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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寒芒,流星样激射打去紫枢道人。
    祝彪眉头挑起笑了一声,元通和尚看起来粗俗鲁莽,但是,现在看这心眼还是挺细的么。竟然知道攻敌必救,自己趁机脱身了。龙泉剑舞起一朵硕大的银花,但听几声金铁交响,三粒精铁打磨制成的佛门菩提子,尽被剑光打落。
    只听花厅窗外响起一声粗犷的大笑,笑语声未落,嗤嗤的暗器破龙声连响起来,五点耀目寒星,再次袭到。
    这次手法较上次威力大了不少,冷芒破空,带着五股寒风。
    祝彪这次不笑了,而是皱起了眉头,振腕挥剑,剑光化一片绕身银虹,五粒项珠又被龙泉剑击落。可是祝彪也感觉到了手腕的一麻。元通和尚没有再次大笑,一串寒芒三次飞出。
    这个五大三粗的莽和尚,祝彪真的想不到他还有一手暗器上的俊功夫,手法相当的利害,十余粒菩提子排成一串,绵绵不绝的打到。
    “还没的完了!”祝彪心头已经恼火起,手挥龙泉剑,迎接暗器,一股狠劲下完全是硬接击挡,不肯弱了半分。
    而只听的锵锵之声不绝,一串串火星飞起,十余粒菩提子,仍然被他完全扫落。
    窗外的元通和尚,这时候却已经提着师慧欣杳杳不可查了。
    “叮,偷艺成功,学得暗器手法——漫天花雨!”
    非常适时的一桶冰水镇压了祝彪的怒火,赚便宜了,而且学的是完全可以自己来用的暗器手法。无须贱卖给系统,完全可以自己使出来用。
    之前他大把的撒飞蝗石,那虽也叫‘漫天花雨’,却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漫天花雨。眼下的才是——速度+10、精准+10、伤害+10!
    毫无思想准备下赚到了这么一个大便宜,祝彪再看花厅外窗户,元通之前打暗器的地方,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恼还是该笑,一时间哭笑不得。
    太突然了!“今后咱爷们也是暗器高手了——”
    紫枢道人没受伤,康师邛也没受伤,祝彪磕挡菩提子的时候都注意着呢。没去理会紫枢道人,祝彪先扶起了康师邛。
    因为宋滢竹的教训,他没第一时间去鲁莽的解穴。而是掌心贴上康师邛的背心,一股浑厚的内力直接灌去康师邛的经脉。
    就好比决堤的洪流冲垮了一个个村庄乡镇一样,祝彪《混元一气神功》所发的精纯内力,也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轻松轻易的将康师邛全身闭封的穴道一一冲开。
    “呃~~”舒了一口气,康师邛身子猛地软了下来。扭头看着祝彪,目光含着无尽的感激和羞愧,“无地自容,实在是无地自容!”说好了是帮忙的,结果忙没帮上还尽拖后腿了。康师邛心里真是说不尽的惭愧和汗颜。
    “康师傅此话就不用讲了,江湖朋友,干什么都不能脱开‘道义’二字。”祝彪正色言辞。如果干什么都把自己利益放在第一位,那江湖也就不是江湖了。“此地非说话之地,康师傅还是尽快去寻你镖局的……”
    康师邛这个做总镖头的都被止住了,他手下的一帮人肯定也都遭了秧,这些人一定要尽快救出来。不能让谷大用捏在手上做人质!
    康师邛没提华长风那边的打斗,祝彪也没提华长风那边的打斗,二人对华长风的武艺都有十足的信心——拿下汪四维不成问题。
    “豹子,豹子——”连闯了两进院子,找了十几间房子,康师邛才从一个仆人口里得知了自己镖局三十多号人被关在哪里了。他们之前居住的院子都已经被下令重新打扫了。
    一掌拍烂了房门,康师邛大步的冲进房去。祝彪用火折点亮一边桌上的蜡烛时,康师邛已经抱着弟子王豹叫了起来。三十多号人躺满了整间屋子,个个昏迷不醒,个个都被绑的结结实实。
    也不知道师慧欣用的是什么药,三十多号人,内中功夫也有一流水准的,到现在了还没一个醒来。
    康师邛是老江湖,见叫不醒弟子,就立刻去摸王豹鼻孔和心脏,感觉得到呼吸和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噗噗——”
    一口口凉水喷下,开春时节的井水还是很有刺激力的。看到王豹等顺丰镖局的人手一个接一个醒来,祝彪也不得不佩服康师邛的丰富江湖经验,他怎么就那么断定会是迷药呢?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康师邛等人如何撤出县衙,或是说如何应对已经发现不对围拢过来的上阳驻军。
    “娘的,怕他个鸟。总共也才三四百人,谁杀谁还不一定呢!”王豹两眼瞪得圆大,一声不吭的被汪四维放倒在地上,他现在心里正一肚子火呢!康师邛已经把事情经过给说了,又是因为自己而出的错,立马放开性子大杀一通,王豹心里才会舒坦。
    “屁话,杀官军那是造反。师傅的镖局还开不开了?”同行而来的康师邛另一个弟子,一巴掌抽在了王豹脑门上。让他清醒清醒!
    “康师傅,硬来确实不行,但演戏却是可以的。贼喊捉贼这一处,各位兄弟总是会的吧?”祝彪一旁很轻松的出了个不错的注意。
    “好!陈小哥要的——”康师邛微微一愣后脸上立刻笑了来,对着祝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追啊,快追啊……”
    三十几人前前后后拉成了一大串,闹喊着跑了起来。
    前面是祝彪提着紫枢道人,后面是康师邛带着一帮人手。搞得县衙内两进院子里的六七个下人奴仆都痴呆了起来,之前这祝彪不是跟康师邛是穿一条裤子的么,怎么现在两边就翻脸了?
    上面人的事情实在是难以理解。好好地,县令大人与康师傅突然翻了脸,顺丰镖局三十几号人全被麻翻绑了起来。然后康师傅伙同人来救,这俩按理说应该是一拨的不是,可再一转眼,他俩人又斗了起来。三十多个之前被绑的顺丰镖局人手,也一个个生龙活虎起来。
    县衙前衙,汪四维俊朗的面庞已全然变了颜色,生硬的笑了声,语气怨毒至极的恨声道:“华长风,今夜过后,我要让你家破人亡,男为奴,女作娼,永世不得翻身!”
    事情竟然发展到现今的地步,汪四维恨声到了极致。华长风唇角浮现了一抹奇特的笑,是可怜,是傲然。连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铁笔银钩亮在手上,一步步往汪四维靠近。后者与祝彪斗了一百多回合也毫发没伤,现在在华长风手中也才走一百回合,就已经灰头土脸,衣衫上深处片片血块。
    汪四维双目瞳孔张开的大大的,煞气直透发梢,随着华长风步伐的移动,周遭的空气都渐渐地沉重起来。
    蓦然——
    汪四维身形奇异的一偏斜,左掌微微闪动,就在人们呼吸间的顷刻里,雪亮的飞环连向华长风划出了七道劲气,七股凌厉的疾风,疾袭向华长风的全身七处大穴!
    而就在华长风侧身回闪的剎那间,汪四维右掌迅速伸缩,手中圆圆的飞环,真的飞打了起来,合着那七股尖锐如削的劲风同时袭出!
    华长风脸色不变,身形稳如青松,右笔左钩,连连勾画间,如镂金石,劲力雄健苍拔。七道袭来的劲力近身不到三尺就被银钩打破,而飞打来的飞环也被铁笔一笔点中。
    被点中的飞环没有剧烈的荡回,华长风劲道用的不偏不倚,不多不少,点在飞环正中心处。疾旋而来的飞环浑身一震,就消去了所有的劲力,自由垂落的往地面掉去。
    汪四维当然不会任由兵器失手,手指一勾,吊坠中的飞环嗖一下就向他手中跑去。却是那飞环后缀连的还有一根通明无色的天蚕丝。华长风反击随之而到,铁笔连点,幻出实影似五指箕张,疾然伸缩中将汪四维的面孔七窍全部笼罩于笔锋之下!同事左手里的银钩也闪幻无定的钩向汪四维的左右空间!
    华长风如此的招式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却已经在无形中,将汪四维的面部要害及四周退路全然封闭!
    汪四维立即大喝一声,手中天蚕丝一翻一抖,丝线端连着一双飞环已如两颗流星一样,飞袭向华长风的颈部丹田两大部位。他不去破或是硬拼华长风的这一招,而是仗着自己飞环远长,先打过去要害。
    华长风清冷的一笑,身形倏而有如旋风样不停旋动,阵阵的厉烈劲气,混着如飞而出的笔山钩影,轻易地荡开了两只飞环的进攻,然后飞一样向着汪四维猛攻而至!
    汪四维感觉得到官兵越来越近,亦不甘示弱的立还颜色,一双飞环完全耍了开来,如两条遨翔云海的骄龙,银环闪闪宛似道道纵横夜空中的流光,实体却又若隐若现。龙在天空,能大能小,能升能隐,一会儿兴云吐雾,一会儿隐介藏形,一会儿飞腾于宇宙之间,一会儿又潜伏于波涛之内。他是拿出了《无双飞环》全部的绝学了。
    而华长风,没有汪四维玩的那么华丽,却也是笔影满天飞,银钩弯月罩,道道劲气有若蛛网般交织出来,又似一张蜘蛛网般笼罩向华丽无边的汪四维。
    两条长衫飘飞的人影,在这宽敞的县衙前堂上孔往来奔掠,做着每在须臾之间就千变万化的交击。几乎令人看不清楚,那一个是云霄飞环,那一个是铁笔银钩!
    华长风已经将自己毕生绝学《状元贴》使了出来,铁笔银钩发挥到威力的最大极限,身形每每挪动中,笔锋连点,银钩纵横,狠辣已极的专寻汪四维身上的要害重穴。那打中一下,都立马能让汪四维交代当场。
    汪四维这时也陷入了半疯狂状态,咬着牙切着齿,双目中红丝满布,手中天蚕丝系着双环挥洒如卷云闪电,每招每式里都劲力四溢,如刀削的锐风,在空气中呼啸激荡。
    上阳驻军的军侯带队终于赶到县衙了,但在县衙门口,看到上空两个翻转的身形后,脸色急变,立刻喝令已经涌入县衙的官军飞速后退。
    这是一场武林高手间的决斗!
    他们来得急,弓弩带的少,而且他们又只是普通的郡国兵,弓弩装备本就少。军侯晓得天上俩人的厉害,知道只凭手下的三百来兵,根本就拦挡不住,上前也只是送死!
    初春寒凉的夜风在轻拂着,人们的喘息声也在渐次急促紧迫着,县衙外的士兵都在心里打着鼓,而县衙内的谷大用,更是浑身发颤,紧倚着密室墙壁双眸中布满了惊恐。
    前年令牌失窃时他就急忙向上报告,算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很不好的案底。但两三年时间了,谷大用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换来了一次机会,成功的爬升到了郡长史的位置。
    可是偏偏时机赶到了北汉来闹的节骨眼上,因为之前留下的那个案底上面不放心,就派来了一个四人组保护,四人组中的小组长又一封信请来了顺丰镖局。
    谷大用心中实际上已经不担心令牌的事了,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是,但是,先是顺丰镖局要反水,然后又是夜里的厮杀,谷大用两腿发软,身子都瘫坐在了地上。就那样还在不停的发抖呢!
    祝彪手提着紫枢道人落在了前庭,看到华长风与汪四维半空中斗的正激烈,就在停在一边掠阵。片刻后康师邛带着徒弟、镖师追上,后面还跟随着二十来个趟子手。一个个的身上却都挂着彩,提刀拎剑满脸凶气的模样。康师邛把手一招,也停在了前庭,为汪四维掠阵。
    三个方向,还有县衙里个别胆大的仆役,都在瞩目着华长风与汪四维二人间的决斗。
    看到康师邛和顺丰镖局一班人全都顺利‘脱险’,祝彪手里拎着的还有一个紫枢道人,华长风笑了,高兴地哈哈大笑。似乎放开了最后一层枷锁,出手快如雷鸣电闪,重似狂风暴雨,铁笔银钩就似乎是那排空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向汪四维打去,攻势凌厉狠辣,宛似决堤洪水,凶恶噬人!
    汪四维面孔已经全部扭曲,康师邛都出来了,今晚的戏是彻底演砸了,而且难办的是,上阳小县,无论是驻军还是捕快,都不注意震慑住华长风一伙。而且华长风攻势凶猛,他也连开口呼救的时间机会也没有。只能目射凶光,左幌右闪,天蚕丝上下回卷来,双环飞舞,带起一股凝聚狂飙,呼轰劈截。
    二人在电光石火间,又间不容发的互拆了三十余招。
    祝彪第一次见到全力以赴的华长风,绝不比神拳门柴衍坤差劲,前庭地面上铺设的整齐坚硬的砖石,一部份上面都是沟壑屡屡,圆洞点点,宛如是刀剑利刃划过,铁杖戳过了一样。但实际上,那完全就是华长风手中铁笔银钩四散的劲气打磨而成。
    当然,还有不少的砖石在二人的劲气激荡中都已经是连根拔起,迎风飞舞,空气旋流,劲气窒息,充斥着周边两三丈方圆之外,战况愈见高潮!
    前庭上环立两边的众人个个面色紧张,手中兵器握得极牢,每人的目光,全随着激斗中的二人身形闪烁而不停的转动。
    康师邛、祝彪,所有人。
    时光缓缓的消逝,激荡的劲风逐渐加重,但是,场中的二人一闻不见更鼓,二听不到鸡啼。全副的心神依旧在两边的比拼上!
    汪四维已经将《无双飞环》使了两遍,但不仅占不着一丝上风,反而局面越来越差。
    他内心里已经深深地惊恐焦虑了中,冷汗沿着背脊流下,可本人还是仍然咬牙怒目,倾出数十年的沉厚修为,拼力施为。
    无双飞环飞动的范围距离越来越短,华长风身法飘忽的游荡在汪四维周围,如是一个没有实质的幽灵,笔锋钩尖,出招之凶险毒辣,每招中都饱含着深沉的肃杀之气。
    继续下去,当那双飞环无法再飞,不得不落在汪四维的手中的时候,那一刻也就是他的落败之际。
    是慢慢的死去还是拼死一搏?汪四维彻底红了眼睛,天蚕丝动双环回手,石破天惊的暴喝一声,汪四维握着双环,在顷刻之间,从不同的角度下,连连打出了十一次!
    出手之快,宛如十一环是合而为一的一次性劈打出,肉眼简直是分不出前后。
    “狗急跳墙?”场中的华长风嘴角挂起了冷笑,场外的康师邛、祝彪嘴角也都微微翘起。在瞬息之间,华长风提聚起自己近一甲子的修为,不闪不动,铁笔银钩相褡裢自胸前缓缓推出!
    一片汹涌如涛的劲风,彷若一张雄浑深沉的大网,呼啸轰鸣着迎卷而上,与汪四维破釜沉舟的一击遽然相撞!
    “轰——”声巨响中,又跟响起了一串噼里啪啦密如爆珠的响声与震动,四溢的劲风,都将一傍观战的两名顺丰镖局的趟子手也震跌出了三尺远。
    华长风硬招硬架的抵挡住了汪四维的十一连环,身形在一阵大笑声中霍然回转,电光石火之间,笔影如山排空倒海的汹涌而出!
    “轰——”又是一声巨响。闷哼声中,汪四维呛踉着倒退去六步,他身上所穿的长衫条条破碎,两肩上多出了两个鲜血如注的窟窿!
    “哈哈哈,汪四维。老夫盯你十余年,今日终能将你惩于手下。”他那两笔已经完全啄碎了汪四维的肩骨和经脉,若不是还要留活口,银钩削去脖颈,已经取下了他的脑袋!(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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