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童声里对着几分好奇与疑惑,就好像真的以为他们在做什么有趣的游戏。
    施放符咒的人猛的转过头去看,他们刚刚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要害人的女鬼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邪异事物——但这也足以说明,说话的人实力不可小觑,尤其是在他随手解决了那张中级的符纸以后。
    视线所到之处,是一个飘浮在半空中的红衣童子,长得粉雕玉琢,外表看上去极为的出色,若不是皮肤苍白的仿如冬日里沾满了灰尘的泠泠雪,就仿佛一个小天使。
    他穿着一身有些繁复的红衣,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吓人,就连额头上一点朱红色的纹路也在说明着他的邪异。
    必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赶过来的特处部人员如此想到。
    特处部——特异事物部,是官方设立的,专门处理特异事务的部门。
    这一次,是工作人员在处理了一出由恶作剧引发出来的意外事故之后,途经郊区,感觉到鬼气深深,才马上赶来,想要救下那个司机的命。
    可就在这几人分神的功夫中,面容苍白阴郁,却依然带着几分书香气的女孩,已经伸出了仿若死去的玉石一般的手,握在司机的脚踝上,轻轻的一扯,就将他的右腿连根扯下。
    “啊!”一声尖细的惊叫发出,就仿佛在惨嚎。
    可这并不是司机的叫声,而是那女鬼所发出来的。她脸上露出包含着好奇的笑意,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带着谜题的小知识,似乎,是在模拟那个司机可能发出来的声音。
    可真正的那位司机,却已经痛的昏了过去。
    看到了这一幕,那三个特处部的员工顿时怒目而视,为首的那人脸色沉凝的犹如缠绕着雷电的乌云,而他身后的一人已经忍耐不住,猛的呵斥道:“孽障,住手!”说着,他已经提着自己手中的木剑冲了出去。
    这年代武器管辖严重,哪怕是他们,在面临并不严重的灵异事物时,也会选择相对不那么引人注意的武器。
    凛冽的剑气如同飞溅而来的寒星,冲刷着附近的森森鬼气。若是一般的厉鬼,面对这一击就算不立刻避开,也会抬手挡住。可这位文静的女孩,却完全没做出类似的举动。
    她依然轻轻的托着那一条大腿,然后张开嘴,咬了上去。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骨骼被嚼动的声音惊悚的颤人心魄,让见到这一幕的那几人目眦欲裂。
    就因为受到了一个干扰,他们就可能没能挽救得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虽然有冤死的人化作厉鬼报仇的例子,但更多的厉鬼对于害死他们的人都十分的畏惧,根本不能靠近,唯一的发泄心中怨气的途径,就是牵连无辜的人。
    所以在不明确情况的条件下,特处部的人会优先保护受害者,不管他是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木剑划出来的寒星冷冷的在空气中甩了几下,然后迅速的跑到了女鬼的面前,刺着她那双空洞的能刺痛人的双眼。
    可在这时,旁边又响起了一道不满的声音:“哎呀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光陪着他玩儿?不陪着我玩儿?我要不高兴了!”
    话语结束的一瞬间,一阵无形的波浪边散发而出,将那层层递进的寒星震碎在空气中,没伤到那女鬼一分一毫。
    眼见这一幕,三人中为首的那个严肃的青年眼神就再次沉凝了些许,居然就这么被他解决了……
    青年低低的道了一句:“古曼童。”声音虽然低,却被在场的几个生灵给听了去。
    飘浮在半空中的长离更不高兴了:“什么古曼童,我才不是古曼童,这种称号怎么能配得上我?”
    眼见着这个身躯才四五岁大的娃娃眉心的红痕更为的妖艳,严肃的青年眼神便是一厉,他没有在试图辨别长离的来历,因为他已经确定,长离就是古曼童。
    他眼神一动其他的两个队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一男一女缓缓的离开严肃青年的身边,缓缓的朝着女鬼走去。
    而严肃的青年,则是一步一步的朝着长离的方向走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犯着蒙蒙清光的尺子,清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有些扭曲。
    这种扭曲,不是视线受到了干扰所产生的扭曲,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变化。
    长离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能从这青年身上那不算薄的功德金光上知晓,这青年并不算是什么恶人。
    但,这并不代表,长离会对他手下留情。
    一息,两息,三息。
    三息过后,一身黑衣的颜色青年扑倒在地上,手中握着的蒙蒙清尺被远远的踢开,他如同一只大虾一般,蜷缩着忍耐痛苦,那张素来十分严肃的脸紧紧的皱在一起,嘴角也有黑色的鲜血流下。
    他受伤了,伤的还不轻。
    长离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无趣。他缓缓的蹲下身,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严肃的青年。
    眉目刚正,虽然外表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但其实内里却颇为的热心肠。
    这是长离通过最肤浅的相面术看出来的东西。
    打量了几眼,他就随意的伸出手,准备点在青年额头之上。稚嫩的小手还没有成年人的三分之一大,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可就是这样的一只手,在靠近自己的时候,穿上严肃青年感觉心脏砰砰砰的跳。
    在手真的要触碰上额头的时候,他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手指间便夹着一个符篆,迅速的往长离的额头贴去。
    从刚刚的对战来看,他猜测这个,古曼童的弱点是眉心灵台。
    当然,对战这个说法是他安慰自己的形容,事实上,应该是单方面的殴打。
    短短三息时间——严肃青年心中的不安感越发的扩大。
    实力这么强大的古曼童,炼制出它的人又该有多强大,他们潜伏在这座城市中,到底有什么目的?制作古曼童,又消耗了多少无辜孩子的性命?他们至今又害了多少孩子?
    一个一个问题从他的心底闪过,可这并不能干扰他此时的专注,他动作如同最迅猛的雨燕一般,啪的一声,那张符篆就贴到了长离的额头上。
    他清楚的看到,长离清凌凌的大眼睛猛然的停住了转动,正好是同一颗不断的折射着彩色世界的黑色玻璃珠,变成了一面冷冰冰的镜子。
    他清楚的从这镜子中,看清到自己的影子,那是狼狈的,可怜的,仿佛被几百个大汉殴打的影子。
    他顿时静默了一瞬,然后,他就看到,本该被符篆封印的长离嘴角缓缓的勾起,露出一个不太高兴的,有些奇怪的笑容。
    他的心跳猛的一停,然后飞快的向后退去。看来,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这可是他保命的符篆,也是他身上效果最强大的符篆,可这样的符篆,却连制住那个古曼童三息的时间都不到。
    他顿时向着自己的队友望去,想让他们赶紧先逃,能走一个是一个。
    而与此同时,一男一女两个队员也向着长相秀气文静的女鬼走。
    女鬼好似完全察觉不到外界的事物,她专注的啃着自己嘴里的大腿,就仿佛在吃着什么无比美妙的东西。
    血淋淋的油脂随着一下一下的咀嚼被压迫而出,在她殷红的嘴唇上镀上了一层油腻的光,她就如同一个机器人般,一下一下,极富规律的咀嚼着。
    在长离与严肃青年的战斗结束的时候,这两方甚至还处在对峙的状态。
    额头上突然被贴上了一张纸,长离非常的不满了。他突然的抬起手,将那张符篆撕下来。
    符篆在落入他手中的那一刻,就化作一团殷红似血的火焰,瞬间袭上了他握住有符篆的手。
    孩童的手被妖异的火焰所包裹,眼看着就要发生些惊悚的事情。可这时,长离的小手猛的握紧,那一团血色的火焰,就如同被吹灭的灯火一般,扑哧一声,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长离神情略带严肃的看着严肃青年,认真的说道:“我要打你了。”
    说完,他就瞬间来到了严肃青年的面前,噼里啪啦的揍了他一顿。
    而青年的两个队友看见了这一幕,犹豫了一瞬,还是抛弃了无比安静的女鬼,来到青年身边,打算援助他。
    可就是青年在挨打之余,而声音嘶哑的大喊了一句:“快走!逃!”
    那两个队员第一时间不是顺从,而是继续往前冲,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顺,他们就分清楚了局势,一分钟的时间不到,队长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说明这个古曼童绝对不是他们可以力敌的,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犹豫了一瞬,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便继续往严肃青年的方向冲,而另外一人在往相反的方向跑。
    此处已经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鬼域,他们的消息传递不出去,所以只能分出一人去传信。
    长离看着那道迅速远去的身影,清亮透彻如玻璃珠一般的眼睛闪过一次彻头彻尾的冷漠,他平静的说道:“不许!”
    不许走,不许离开,不许违背他的命令。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周围就形成了一个广阔的“域”,在这个域里,所有的生灵都得听他的命令行事。
    一道道看不见摸不清的压力落下,压在这几年的身躯之上,让他们如同在粘稠的泥浆中行走,每动一下都需要付出使用极大的力度。
    奔跑的人影迅速的缓慢了下来,抬起的手与抬起的脚就这样僵立在半空中,然后如同一个失去主人的木偶一样,僵硬的落在地上。
    直到此时,那个一直安静着的女鬼才有了些许的反应。她缓缓的抬起头,如同一个临水葬花的忧郁少女,然后又缓缓的低下头去,若非她脸色苍白的不是活人,此时这一抬一低的场景必定如诗篇一般优雅。
    她又细细的将十根手指都舔干净,她又啃噬完了一条大腿。
    她动作优雅的伸出手,握住了司机仅剩的一条大腿。
    三个队员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唯一的那个女队员嘶哑着声音大喊道:“你这样做,就不怕下地狱,堕入饿鬼道,永世无法翻身?”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某些奇怪的韵律,第一时间就落入了女鬼的心里。
    一直表现的不关心外界事物的女鬼这才有了细微的反应,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下地狱?”
    声音轻柔优美如同在晨风中招摇的茉莉花,清雅而素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个长相颇为不俗的女鬼低低的笑了一声:“我不是,早就已经在地狱了?”
    从她被侮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堕入了地狱。
    她的手下轻轻的用力,司机的最后一条大腿就被扯了下来,身躯颇为肥胖的司机脸色惨白如金纸,除非他眼耳口鼻尚在,只怕要被人当做是人彘。
    在最后一条腿被扯下来的时候,他居然悠悠的清醒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女鬼,他生气微弱的啊啊了两声,然后低声的哀求:“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女儿才十岁啊,她不能没有爸爸的,没有了我,她怎么活啊!”
    哀求声里带着一些哭声,听上去颇为情真意切。女鬼握着那条腿的手微微的一顿,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将大腿往嘴里塞。
    司机有女儿,可她也有已经走向了老年的父母,他们同样只有自己一个孩子……
    她一边啃着,一边微笑,笑着笑着眼角便有虚幻的泪水滑落,如同绯红的月亮光华,失去的,不只是父母,还有她的未来。
    她一边啃着,一边听耳边不停回荡着的,那位女队员的劝诫声,从一开始的恐吓,到后来的以情动人,再到后来的恳求,最后归于无言。
    她一直都没有理会,一直静静的沐浴在绯红的月光之下,神情恬淡而温柔的啃着那肥胖的大腿。
    长离也绕有兴趣的看着她,直到她将那条大腿啃完,直到她撑的不能再撑,直到她难以抑制的将肚子里细细碎碎的骨骼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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