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珺提醒她,“有问题的,不仅仅是皇帝,如今有皇子三十多,十九皇子排了十九,才八岁。”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皇子,也有问题?”
    “显而易见。”秦子珺进一步道,“皇子多不是问题,但是如今的皇子朕要排名的话,九皇子是三十九皇子,十九皇子应该是五十七皇子,比十九皇子小的皇子更多,最小的,上个月才出生。”
    风离玥微微惊讶,这个皇帝还真是能生!
    皇帝今年也不过六十多岁,假设皇帝十七大婚就开始生,这一年得生多少个?这还只是皇子,没算上公主呢。
    “这段不足为人道的历史,前后持续了近一百五十年,最后还是十九皇子登基后才好转的。”秦子珺又道,“三百年后,从史书上看这段历史,只觉得沉痛,触目惊心,甚至是悲壮。”
    但是现在他们是亲身经历这段历史,深陷其中才会发现,历史上的每一个触发事件,都细思极恐。
    秦硕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皇帝还让家属跟着上了战场。
    现在的皇帝几十个儿子,活下来的不到一半。
    到现在为止,皇帝的女儿,也就是公主,没出嫁的没封号,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起。
    再有秦硕和十九皇子的生母,历史上记载是病逝,野史说是后宫阴司被害,但现在得到的消息,却是说,二人的生母是生十九皇子的时候难产而死。
    皇帝已经死了的皇子中,无一不是优秀的,越优秀死得就越惨。
    前几年皇帝最宠爱的十二皇子,如今双腿残疾,自暴自弃,御医说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不管哪个皇子早亡,皇帝对外宣称的,都是不幸。
    细数种种,疑点重重。
    “一会儿我就回去!”风离玥咬了咬牙,“这个皇帝一定有问题!”
    虽说父皇这种职业,先是皇帝后是父亲,但是做到这种程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接受或理解的。
    秦子珺也觉得,问题的关键是要在皇帝身上入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皇帝对九皇子一家痛下杀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秦子珺和风离玥先回去跟九皇子妃交代了些事,又趁着夜深再次进了皇宫。
    这个时候的皇宫,比三百年后的皇宫更压抑,整片皇宫都是漆黑一片,就连侍卫夜巡,都不会提灯笼。
    要说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就是皇帝的寝宫。
    两人刚一靠近,皇帝寝宫内就传来一阵响动,随后传来宫人慌张的声音,“来人啊!御医!快叫御医!”
    秦子珺和风离玥相视一眼,这是……出事了?
    很快,周围大亮,风离玥和秦子珺只好隐在暗处,看着宫人侍女以及侍卫进进出出,一刻钟后,御医来到皇帝寝殿,皇子和公主们以及后妃们也陆续来到寝殿外候着。
    角落里,十九皇子安安静静的待着,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没一会儿,天上飘起了雪花,风离玥再看皇子的方向,相比之下,十九皇子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的衣服看着都是暖和的,只有十九皇子的衣服单薄了些。
    找了个地方换了衣服,风离玥取了一件跟旁的皇子类似的斗篷,悄无声息的来到十九皇子身边。
    “小十九?”
    十九皇子惊讶的看过去,“是你?”
    白天的时候,他忘了问她的名字。
    “下雪了,冷了。”将斗篷披在他身上,“小心冻病了,这会儿没人注意到你,我这儿有点心,你先垫垫肚子。”
    皇帝一出事,他们在这儿陪上一晚上也有可能。
    别的主子都有人伺候,也有人关心,就十九皇子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十九皇子拢了拢斗篷,身上还是有点冷,但心已经暖了,“你这傻子,快点回去吧,这边不定还有什么事,你别掺和进来。”
    风离玥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我背后有人罩着。”
    “就你?”
    “怎么,你不信?”风离玥蹲下身子,“皇上身边的五大人,你知道吧?”
    九皇子妃都能知道的事儿,十九皇子应该也能知道,毕竟五大人这个身份,不是一般的有名气。
    “五大人?”十九皇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认识他的?你跟了他,不是糟践自己么?”
    “……”她怎么了就糟践了,“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你说哦,五大人是我未婚夫,我……”
    十九皇子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傻子?他是宫人!你……就算你要在宫里找靠山,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吧?”
    宫里最多的人,就是宫人和侍女,再就是侍卫。
    有些侍女在宫里过不下去,暗地里和宫人结伙也有。
    十九皇子年纪不大,却是看不起那种人的。
    “他……”风离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和你想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十九皇子眉头紧皱着,“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皇帝身边的第一人!岂是你能招惹的?”
    风离玥观察着十九皇子的反应,这是知道皇帝身边的五大人不是啥好人?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风离玥最后道,“先不和你说了,总之,你相信我就对了,到时候你九哥回来,你就知道了。”
    只见十九皇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九哥还不是回来的时候!你帮我送封信好不好?”
    “好。”风离玥觉得,十九皇子这个孩子,好像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这孩子是最后的胜利者,那么八岁的他,的确不应该是平庸的。
    “你先回去,明天你来找我。”
    约定好,风离玥回到秦子珺身边,“小十九已经察觉到今晚的不寻常,想知道他怎么说你的么?”
    “我都听见了。”秦子珺微微颔首,“在他们眼中,五大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想来,昔日没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风离玥笑了,“那你的心态是真的好,十九皇子都看不上你,以后九皇子怎么看你?”
    “……”秦子珺瞬间变了脸,他这个身份,真的是又爱又恨!
    看十九皇子的态度就能明白,有多少人对皇帝身边的五大人恨之入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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