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饭过后,清烟便带灵族众人外出了。
    然而,与其他人的兴高采烈相比,清烟却总是苦着一张脸,难有喜色。
    倒是焉逢非跟着她,让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
    而另一边,庄姜则与叶玄和清秋,一同走出了落雨阁。
    眼下墨临渊有事外出,她倒是能与眼前的二人,细谈一二。
    她明日便要离开,陶居那儿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落实。明明说好自己来,最终却还是要麻烦墨临渊去协调。
    如此想想,她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清秋立在庄姜身侧,轻声问道。少族长这个称谓太敏感,所以他们纷纷改了口。
    “京城夜市繁华,你们也不能因为与我商量事务,便错过了这般美景呀。”
    庄姜拉着清秋,缓步向前。
    刚刚她留下清秋二人,就是为了商量回去的路线,以及她要多带的两个人。
    如今一切谈妥,才有时间外出。
    “原来如此。”
    清秋笑了笑,点头间,也对此有了期待。
    倒是一旁的叶玄,一直都冷着一张脸,神色极不好看。
    他静静地走着,霁月清风,若谪仙般出尘。以至于路上不少少女驻足,向他投来欣赏的目光。
    若非庄姜在旁,别说是叶玄了,恐怕清秋也得走不动路。
    华灯初上,街市热闹非凡。
    各色美食热气腾腾,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鲜美滋味儿。
    男女老少华衣锦缎,相拥而出。
    瓦子旁各种戏剧人偶,皮影杂耍,亦层出不穷。
    即便是沉稳如清秋,都看花了眼,更不要说前方跟着清烟,玩得不亦乐乎的众人了。
    缤纷多彩的花花世界,总是惹人喜爱的。这是人的天性,极难摒弃。但也并非,摒弃不了。
    就如至始至终都站在庄姜身边,一言不发的叶玄一样。
    他的自持,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而往往这种人,也会有别人意想不到的成就。
    “叶玄,你真的对外界,没有一点兴趣吗?”
    庄姜负手,娇颜上的笑靥充满灵动,轻松而愉悦。
    快乐的气氛,的确是能感染人的。
    “姜儿,你喜欢吗?”
    叶玄看向庄姜,在私下,他还是喜欢这么称呼,眼前的女孩儿。因为这样,显得亲切。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玉手轻饶发丝,庄姜的笑变淡了,可眉宇间的喜悦,却依旧浓郁。
    “我真正喜欢的,是自由。”
    “自由?”
    叶玄一愣,他看着庄姜,几个月的时间明明很短,可庄姜的变化,却是那么的迅速。
    自由?什么又是自由呢?
    “灵族的责任,是一座大山,它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很想翻过山岳,控制自己的人生。以前我不敢,可现在,我想试试。”
    凝眸远望,庄姜的眼底是郑重与期待。
    她当叶玄是朋友,从小便是如此。所以她也会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对方。
    “所以,这就是你改变的原因吗?”
    叶玄问。
    他走到庄姜面前,将她拦下。而后低声,又问。
    “姜儿,这究竟是你的想法,还是那个人的想法?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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