我想看看,那些年轻人如何扭围班德尔城的局势。”
    “算了。”亚托克斯烦恼的摇头。
    这种事情,亚托克斯懒得去多考虑,他的性格就是要打就打,打不过就跑,不韦鲁斯和凯隐总是弯弯道道的。
    房中,凯隐躺在椅子上,慢慢的喝着酒。
    亚托克斯和韦鲁斯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但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在思考着其它事情。
    在他漫长的一生中,有着很多转折。
    出生在诺克萨斯的他,本来是诺克萨斯的士兵,幼年时便被征召进入军队,成为童兵,这是一支残酷的部队,军官非常阴险。
    纳沃利的普雷西典惨败后,艾欧尼亚人的怜悯成了可以利用的弱点,只能勉强扛动刀剑的凯隐,让艾欧尼亚人震惊,演译了一场不忍目睹的屠杀,农夫、猎人,甚至还有瓦斯塔亚人,全被他干脆利落的杀死,而最后,他也躺在了血污之中。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个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男子,是他,将他引到了这一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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