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一声惊叫,伸手去抢,却被贾文儒一把推倒,“毒药吗?你想谋杀亲夫?当初,你下不去手杀黎苍天,却下得去手杀我,你说你有多贱?这样的贱人,还想着与黎苍天重修旧好?也只有我才要你!”
    蝴蝶哭着说道:“这是迷药,把你迷晕了,我就杀了你!天哥要不要我,我也不想活了。”
    于芳芳暗暗叫苦,这个女人实在太蠢了,这种事哪能当面说出?你说是冲水喝的补药也好啊,连个谎也不会说。
    她哪里知道,蝴蝶对贾文儒心灰意冷,恨之入骨,在极度愤怒之时,已经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了。更何况贾文儒也不是泛泛之辈,哪里是那么容易骗的?
    那贾文儒何其机警,一听此言,立即知道事情不对,“迷药?哪里来的?你老实说,不然的话,我可有的是大刑伺候,保证叫你爽得升天!”
    蝴蝶对着贾文儒啐了一口,“我不知道!”
    贾文儒擦了下脸上的唾沫,冷笑道:“那就别怪我!”他向四周看了看,真有点担心会不会是黎苍天闯了进来,但转念一想,绝无可能,如果是黎苍天那自己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再者除非黎苍天会飞,否则的话,他到不了此处。
    哪知道正想到此处,就听一阵爆炸声传来。
    贾文儒大惊失色,趴在窗口向外查看,过了一会儿,又是两声爆炸,贾文儒不明所以,也不敢轻易出去查看,不多时就有伪军来报,“师长,大事不好了,有个人骑着一只大仙鹤,没事就往这边飞一次,还朝着我们扔手榴弹。”
    贾文儒怒道:“这点小事也要报告吗?他飞过来,你们就用枪把他打下来!”
    那伪军道:“就是打不下来,那只仙鹤飞得又快又高,就好像个轰炸机似的。再说,日本军部也没给我们发什么好枪,他总这么来骚扰,我们的子弹打光了,这东宁能守多久啊!”
    于芳芳心中暗笑,那大仙鹤也是个武林高手,你们这帮草包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贾文儒则心里咒骂:“这帮家伙都是奇人,果真就有会飞的,此时是白天还好,若是到了夜里,怎么可能防得住?”
    想到这里,他立即吩咐道:“没事的时候不要向我报告,吩咐下去,注意隐蔽。看他有多少手榴弹能扔!”
    他是怕再有人向自己回报,就叫对方知道了他所在的位置,可梁赞在半空一招就已经发现有人朝这边来了,因此那只仙鹤就只在头顶盘旋,手榴弹的爆炸声也越来越密集,不多时又听梁赞高喊:“贾文儒,你不出来,我就炸到你出来!”
    贾文儒狠了狠心,揪住蝴蝶的头发,冲出屋外,果然看见梁赞骑着仙鹤在半空飞旋,“梁赞,你炸吧,你炸死了我,这个女人也要死!”
    梁赞可不管那么多,真的就扔了一颗手榴弹过来,贾文儒吓得赶紧钻进屋内,梁赞笑道:“蝴蝶夫人威胁得了黎苍天,你以为她能威胁到所有人吗?与东宁的老百姓相比,蝴蝶的命又算得了什么?这是黎大哥的原话,拖我来转告你一声!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要不要献城投降,你爷爷晚上再来会你!”
    梁赞也怕对方用机枪扫射,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警告完之后,便骑着仙鹤飞走。本来这番话黎苍天并没有说,只是梁赞心中所想,他绝不能叫贾文儒以蝴蝶作为要挟,否则多拖延一天,就多一分危险,等日本人大军一到,那城外的游击队可就要遭殃了。
    贾文儒恼羞成怒,抓着蝴蝶说道:“你听到没有,你的姘头根本不顾你的死活,说什么为百姓着想,还不是因为他想要报仇?你心中的大英雄也一样是自私自利,和我根本没有分别!”
    “你不配和他比!”蝴蝶忿忿说道。
    贾文儒也不与她争辩,把她推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说道:“药粉是不是梁赞给你的?”
    蝴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贾文儒怒道:“不说是吧,我打到你说!”
    说着话解下腰间皮带,对着蝴蝶抽了过去。蝴蝶哇的一声大叫,那贾文儒扔掉皮带把蝴蝶按在床头,骑在她身上,对着她便又是一阵毒打,他越打越觉得痛快,反正对蝴蝶越狠,那黎苍天就越发心疼,将来就算我贾文儒真的逃不掉了,也要叫黎苍天知道我对他是多么痛恨!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从床下伸出将皮带偷偷攥住,冷不防一跃而起,用皮带死死地勒住贾文儒的脖子,于芳芳咬牙骂道:“你这个死变态,去死吧!”
    贾文儒只觉得脖子一紧,呼吸困难,双手抓住腰带想把于芳芳甩开,于芳芳却使了个“兔子蹬鹰”,用双脚等蹬着他的脊柱,叫他直不起腰来,蝴蝶趁机脱出掌控,但是她可从没见过这种以小搏大的惊险场面,一时间手足无措。
    那贾文儒奋力摇晃,带着于芳芳瘦小的身子,拼着命一样往床沿上撞去,于芳芳咬紧牙关,只是不松手,但她毕竟人小力薄,渐渐有些体力不支,那皮带也越来越松,于芳芳心中焦急,对蝴蝶说道:“动手啊,还等什么?我快不行了!”
    蝴蝶这才回过神来,回身抓起桌上的药包,却又忘了打开,直接塞进贾文儒的嘴里。然后又吓得退开一旁,那贾文儒脸被勒得通红,双手向蝴蝶又抓又挠,却被于芳芳制住,无法上前,眼罩脱落,露出那只瞎眼来,蝴蝶想起天青寨时,贾文儒是多么英俊潇洒,现在看来只觉得面目可憎。她狠了狠心,从贾文儒的腰间抽出军刀,冷冷说道:“贾文儒,你罪有应得!”
    说罢一刀刺去,哪知贾文儒向后一转身,反把于芳芳挡在前面,对着蝴蝶的刀就靠了过去,蝴蝶惊呼一声,刀已落地,贾文儒好似“背口袋”一样将于芳芳从身后给摔到墙上。回头捡起军刀,恶狠狠地说道:“你想杀我?做梦……”
    话没说完,他忽然站立不动,原来那药包入胃,这时外面的黄纸已然化开,里面的迷药闻一下都要昏迷不醒,何况他整包吞入,举刀的手再也拿不住刀,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蝴蝶只吓得面如死灰,还不知道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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