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将汤放到嘴边。突然,她看见那人眼神里射出一道金光。曲齿是第一个读懂他眼神的人,快速闪现在九月身旁,拍掉她手里的那碗汤。天邪人影一晃,出现在男人的背后,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抵住那人的喉咙。“杀不死其他人,拖你垫背也不亏!”
    男人,洒脱地努了努嘴,一脸平静。“你最好用点力,从前面穿到后面。然后将我的头砍下来拿去喂狗。”
    天邪紧了紧双手,深怕男子突然耍什么花样。即使这样,天邪也知道,只要那男人想要从他手中逃脱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两人的修为差距太大,太明显。
    “别怕,是我找你们来这里的。我定然不会伤害你们。至于那碗汤,完全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又没逼你。但是,我也奇怪,为什么你喝了汤会没事。还上演了这出戏。真是精彩啊。”男人脖子上虽然架着匕首,却依旧笑得很桀骜,很放肆。
    天邪一阵恼怒。:“鬼王,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男人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惧怕。:“无理由。”
    “你”天邪内心交织着。这鬼王千方百计想要自己来鬼谷,为何要这般对自己?在没弄清许多真相之前。他下不了手。
    可,这并不代表他狠不下心。
    天邪闭上了眼。
    “你敢!”一个许久都未听到过的声音。那样亲切,那样熟悉。
    天邪转过了脸,望着背后的人儿,放下了手。小白认识这个,只见过仅仅几次的身影。在男子疯狂地笑声中,天邪朝背后的人儿跪了下去。
    我也重复做到这个梦。火凤的篇章,同为朝,却不同姓曹。
    题记:我,原本应该是一个成婚的男人。对,是男人,不是男孩。男孩总是很单纯,所以,我对玲玲,没单纯过。我报有目的,从认识她那一刻开始,我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她。
    是不是很假?假不假?在她家生活那么几天,没被赶走,一份是她的矜持,另一份,你不得不算是我的能耐。
    本故事,只为梦,也为虚构。信不信,由你。
    一个重蹈覆侧的梦境,缠绕。像隔不开的际遇,缠绵,连决。
    突然醒来,发现,有点不像是梦。
    于是闭上眼,回想,忆起。
    世人,有的信梦。
    有的不信。
    或者,有的不得不信。
    我属于后者。
    因为,我实在拿不出怎样一个借口,去拒绝一个如诗般的画卷。
    长为兄,小为弟。
    所以,我老练地成了三人之中的首领。
    我有妻。
    名曰“小乔”。
    被后世倦怠成依的名字。
    那日,我于义弟关羽,张飞,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结义。
    生死与共。
    同甘共苦。
    小乔被曹操所擒。羽弟,救出了她。
    生与死,总是一刹那会生出许多情愫。
    我总是在小乔的琴声中睡着。
    我会幻想,有一天,能有一个天神般的人物从天而降。
    夜夜笙歌。
    我看见了一个,独自在角落里起舞的女子。
    如,浩瀚的夜空,从天而降的月光。
    没有温度,却能让人感觉暖暖的。
    她说,她叫铃儿。
    我突然就那么想起一句诗歌。大概,也不知道那是多久之后的唯美——“声声赶落河……”
    三弟说,我应该远离这样的红尘。
    因为,那时,我已经是万人之上。
    我每次打仗归来,总是会看到她的背影。
    弯曲。
    像,被生活压抑成一条完美的曲射轨道。很真切。却针针入心。
    我从来没感觉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够打动我。
    因为。
    我是刘备。
    我是万人之上。
    我做了皇帝。
    无人之下。
    她却还心甘地站在我不远的地方。
    这。
    大概连我也记不清,是多少次看她的翩翩起舞。
    我需要一个安定的。
    让小乔和我的孩子长大的空间。
    将她割舍。放逐边疆。
    没有谁的江山,会永存。
    我不信。
    我也从来不信过。
    所以,当曹操再次攻来的时候,我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我看到,也许下一秒,即将成为死尸的孩儿。
    也看到,也许下一秒,即将凋谢的小乔。
    初秋。
    九月末。
    冷冷的。
    会有依然倔强的桂花挂在枝头。
    傲放。
    像腊梅一样桀骜。
    我看到了,玲儿。
    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也许,是我很久不见阳光。
    在或者,我也很喜欢这种温暖。
    我伸开手。
    我的手,穿过玲儿的身体。
    左手触碰到右手,不知道怎样的尴尬才能形容的窘态。
    原来她早已不是生灵。
    有的人,说我死了。
    有的人,说我活在他们心里。
    有的人,说我应该去极乐世界。
    有的人,说我应该经历十八地狱,生死轮回。
    我看到,两个伸长舌头的黑白鬼煞。
    闭上眼。
    浮现出,玲儿,从来未离开的身影。
    也许,世间,有太多事。
    人的本身无法去左右。
    能幸福,为何,不去争取?
    如果你不是痴呆,不是傻逼。
    就应该去争取。
    我的泪,掉落在一张蛛网上。
    它将我血红的泪珠尽数吸纳,放于树中风化,成了琥珀。
    我不知道,世人,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琥珀。
    像,大河一样奔放的流珀。
    像,夕阳红透天边的颜色。
    再次遇见,玲玲的时候。
    她闭上了眼。
    她说,她看不见我了。
    看不见,我在烽火中的桀骜。
    我声泪俱下、。
    有怎样的身残,比得上,志坚?
    她拿过盛放的火把丢在了身上。
    我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影。
    变大。
    火苗,不断地在火中跳动。
    像看见了她曾经的翩翩起舞。
    我死了。
    和玲儿一起。
    人们说,那夜看见了一簇火苗冲天而起。
    像一条拖着尾巴的火凤。火凤经过的地方,生灵涂染,已成燎原。
    柳依依,曾经最最倾国的美人。再次以一个虚灵的体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光芒万丈,连九月也不得不低下头。柳依依走向天邪,将他搀扶起来。
    “你不能杀他。”柳依依扬起手,将刘海顺到一边,深深地端详这那张脸。
    “好。您说不杀,就不杀。”天邪一动不动,两人对视着,一脸刚毅和一份温柔交相辉映。
    “你可知道他是谁?”
    “鬼王。”
    “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柳依依望向男人,却见他摇了摇头,于是硬生生止住想要说的话。
    天邪将身后的几人都介绍了一遍。小白娇羞地不敢睁眼瞧一下柳依依。憨厚的样子,连一个爆栗赏下,也不见好转。柳依依,当真是绝色娇娘。
    “九月,好名字。”柳依依朝天邪眨了眨眼睛。天邪苦笑着撇了撇嘴。
    “邪儿,这可是好姑娘啊。一个女人,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遗忘,那是足以毁灭她的一件事。所以,不管她怎样,你都应该记住她。即使容颜渐老,即使褪去锋芒。”
    “恩。”天邪深深地望了一眼九月。
    临走的时候,曲齿狠狠地瞪着鬼王。天邪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便再次看到鬼王如覆一策的狂笑。
    “你笑什么?”天邪皱起眉头。这笑,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猜。”
    天邪正准备发怒,却看见鬼王背后站立的女人。苦笑着无奈地耸耸肩。
    “走吧,听听我这个狂妄的人有什么故事和秘密告诉你。”
    曲齿带着众多修罗来到鬼谷外,驻留着等待天邪。那位神秘男子,依旧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曲齿一扫而过,竟难得地看到他眼神中似水的温柔。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再次看见了神秘男子淡然的表情。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跟着鬼王来到一个小院。竹栅栏,木房子,茅草披盖的瓦梁。推开门,鹅卵石铺成的路,延伸到草屋的阶梯口。两边各自怒放着三株向日葵。等,走在队伍最后的九月欣喜完,突然想起死渊没有阳光,身体一震,扬起的脚迟迟不肯踩在地上。小白低着头,撞在九月身上。自从见过柳依依,这厮一直处于中毒状态。这一撞,小白暴跳而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九月扬起右手,指向怒放的向日葵。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那谷里不是种了一大片么?”小白抱怨道,绕过九月继续向前走。九月冲上前,两手抓住小白的脑袋,用力地使他抬起头。片刻后,小白一阵哆嗦,联想到那日鬼王展现的一些实力,吓得全身冷汗直冒。
    这时鬼王刚好回头,看见了这一幕。停下脚步,慢慢地走向小白。天邪握着拳头,紧紧的,猜不透,他到底要干嘛。但是,鬼王若是敢动小白,即便是有柳依依在场阻止,而且又打不过鬼王,他依然也会冲上去替小白挡两拳。
    小白,连同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全都呆立当场。
    良久,九月才从那句--我,就是这里的阳光,中醒过来。确实,对一个能够支撑整个鬼谷的人物来说。他,就是阳光!再次走到小白面前,学着鬼王的样子,掐了掐小白的脸。待小白也清醒过来以后,九月的一句话,差点让小白忍不住再次暴走。——真滑,真嫩,真白啊。
    一帮人,就这样木讷地看着小白幽怨的眼神,跟随着鬼王走进了木屋。
    鬼王拿起水壶,将杯子放在天邪面前。“是不是很诧异,见到她?”
    “不诧异!”天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哦?”随后,鬼王将水壶放在桌上。
    天邪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坛陈酿。“男儿当饮酒!”说罢,打开坛子,就灌了一口。
    “这东西入口辛辣,入喉甘甜。若是口味不佳,还能品出一点点苦涩的味道。你怎么会迷上这个东西?”鬼王夺过坛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闻的是酒香,听的是述说,思的是明天。喝的是酒水,品的是人生,看的是百态。”天邪嘴角蠕动,却未发出一个音响。
    “好!好酒!还有没有?”鬼王再次桀骜不羁地狂笑。“你信不信,一个可以喝光你万里乾坤袋中所有佳酿的人,会因为一句话而醉?”
    “哪句?”对于深不可测的鬼王,天邪连一点挣扎的念头都没有。
    鬼王没有纠缠下去,起身走向门外。天邪果断地跟了上去,九月刚想动身,却被柳依依挡住视线。两人来到奈何桥上的凉亭。上次喝的是孟婆汤,这次确是穿肠佳酿。来来往往的人,在喝过孟婆汤过后,都木讷地从两人身旁经过。入口处不断有新面孔走向奈何桥,若不是有孟婆的吆喝声充斥着死渊,这里又该是几多荒凉呢?
    “这鬼谷一行,不是我叫你来的。准确的来说,是上一届鬼王的遗志。”鬼王咋了咋嘴巴,闲暇地靠着亭栏。
    “谁叫我来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结果。或者,你们叫我来,有什么目的。”天邪目不斜视地看着入口处人头攒动。每一秒,都会有一个人迈进鬼谷大门,间或还会突然出现一群人。
    “你,信命吗?”
    “我信。”
    “这世界有两个命,一个是生命,一个是命运。”鬼王指了天上。“上面那帮家伙死死地掌握了这两个命。所以,不管你们如何蹦跶,也都逃脱不了他给你的牢笼。你是个例外,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你自己比我更清楚你哪里例外。你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心邪,弟弟纯良。也独独是你兼具了两者的性格。上面的家伙掌握住了你的弟弟哥哥,却唯独拿参夹在中间的你无可奈何。盘古圣婴,岂是那帮匹夫能够左右的?”鬼王深深地哼了一声,像一面巨鼓,深深地敲打这天邪的心理防线。
    天邪突然想到那个梦,笑了笑。我应该也有自己的命吧。
    “孟婆汤,是你的杰作吧?”
    “恩。”
    “你认为,他们忘记在世的点滴,就可以在这类安然悠游?”
    “生下来,活下去。这个过程,大多还是苦的。”
    天邪站了起来,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鱼贯而出。“为什么对我无效?”
    “和我有关系的人,才能抵抗这汤。”鬼王再次看向天邪的时候,已经锋芒尽褪。
    “我能和你有什么关系?”天邪不想在和他纠缠下去。
    转过身,却看见远处的天空一团乌云迅速向他们靠拢。片刻后,云层里开始躁动起来。天雷,修道中人谁人不知呢?没待天邪细细考虑,天雷已笔直朝鬼王劈了过去。凉亭变成了废墟,顺带这万川中也砸出一个大坑。片刻后鬼王全身湿漉地从万川中爬了起来。坐在河岸大口喘气。嘴角沁出的血丝,足以证明天雷的威力。
    天邪震撼了。天劫一次的威力成倍叠加,从来未见过碗口粗大的天雷,连听都没听过。这鬼王到底是有怎样的修为啊?这鬼王又经历了多少次天劫?天邪伸出手,想要搀扶鬼王。“别过来!”等到鬼王发现,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刚刚触碰到鬼王的衣衫,一阵巨大的力道狠狠地将他甩了出去。饶是天邪不俗的修为,依旧被甩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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