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胡爷身后的棺椁突然就震动了一下,吓得我连忙后退两步,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七爷对着我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缓步朝着我走过来,站在一旁,示意我们不要乱动。
    我们四个就这么远远的站着,只见胡爷围着棺椁左右走了两圈,然后叹息一声,说道“哎,还是错过了时辰。”说着, 他掏出一个老式的怀表,低头看了看,接着说道“还要再等四个小时了。”
    听到这里,虎子早就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胡…胡爷,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古墓的?总不是那天狼告诉你的吧?”
    此时胡爷抬眼看了看虎子,并未多言,七爷却冷哼一声说道“虎子,你也太抬举那天狼了,跟胡爷比,那小子就是个屁,胡爷还需要他提供情报?”
    胡爷脸上的肌肉稍微抽动了一下,缓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说起来,还是四十年前的事,当时我跟张五行他胖叔一起来到过这里,就住在不远的村子里,想着这里地广人稀,民风淳朴,就打着除四旧的幌子,想来收点古董……”
    胡爷大概说了有一个多小时,中间很多细节的地方都被省去了,大体上就是他曾经跟一个朋友到这附近来收古董,碰到了一个砍柴老汉老张,这老张掏出一根玉簪子,想要卖给胡爷。
    胡爷是何等人,一看这玉簪子就知道不是凡品,不仅做工邃密,光华也温润剔透,就连外行人老张都感受出来这绝对是奇异的宝物,于是就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当时的胡爷并没有太多的资金,但一眼看到这簪子便知道,这簪子背后肯定是有秘密的,于是就诈那老汉,追问玉簪子的来历,声称自己是文化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绝不会收来历不明的东西。
    老张一听马上就慌了神,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在胡爷的再三追问之下,谎称这玉簪子是祖传的,却被胡爷一语戳破,这种玉簪子即便是放在古代,也绝非平常人家能够用得起的物件,这老张世代都在这里砍柴为生,祖上更是贫农家庭,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种玉簪子,于是就要拉着这老张去警察局报警。
    那老张一听吓得腿都软了,连忙交代了玉簪子的来历,原来前几天傍晚时分,老张上山挖红薯,忽然感觉一阵刺眼的亮光闪过,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土里挖出了一个簪子,心想着这是个宝贝,又正巧胡爷他们在自己的村里收古物,于是这才动了歪念。
    最后老张表示可以将玉簪子主动上交,千万不要抓他去报警。
    胡爷也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在挖出这玉簪子的地方,肯定有一个巨大的古墓,而且土层不会太厚,于是就让这村民带路,来到了玉簪子出土的地方,然后给了老张一些钱,就把他打发走了,寻思招呼自己的伙计过来,开个盗洞下去看看。
    可这消息还没放出去,就不知怎么滴,村子里的人就戳穿了他们的身份,老张更是气的肝颤,带着一大票村民就上山来围堵胡爷他们,无奈之下,胡爷只能先退回去,等到了北京之后,就听说云南虫谷发现了古墓,紧跟着就去了云南,就把玉簪子这岔给忘了。
    相隔了四十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已金盆洗手的胡爷,竟然又想起这段往事,毅然决然的就来到了这里,任凭谁阻拦也没能拦得住,至于胡爷到底想要在这棺椁里得到什么,他没有说,我们也不敢去问。
    总之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胡爷着急的一遍一遍的看着手里的老式怀表,而张五行也将墓室里点着的蜡烛更换了两三根,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墓室顶部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连忙举起手电向上照。
    “墓室顶上有东西!”我惊呼一声,发现这墓室顶部竟然有不少的土屑掉下来,而且数量还不少,很明显在这墓顶之上有东西在活动。
    “不要大惊小怪的,那是张五行他胖叔在上面打盗洞,这会估计快要穿了,这墓室顶部应该有火雨琉璃顶,看来需要处理一会。”胡爷抬头看了一眼墓顶,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时张五行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太叔可以分金定穴的行家,别的不说,就这开盗洞,就比其他人厉害,我们是直接在地宫顶上开了个盗洞下来的,然后直奔这主墓室,可比之前跟你们一起倒斗省力多了!”
    听张五行这么一说,我瞬间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开启墓门的时候会有风吹出来,感情你们早就打穿了这地宫的顶,有连接地面的通气口,怪不得呢!”
    张五行笑着点点头,不等开口,就听见胡爷说道“时辰到了!起棺!”说着,胡爷抄出军刀,右手猛地一拍刀柄,直接将整个军刀的刀身插入棺椁封盖的缝隙之中,然后快速走到棺椁的另一边,同样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我几乎看呆了,这胡爷的手法干净利落,而且出手极快,我还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两柄军刀已经插入了棺椁的两个斜角之中。
    只见这棺椁整个呈四方形,在棺椁对角的方向,各插着一柄军刀,按照这种方式插进去,斜对角同时开始往上撬,是最省力,也是最快的开棺方法。
    胡爷站在棺椁的一角,招呼张五行站在另一角,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之前胡爷猛地嘿了一声,使劲的向下压,于此同时张五行也是猛然发力,紧接着我就听见那棺椁咔嚓一声脆响,棺椁封盖上的两颗铆钉就探了起来。
    “停!”
    见到铆钉被弹起来,胡爷连忙停下手,快步走到弹起铆钉的位置,拿起铆钉仔细的观察,时不时的还放在鼻子下面闻一下。
    我看的一头雾水,就问七爷是怎么回事,七爷告诉我,这种棺椁实在太过凶险,每一步都有要命的机关,这铆钉弹起来的瞬间,就带出了一点红色的液体,由于这种液体是在太少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胡爷这种老江湖才懂得如何去破解,把铆钉放在鼻子下面闻,是在判定这棺椁里的尸体,是否会发生尸变,到底是死主,还是活僵,这种闻味变尸的绝活,那得是多少年的经验积累出来的,放眼整个倒斗界,会这一招的人,除了张五行的爷爷,剩下的就只有这胡爷一位了。
    只见胡爷端详了半天,缓缓的将铆钉放回原处,抬头看了看张五行,开口道“牙子,开了这棺,我就能知道你爷爷不衰老的原因了!”
    听到胡爷这么 一说,我也是一愣,仔细回想一下,还真是,这张五行的爷爷要比张五行神秘的多,虽然辈分大,张五行管他叫爷爷,可手臂上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老年人,当时我还很好奇,由于看不到他爷爷的脸,也不好下判断,于是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胡爷旧事从提,我一下就来了兴趣。
    只见张五行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个我也想知道,这不,就跟您老到这里来了。”
    说着,两人对视一笑,各自握住军刀的刀柄,胡爷面色一沉,开口道“划!”
    一声令下,张五行和胡爷两人分开两边,手握军刀刀柄,迅速的在棺椁周围跑了一周,利用刀刃,将棺椁与封盖之间那一层缝隙挑开,他们俩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咋舌。
    紧接着两人开始缓慢的将棺椁缝隙里的黄泥挑出来,这个过程很缓慢,他们两个人也做的十分仔细,动作很轻,跟之前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反差极大。
    看他们如此小心翼翼的动作,我也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紧张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胡爷终于站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开口道“哎,还是老了,之前用不了这么久的。”
    此时我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的将棺椁缝隙里的黄泥给挑出来,记得之前跟七爷一起开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些黄泥,直接用军刀给刮掉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于是我就问七爷,七爷解释说棺椁与棺椁之间都不相同,这种四兽圣棺邪乎的很,他也没有见识过,只是听说这种棺椁的开启方式十分的独特, 在开棺之前,这棺椁之中是绝对不能进入一丝一毫的空气,否则很容易引起尸变,里面的尸体顷刻间就是变成白毛大粽子,到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死在墓室里。
    听七爷讲的这么玄乎,我心里也捏了一把汗,本来是胡爷他们在开棺,而我此时脑门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两手握拳,紧张到不行。
    这时张五行也站起身子,看样子他这边的黄泥也处理完毕了,胡爷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就这样,他们俩各自坐在棺椁的一侧,开始调整呼吸,看他们一脸凝重的表情,我估计最危险的一步,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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