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墨锦程与墨烨皆是回头,望向走进来的墨临渊与庄姜。
    只是墨锦程神色略含凛然,相比之下,墨烨依旧沉毅温吞。他不否认,如今的九弟,越发深不可测了。
    “姜儿,快上来给皇伯伯看看,这昨儿个,可有伤到哪儿呀?”
    庄姜二人刚行完礼,龙案前的青帝便笑着,向庄姜招了招手。
    闻言,庄姜这才松开墨临渊,快步走到龙案之前。一双明眸望着青帝,对他露出了月牙儿般的微笑。
    “皇伯伯,姜儿没事。只是受了些小伤,不碍事的。”
    庄姜像个小丫头似的,轻声道。
    青帝打量着庄姜苍白的脸色,心中却已然有了答案。他是病气缠身的人,最了解虚弱的样子。
    “诶,瞧你这面色,还说没事。小九平时纨绔不化,这一次,到是办了件明白事儿。”
    “恩,多亏了临渊哥哥,不然姜儿就见不到皇伯伯了。”
    庄姜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双清澈明眸流转,似乎偷偷地,望向了下方身姿修长的少年。
    而当墨临渊望向她时,她却又猛然回头,苍白的娇颜,染上一抹浅红。
    这般模样,竟真与那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灵动娇俏。
    对此,墨临渊回以微笑。笑中没有桀骜不驯,只有浅淡的温柔。
    墨锦程与墨烨惊异的望着墨临渊,不止是他们,连青帝的目光,都有了短暂的停滞。
    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墨临渊露出这样的表情。
    “父皇,那被儿臣挂在庄王府门前的方琼,您打算如何处理?儿臣若擅自动手,到时您又要责罚了。”
    墨临渊收回望向庄姜的目光,提出了此话。
    笑容消散间,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与纨绔。
    “你莫不是,又打算抽筋扒皮了?”青帝闻言,声音顿时沉了一分。“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朕刚才夸了你一句。”
    “父皇,方琼冒犯姜儿不说,还意欲刺杀。他现在还活着,已经是儿臣大发慈悲了。”
    墨临渊不以为意,任由着青帝又骂了他几句。最终给方琼判了个流放,派人执行去了。
    庄姜望着与墨临渊说话的青帝,那看似严厉厌恶的话语,其实充斥的,皆是浓浓父爱。
    这一刻,她竟有些羡慕墨临渊。
    因为她看得出,青帝当其他人是皇子,可墨临渊,却是他的儿子。
    也难怪墨临渊宁愿承受鞭刑,甚至引毒入体,也要为青帝减轻痛苦。
    “父皇,既然九弟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讨论春猎了?”
    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墨锦程,终于忍不住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青帝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青帝不仅未转眸看他,反而是龙目微眯,对墨临渊道:
    “小九呀。这春猎之事,你的两个哥哥都说了,父皇也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说,你觉得他们二人,谁更适合主持这春猎呀?”
    青帝的问话,让墨锦程与墨烨神色一凝。
    因为青帝竟拿这种朝堂之事,来询问起了墨临渊。
    先不说墨临渊是他们中最小的,似乎还不到插手朝政的年纪。
    就凭他以前那纨绔的名声,也不适合讨论这涉及国礼的春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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