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藏宝的地图,可却没有任何的路线标识,连字也不见一个,或许是彤儿的母亲也不大懂绘画,画的山峦河流全无美感,只是一根根线条拼凑而成,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一座座山峰,但是却无法辨识究竟是什么地方。所有的线条都是连接在一起,中间也没有任何阻隔,完全就是一笔画下来的。
    梁赞不禁皱了下眉头,“这画的到底是什么啊?好像没有什么用。”
    彤儿伏在床上道:“当然了,要四张合在一起才能知道。快给我看看……”
    “你怎么看?”梁赞一愣。彤儿拽过床上的被子,把脸埋在里面,轻声骂道:“笨蛋!”
    梁赞这才会意,她所说的“看”是什么意思。他用一根手指轻轻从地图的左下角线条摸起,经过许许多多,曲曲折折,层峦起伏的山峰,几乎划过了彤儿背部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十几分钟以后这幅地图才算是完完整整地叫彤儿感受到了。
    彤儿的脑中不断地思索着地图的形状,努力地记着它的样子,等梁赞画完一遍之后,她依然躲在被子里,说道:“你再画一遍。”
    梁赞笑道:“喜欢我这样摸你?”
    “不要脸!”彤儿始终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伏在那里。
    梁赞只好按照彤儿要求又画了一遍,彤儿感到和上次的线路一样,确定了梁赞没有欺骗自己。如此连续画了十几遍,虽然彤儿的肌肤光滑,摸上去很舒服,但梁赞这时的手也有些酸了,“再这么画下去,我的手腕都要断了。”
    彤儿这才低声道:“差不多了,我应该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说着她忽然转过身,将被子从脸上扯了下去。梁赞这才发现,她的眼圈红红的,竟是哭了许久。
    梁赞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怎么了?小苹果?干嘛哭了?”
    彤儿道:“就是因为这张不知所谓的地图,我才家破人亡的,如今我俩却还要背负着它,不知道逃到哪里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那个金定宇也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梁赞笑道:“怕什么,他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彤儿却摇着头,搂住梁赞的脖子说道:“但是想要这张图的又岂止一个金定宇?现在我把它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子里,这张图……我不想再背了。”说着她鼓起勇气,紧紧地抱住梁赞,不叫他看到自己泪流满面却又羞涩难耐的脸颊,“小梁子,是不是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了,那这幅图就会消失?只要我不是处子,就没有人能再看到这张图?”
    “这……”梁赞此时有些激动,颤抖地说道:“理论上是这样吧……”
    “你有没有骗我?”彤儿低声啜泣着说道。
    “没……没有……我怎么会骗你?”梁赞抚摸着彤儿的背,心中波澜起伏,他聪明绝顶,已经猜到彤儿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合适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你没必要那样对我。”彤儿轻声说着,吻着梁赞的耳垂,梁赞如同触电般打了个哆嗦,“彤儿,你……”
    彤儿在他耳边用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想叫这张地图就永远消失,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来纠缠我们。现在我就把我唯一的……最宝贵的东西……给你。你要好好爱惜我,永远不离开我……”
    梁赞的手忽然停下了,半晌都没有做声。尽管他很想得到彤儿,但是自己生死未卜,今天真的做下了这件事,万一将来死了怎么办?彤儿又怎么办?谁能照顾她一辈子?如果欧阳雪不肯救自己,那是不是只能选择挥刀自宫?这样的话,不是耽误彤儿这一生?现在是民国,女人的贞洁在这个年代尤其重要,梁赞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犹豫了再三,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美女如云、武功盖世、富甲一方,那些梁赞初来到民国时,心中所想的一切,似乎在彤儿的真心面前,一下子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他这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是多么肤浅。
    见梁赞迟迟没有表态,彤儿又问道:“难道你嫌弃我?嫌弃我是个瞎子,还是……”
    梁赞用手按住彤儿的樱唇,“我怎么会嫌弃你。但是……但是我们还没成亲啊。”
    彤儿泪痕犹在,梨花带雨,却莞尔一笑,“那现在就可以成亲。”
    此时彤儿酥胸半裸,娇羞无限,任何男人看到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梁赞自然也不例外,此时鼻血都快出来了。小腹隐隐窜出一道真气,在胸前乱滚,丹田处好似针扎一样疼。
    梁赞恍然大悟,密宗三十六要义除了不断地积蓄内力之外,便是要你承受情欲的折磨,无法宣泄,稍动邪念,便疼痛难忍,只有挥刀自宫才能解决一切。
    好在《韦陀内经》上的的内功,是佛家的武学,能克制住他无边的情火,梁赞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这股欲望压制下去,他用颤抖的手将彤儿衣服给她披上,“民国成亲也这么随便了吗?起码要明媒正娶……”
    “胡说……”彤儿道:“你我父母早亡,家中再也没有人了,我那个叫做林振豪的爹死前也把我托付给你,还要怎样明媒正娶?”
    梁赞叹了口气,觉得有苦难言,又怕伤了彤儿的心,便只好说道:“我早晚都要和你那个的,但却不是今天,等我的伤彻底治好了,保证不再做太监了,也不用死了,那时再把你的眼睛治好了,然后我们再成亲,把我们的第一次都留在新婚之夜,我们四目相对好好地看着彼此的模样,然后再行那苟且之事,你看这样多好。”
    “什么苟且之事,难听死了!”彤儿捂着脸道。她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在她心里方才自己那么主动,已经是“不要脸”之极了,哪里还有勇气再去央求。但梁赞说的也合情合理,想想自己如果能看着他,也许那件事做起来,会更好一点,究竟好在哪里,她可说不出口,甚至想也不敢去想。她又用力捶了梁赞胸口两记粉拳,这才羞红着脸说道:“谁稀罕看你,你很俊吗?”
    梁赞哈哈大笑,“放心,只要这两件事一办完,我一定饶不了你。”
    彤儿却忽然轻叹一声,“那要是我的眼睛永远也不好呢,要是……要是这两件事你一件也做不到呢?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在一起了。”
    梁赞心头不由得一沉。其实彤儿说的话,发生的概率才是比较大的,治好她的眼睛谈何容易?治好自己又谈何容易?或许他和彤儿的确很难真正在一起。
    不过他还是笑着安慰道:“不会的……”
    彤儿道:“我不管,等我们去了上海之后,不管你是否有机会活命,也不管我是否能看到,你都得娶我,哪怕你第二天就死了,我也要把所有的给你。小梁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觉得我还会再喜欢别人吗?”说着说着彤儿的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女子的眼泪,如此深情,足可以融化男子的心,让它变得温柔如水。
    梁赞轻轻吻了下彤儿的额头,再次把伊人拥入怀中,“好!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去上海,有一件事,必须完成。我得赶在生命旅途结束之前,多做一件大事,就当为自己的后世积点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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