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乖巧的小脸,陆怜怜忍不住道:“我记得太后娘娘第一次见你时,便很喜欢你,还让你给她读话本,哎,如果我跟你一样文静多好,肯定会讨她老人家的欢心。”
    说到这里,陆怜怜又皱了皱鼻子,“算了算了,我这辈子估计都文静不起来,要是让我像你这样天天读书习字,我能疯掉。”
    陆怜怜并没有说她为何想讨太后欢心,她并不知道皇上已经有了为阿黎与太子赐婚的念头,见他已经将南岭王和穆欣喊了过来,便觉得自己已经没指望了。大概是当初在护国寺已经难受过一次了,她现在心情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
    陆怜怜拉着阿黎去了魏府。
    魏婉宜是长房的嫡长女,从小受尽了宠爱,她的及笄礼自然要大办,她早早便邀请了不少贵女。她与阿黎其实算不得朋友,是因为她与陆令辰订了亲,与陆怜怜处的好,见不论是陆怜怜还是方氏皆喜欢阿黎,才与阿黎熟悉了起来,她极会做人,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只要有陆怜怜的一份,便有阿黎的一份。
    因为她与陆令辰打小便有婚约,阿黎私下已经悄悄将她当成了嫂子,这次过来时,送她的及笄礼也很贵重,一个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一个是红宝石耳坠,宝石色泽莹润,价值连城,若非阿黎还有不少银子,换成旁的小姑娘根本买不起。
    陆怜怜送的及笄礼也很贵重,是一套极其精致的头面,同样花了不少银子,她向来存不住钱,所以打头面的银子是找方氏付的。
    两人来到魏府时,时辰尚早,府内才刚来了一位姑娘,见她们两个到了,魏婉宜连忙迎了上来,她性情温婉,五官秀丽,笑起来颇有种温润如玉的美。
    瞧到阿黎她微微一怔,这是她头一次见阿黎上妆,妆容虽淡,却极好地掩住了少女脸上的稚嫩,她眉如青黛,眼眸盈盈似秋水,肌肤莹白的几乎会发光,当真是昳丽无双。这样一个美人,不管放到哪儿都是惊艳全场的存在。
    第43章 她又搞事!
    魏婉宜唇边溢出一抹笑,伸手拉住了阿黎与陆怜怜的手,“刚刚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快进来吧,外面冷。”
    不知不觉已经十月份了,一路走来,确实有些冷,两人便随着魏婉宜走了进来,进屋后,两人连忙说了贺词,随后便呈上了贺礼,魏婉宜笑道:“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怎么都送这么多贺礼?这些也太贵重了。”
    每人都送了两样,还一个比一个贵重,魏婉宜真有些诧异,尤其是阿黎,她不是父母早逝吗?哪里得来这么多银钱?她送的这两样少说也得值几百两吧?单这个红宝石步摇,便因宝石的价值高达二百两银子,她逛街时,还曾看到过,因为嫌贵,才没有买,谁料她竟然买了下来。
    “不行,你们送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阿黎之所以选了这个红宝石步摇,一是觉得好看,另一个原因便是知道她喜欢红宝石,见她不愿意要,阿黎小声道:“本就不值几个钱,今日又是婉姐姐的及笄礼,你若是不要,才是见外,我跟表姐是真心拿你当家人,姐姐莫要推辞了。”
    一句家人让魏婉宜成功地红了脸,陆怜怜瞧在眼底,笑盈盈道:“就是,只有跟外人才这般客气呢!婉姐姐若是再推辞,小心我跟哥哥和娘说。”
    听到哥哥那两个字时,魏婉宜脸上又热了几分,她嗔了陆怜怜一眼,命丫鬟将首饰收了起来,刚说了没几句话,又有旁的贵女来了,魏婉宜便迎了出去。
    魏婉宜的爷爷官至阁老,她又是长房的嫡长女,在京城众贵女中,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上等圈子里的人最看重的便是颜面问题,哪怕是关系不好的,也只是私下不好,见了面仍旧要笑脸相迎,很少有人会撕破脸皮,魏婉宜又是个面面俱到的人,她的及笄礼自然邀请了不少身份贵重的贵女们。
    是以周围来的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娄珍阳、薛琬之、林丹慕等人都到了,入了院子,薛琬之便瞧到了阿黎,见她不仅来了,还打扮的如此漂亮,薛琬之嗤笑了一声,嘲讽道:“某些人瞧着安安静静的,却不是一般的爱出风头,明明今日是阿琬的及笄礼,她却比正主打扮的都要漂亮,真是处心积虑,在护国寺费尽心机地装扮自己也就算了,好歹有太子在,今日又没有多少男宾,又想勾搭谁?”
    随着她的一番话,院子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薛琬之是有名的暴脾气,对喜欢的人能好到骨子里,对厌恶的人,时常开撕,一点都不顾身份,哪个人但凡被她讨厌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夹着尾巴过,不然真能被她喷死,她才不管场合,家里人没少管教她,她又偏偏生了个反骨,拧巴的很。
    众人本以为她在说娄珍阳,望着娄珍阳的目光也有些可怜,可是有些人却突然想到,娄珍阳因为家里出了事,最近一直在家呆着,根本没去过护国寺,周围的贵女去护国寺的也就那么几位,身份都差了一等,长相也没有太出挑的,魏婉宜五官秀丽,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韵味,比她漂亮的还真不多。
    见她的眼神似有若无朝角落里看了去,众人也不忍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去,看到阿黎的那一刻,不少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她却不仅气质出众,一张脸更是美的无可挑剔。
    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又美了几分。饶是知道她生得美,大家却从未如此震撼过,实在是她在大家面前露面的机会不多,加上她之前年龄尚小,再漂亮也只是个小女娃而已,现在她却出落成了小少女的模样,身姿纤细,眉眼动人,单是往那儿一站都让人心生嫉妒。
    阿黎身为沈曦的妹妹,自然是备受关注的,不少人知道她去了护国寺,因为她平日里极为低调,又时不时去护国寺为家里祈福,大家并没有多想,毕竟众人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是那个被称为灾星的小可怜,若非有沈曦护着,就她那瘦小的模样,只怕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想到前两日太后还将她喊进了宫里,再一结合薛琬之的话,众人望着她的神情皆有些微妙,难怪前段时间竟然住进了潜心苑,难道真私下勾搭了太子?
    陆怜怜原本还一副看好戏的心态,见大家都朝阿黎看了过来,顿时恼了,“薛琬之,你属狗的吗?平日里乱咬旁人也就罢了,今日竟咬到了我妹妹身上!阿黎不过简单化了个淡妆,你就说她出风头,你这浓妆艳抹的算什么?她若出风头,全场各位没一个不出风头的,怎么你的意思是大家来这里全是为了勾搭外男来了?”
    阿黎的妆容确实再淡不过,只不过是生的漂亮,才如此引人注目,在场的随便一个都比她打扮的更精心,不过是那张脸比不上她,才生生被她压了一头,见陆怜怜如此道,众人心中都有些不高兴,觉得薛琬之确实有攻击大家的嫌弃。
    魏婉宜身为主人连忙出来打圆场,“琬之妹妹,你少说一句,阿怜你先别生气,大家都冷静些。”
    见她反而来劝自己,陆怜怜有些恼,“她公然污蔑阿黎,让我如何冷静?受辱的人又不是你!”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魏婉宜是不想事情闹大,却没想到陆怜怜竟然如此说她,她当时便有些伤心,“怜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陆怜怜却没功夫听她解释。
    平日里魏婉宜人缘很好,薛琬之跟她关系还算可以,见陆怜怜对魏婉宜如此不客气,忍不住讽刺道:“受辱的同样不是你,正主都没有说话,你这般激动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算她今日没有出风头,在护国寺也出了不少风头,私下勾搭太子,被太后娘娘知道了,拉去浸猪笼都是可以的!”
    顾忌着今日是婉姐姐的及笄礼,阿黎不想闹大,这才没第一时间反驳,见她如此咄咄逼人,她一张小脸彻底严肃了起来,“说我勾搭太子,你有什么证据?我之所以住到潜心苑是寺庙中一位小师傅帮忙安排的,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太子住在那儿,我在护国寺待的这段时间除了早上上香时出门,其他时间一律在潜心苑呆着,根本没有出过门,你凭什么张口污蔑我?”
    薛琬之冷笑道:“你怎么说还不是你一张嘴?若不是你勾搭了太子,太后娘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把你喊进宫?”
    瞧出她眼底满满的恶意,阿黎才清楚她是有意坏她名声。
    薛琬之自然是有意的,上次她好心求和,姿态放得那样低,她都不接受,还让丫鬟吓唬她,今日这么多人在,就算她只是胡说八道,也必定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彻底坏掉才好,长得再漂亮又怎样,看谁敢娶她。
    阿黎抿了抿唇。
    怕她气坏,陆怜怜连忙将阿黎拉到了跟前,“这种贱人张口就喜欢污蔑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上次还说孙姑娘勾搭太子,人家连太子的面都没有见,也能被她说出个花来!”
    阿黎反握住表姐的手,笑了笑,“我说怎么突然污蔑我,原来嫉妒我被太后娘娘喊到了宫里,我若真勾搭了太子,她老人家不降罪于我也就算了,反而将我喊过去陪她说话,你觉得她老人家就这般认识不清?”
    薛琬之哼了一声,“你少吓唬我!我可没这么认为,你少混淆概念。”
    阿黎冲魏婉宜抱歉地鞠了下躬,“婉姐姐,发生这样的事,不解决好,整个汝阳侯府的名声都会跟着受损,恕我无法保持沉默,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搅了你的及笄礼,小妹改日定然登门道歉。”
    众人都被她这一出的弄的有些懵,阿黎却挺直了背,对薛琬之道:“薛琬之,你为了住进潜心苑,求我让我替你向太子求情,太子没有允,你却对我心生恨意,在护国寺便屡次出言挑衅,我念在相府的面上,没有同你计较,你却愈发变本加厉,污蔑我的名声,又累及太子,按照我朝律法妄议皇室人员,轻者流放,重者死罪,你可敢与我去见官?”
    她声音虽小,却掷地有声,大家都忍不住朝薛琬之看了去。
    听到见官两个字,薛琬之分明是有了怯意,根本没料到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到了她身上,她不仅没有哭,反而还这般硬气,“你当官府是你家开的,说见官就官?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做什么?”
    阿黎冲青竹点头,“谁的名声也不是任由人糟蹋的,你敢说就得承担后果,咱们去了官府,自有人判定咱们俩究竟是谁对太子有不轨之心,又是谁勾搭了太子。”
    薛琬之脸色有些难看,她喜欢太子的事,在贵女圈中根本就不是秘密,见她没有成功入住到潜心苑才恨上了阿黎,众人都有些恍然大悟,这实在是她会做出的事,她平日里根本得罪了不少人,见阿黎态度强硬,这个时候,众人都有些幸灾乐祸。
    娄珍阳瞧阿黎都顺眼了起来,笑道:“琬之妹妹,黎妹妹说的对,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是去见官吧,到时自有人判定。”
    “你!”薛琬之气的胸膛起伏,若是真去了官府,她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薛琬之自然不乐意去,“有你什么事!还嫌自己家不够倒霉吗?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娄珍阳被她戳到了痛脚,神情有些难看,偏偏现在安国公府就是没落了,她还真有些得罪不起薛琬之,哼了一声,只得闭了嘴。
    薛琬之哼了一声,又道阿黎道:“你也甭威胁我,惹怒了我,同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你有姐姐护着就可以神气!”
    阿黎直接冲青竹点了点头,青竹一把便扭住了薛琬之的胳膊,“走吧,薛姑娘,我们甭在这里废话,直接去官府。”扭着她就朝外走了几步。
    薛琬之疼的当即叫了一声,心中又怕又畏惧,上次她就是被阿黎说的见官吓到了,事后想想觉得事情闹大了,对她的名声同样没有好处,料到了她不敢来真的,这次她才这么有恃无恐,谁料她竟然来真的,“放肆!给我放手!我不去!你松手!再不松,信不信我让人斩了你的双手!”
    薛琬之表姐这次同样来了,见事情越闹越大,连忙道:“黎妹妹,怜妹妹,我这个表妹一向口无遮拦,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替表妹给两位道一下歉,此事便就此揭过吧,今日毕竟是婉宜妹妹的及笄礼,一会儿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陆怜怜冷笑了一声,“刚刚还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见她没理了,才来求和,你们薛家还真是一丘之貉。”
    薛表姐脸上的笑有些勉强,清楚跟陆怜怜说不通,她直接看向阿黎道:“黎妹妹,琬之的脾气自小古怪,我知道她今日的话对你的名声不利,今日是她糊涂了,但是事情若真闹到太子那儿,成何体统?到时只怕连大皇子妃都要跟着动怒,她有孕在身,你又何必拿此等小事烦扰她。”
    阿黎其实是不想事情闹大,不仅是怕姐姐生气,其实也不想影响了婉姐姐的及笄礼,闻言道:“他若是保证再也不胡说八道,我再饶她一次。”
    这个时候青竹已经将薛琬之拉走了七八步,她吓坏了,若真见了官,这辈子名声都坏了,太子对她的印象也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低了头,分明就是承认了之前的错误!同样丢人丢大了,过了今日大家不定怎么说她!
    薛琬之恨死阿黎了,瞧着胆子如此小,脾气明明又那样温顺,却敢如此对她!分明是不把她相府看在眼底!
    正迟疑的功夫,青竹已经将她拖出了拱门处,怕她真二话不说将她带到官府,再找太子对峙,薛琬之连忙求饶,“我保证!你让她松手啊!”
    一场闹剧,在薛琬之的低头认错下结束了,她闹了个没脸,青竹放开她后,便带着丫鬟离开了,她表姐也灰溜溜走了。
    经此一遭,大家望着阿黎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之前众人对她的印象,无不是沈曦庇护下的小可怜,谁料这个小可怜竟然也有如此柔韧的一面,根本没有躲在一旁掉眼泪。
    见此事终于顺利解决了,林丹慕也悄悄松口气。
    阿黎又向魏婉宜道了歉,魏婉宜拉住她的手,愧疚道:“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早知道她如此记恨你,我就不该邀请她过来。我身为主人,却没能处理好此事,反倒你们亲自出头,刚刚是我不对,也难怪怜妹妹生气。”
    比起薛琬之,她自然是跟陆怜怜和阿黎亲近些,清楚刚刚自己的劝说已经惹恼了陆怜怜,她姿态放得极低,一脸的歉意。
    她这个样子,陆怜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不是生她的气,当时就是一时气急才那样说的,见她在诚恳地道歉,她也连忙道:“婉姐姐也没做错什么,你只是劝我冷静些罢了,是我脾气太冲,不生气我的气就好。”
    见她没生气,魏婉宜总算松口气。
    闹了这一出,离吉时也差不多了,直到薛琬之走了,魏婉宜的母亲才赶了过来,“刚刚听丫鬟说了两句,说是你们中间谁跟谁绊了口角,我忙的抽不开身,这才一直没有走开,究竟是怎么了?”
    魏夫人哪是走不开,而是不好插手罢了,薛琬之再任性再爱胡闹也是相府的嫡女,她万一处理不好,只会两边都得罪,这才干脆装作太忙没走开。
    陆怜怜虽然大大咧咧了些,又不傻,自然清楚她为何才过来,她对魏夫人的印象本就算不上特别好,这个时候只是笑了笑,“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哪值得夫人跑过来。”
    魏夫人笑容有些僵,阿黎捏了一下陆怜怜的手,她才不再多说,魏夫人笑着转移了话题,也没好再问下去。
    参加完她的及笄礼,阿黎才回汝阳侯府,半道却被沈曦喊到了大皇子府,这事终究还是传到了她耳底,怕她生气,阿黎连忙哄了哄她,见小姑娘仍旧笑的可爱,根本没有受影响,沈曦捏了捏她的脸,这才消了气。
    阿黎倒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她当时自然是生气的,只不过是脾气好,气性也小,过去那一会儿就想开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不生气都是过,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那么多。
    当天晚上阿黎还抄写了好几页佛经。
    太子同样听说了此事,当时便命黄公公去了相府一趟,自然是替阿黎作证去了,黄公公过去时并不低调,很快众人便知道了此事,一个个皆替薛琬之丢人不已。
    丞相都快气死了,第二日便让薛琬之她娘亲自去汝阳侯府赔了不是。去赔不是的自然不止相府的人,魏夫人同样也去了,知道府里发生的事后,当天晚上,魏大人便骂了她一顿,说她不懂亲疏远近,魏婉宜眼瞅着就要嫁入武安侯府了,不论是陆令辰,还是他爹娘都待阿黎极好,她在自己府上受了委屈,她却连因为怕得罪相府不露面,分明是拎不清。
    魏夫人也有些生气,她是为了谁,还不是怕她万一插了手,相府怪罪下来,影响到他,不管怎样,魏夫人还是去赔了不是,嘴上的话,说的极其漂亮,说终究是自己疏忽了,早知道就该问清楚,若是知道与阿黎有关,就是再忙也得过去看看,不管沈曦他们信不信,她姿态却放的很低。
    太后还让人往汝阳侯府送了好几样珍贵的小玩意,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却立马给阿黎赐了东西,分明是满满的安慰,众人再一次体会到了太后对阿黎的重视。一时之间心中都有些诧异,不清楚她是单纯的喜欢她,还是有旁的考虑。
    第44章 赐婚啦!
    陆怜怜回家后便将在魏府发生的事跟方氏详细说了一下,提起魏婉宜的娘亲时她仍旧颇有微词,她跟魏婉宜关系好,平日魏婉宜又格外会做人,陆怜怜对她的印象并没有太大变化。
    方氏听完神情却有些微妙,陆怜怜心大没看出她对阿黎的感情没那么真,方氏自然看了出来,换成真正在乎的人被诽谤中伤她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反应,说到底还是没把阿黎放在心上。
    若是阿黎做的不好,她如此冷漠也没什么,可是她每次生辰时,阿黎都格外重视,反倒是她,阿黎生辰时,她送的礼物却极其一般,倒也不是惦记她那点东西,用不用心明眼人一看都能瞧出来,方氏心中颇有些憋屈,终归是有些替阿黎觉得不值。
    方氏叹息了一声,想到自家闺女鲁莽贪玩同样有不少缺点,她才不再多想,毕竟魏婉宜除了这一点,旁的不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品行都不算差,自家儿子也不是毫无缺点,沉默寡言,又不会讨女孩欢心,两人的婚事又是从小定下的,对方只要没有大的差错,说退亲根本不现实,不管怎样,也得顾忌一下长辈的交情。
    瞧出娘心情有些不好,陆怜怜微微吐了吐舌,也没好再多说。
    魏婉宜对阿黎什么样,沈曦自然清楚,她小时候对阿黎还是极好的,长大后才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无非是瞧陆令辰对阿黎这个表妹比对她要好得多,才心有不满罢了。
    陆令辰是极其严肃的人,年龄越大,越注意着避嫌,每年也就在魏婉宜生辰时,会送她一下生辰礼,对阿黎却不一样,他跟阿黎是打小处出来的感情,自然极为深厚,每次去哪儿回来,他都会给阿黎和陆怜怜带礼物,陆怜怜是他亲妹妹,魏婉宜没什么好计较的,见他对阿黎也这般好,她心底自然有疙瘩,何况阿黎这两年又出落的越来越精致,见方氏对她同样比对自己亲,她难免不痛快。
    因为她本性不坏,就算有时会拈酸吃醋也不曾伤害过阿黎,沈曦才没有多问,这次的事却让她有些警醒,想到阿黎本就没什么朋友,若是再远着她,就只剩下怜怜了,沈曦才叹息了一声。
    经此一遭,太子跟太后对阿黎的重视,多少令她安心了些,若是亲事真无法改变,他们两个对阿黎的态度,其实便决定了阿黎今后的一生。
    阿黎自然不知道姐姐的担忧,其实陆令辰跟陆怜怜也有些放心不下她,吃过午饭,又来看了看她,阿黎去护国寺的这段时间所有课都停了,现在回了府,便又恢复了正常,上午学了诗经和琵琶。
    下午陆怜怜跟陆令辰过来时,她正在弹奏一首新学的曲子,这首曲子节奏明快,声音宛若流水,听着便让人心情舒畅,单听她的曲子,陆怜怜便清楚她根本没受多少影响,一曲终了,她与陆令辰才走了进去。
    瞧到他们,阿黎眼睛一亮,提着衣裙就走了出来,她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打算亲自去为陆令辰去沏茶,陆令辰却拦了下来,“不必忙活,我坐坐就走。”
    陆怜怜弯了弯唇,打趣道:“就是,不用忙活,他可是大忙人,平日里见他一面都难,若非是你被欺负了,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陆令辰没理她,他不动声色看了阿黎一眼,见她笑容依旧甜美,紧绷的身躯才放松了些,“这次的事,表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阿黎摇头,轻声道:“表哥的心意阿黎心领了,薛琬之已经认错了,相府还特意来道了歉,咱们若是再抓住不放,难免会落人口舌,何况我也没吃什么亏,表哥不要放在心上呀。”
    陆怜怜恨恨道:“怎么没吃亏?无缘无故就坏你名声,亏你反应了过来,一切都解释清了,若是换个嘴笨的,当真是无处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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