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背着她找了很久, 并没有发现萤火虫的踪影。寂白让他放她下来,她要自己找。
    谢随牵着她的手, 带她在花圃草笼中寻找这虚无缥缈的萤火虫。
    “谢随,你唱歌吧,你唱《虫儿飞》,可能萤火虫听到了就会出来。”
    谢随无语地说:“是不是军训把你脑子训傻了。”
    “说什么呢!”
    “唱歌就能把虫子唱出来,那你嗓子是超声波发射器吧。”
    “……”
    和直男谈恋爱,真的心累, 想偶尔表现得少女一些,和他撒个娇卖个萌,他总有本事把气氛破坏得很尴尬!
    寂白不依不饶说:“你就唱一个,又不会怎样。”
    “我不会。”
    “那我唱一句,你跟着我唱一句吧。”
    谢随挑挑眉:“行。”
    女孩开口唱道:“黑黑的天空低捶,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自小学琴,对调子拿捏很准,嗓音清朗甜美,沁人心脾。
    谢随抬头,看着天上的闪闪繁星,听着耳边女孩低声的清唱,觉得很窝心。
    “你跟着我唱呀。”
    谢随撸了撸她的额头:“你有超声波发射器,我没有,我唱歌不好听。”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谢随各方面都无可挑剔,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短处,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的。
    寂白终于笑起来:“我想听,你也不唱吗。”
    “这辈子都不会唱。”
    “别这么小气啊。”
    “回去了。”
    寂白望着男孩的背影:“哎,再陪我找找吧!”
    “找得到就鬼了。”
    “刚夸了你是神仙男朋友呢,这会儿就原形毕露了。”
    谢随背对着她,扬了扬手。
    ……
    次日晚上,寂白准备带着谢随再去找萤火虫来着,可是整夜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他倒是给她来过一条短信,说戴星冶拉他下湖游泳了。
    寂白放下手机,心里默默地将戴星冶骂了一百遍。
    这家伙根本就是来跟她抢男朋友的吧!
    她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寂白看到是谢随打来的电话,没接,直接挂断,顺手关掉了夜灯,抱着枕头舒舒服服地继续睡觉。
    恍然间,她看到窗外好像飘了好多绿莹莹的光点。
    寂白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阳台外面飘了好多好多萤火虫!
    她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出阳台,四周萤火虫翩跹飞舞着,宛如萤光色的海洋,在黑夜里无尽绚烂,宛若梦境一般迷离。
    寂白脸上浮现惊喜的神情,连忙摸出手机给谢随打电话:“快出来看啊!好多萤火虫!”
    “做什么白日梦?”
    “真的真的!”寂白大喊道:“外面真的飞了好多萤火虫!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是么。”
    “你快出来看呀,它们要飞走了!”
    “那你转身。”
    寂白闻言,转过身,看到谢随早已经站在了隔壁的阳台上,打开了一个满是绿色萤光的矿泉水瓶,将里面的萤火虫放出来。
    寂白的手机“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傻了。
    他身边搁了好几个空空的矿泉水瓶,天知道,他从哪里捉来这么多萤火虫。
    闪烁的绿色萤火衬着少年英俊的脸庞,他拿起闪烁着萤光的矿泉水瓶,修长的指尖宁开了瓶盖,将萤火虫放出来。
    “最后一瓶了,不拍照吗?”他提醒她。
    寂白哪里还顾得上拍照,她鼻子都酸了,眼睛也红了:“你...你上哪儿找这么多萤火虫呀。”
    戴星冶拿着手机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漫天的萤火虫录像,啧啧感叹道:“你随哥到处跟人打听,说这个季节萤火虫都死绝了,但是峡谷还有,所以今天下午他去峡谷里蹲到天黑,都他妈被蚊子叮成血包了,给你捉了几瓶子。”
    寂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苦巴巴地一张小脸望着谢随:“干嘛要这样。”
    “喜欢吗。”
    寂白看着渐渐被微风吹散的萤火,渐渐地散漫在夜空里,她揉揉鼻子,闷声说:“谢随,我很喜欢。”
    但更多的是心疼,为了这点小浪漫小惊喜,他费这么大的劲,真是傻。
    “小白,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做。”
    寂白抿了抿唇,微微笑:“那...我还想听你唱歌。”
    “这不可能。”
    “还说我喜欢的你都会去做,一秒打脸了吧。”
    “唱歌是底线。”
    “你的底线好高呀!”
    “换一个,还想要什么?”
    寂白沉思片刻,望向对面阳台上那个英俊而温柔的少年,一字一字认真说:“我想要谢随开心起来。”
    谢随沉默地望着她许久。
    女孩那漆黑的瞳子里闪动着真挚恳切的光芒:“可以吗?”
    “可以,我答应你。”
    “那一言为定咯。”
    “嗯。”
    谢随回身走进房间,戴星冶正躺床上看萤火虫视频,说道:“随哥,老子这次是真的服了,你追女孩太他妈有一套了!”
    “我追她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
    谢随敛着眸子,似乎有些惋惜和遗憾:“那时候,我对她不好。”
    他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想抱她,吻她,发了疯想上她。
    这女孩几乎可以说是他强抢来的。
    他想要努力补偿她。
    ……
    夜深了,谢随脱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厕所里,戴星冶似乎来大的,闷闷地对他说:“随哥,我叫了外卖,在门外,你帮我拿一下好不?”
    谢随骂了声:“你太恶心了。”
    “嘿,你是神仙哥哥,不吃喝拉撒啦?”
    谢随走出了房间,四周望了望:“外卖呢?”
    他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戴星冶将房间门重重地关上了。
    谢随回身用力敲门:“你干嘛?”
    门内传来男孩嘿嘿的笑声:“随哥,今晚你就别回来了,不然你家小白以后上位,第一个搞的就是我戴星冶的公司,为了我的前途,你今晚就去隔壁睡吧。”
    “……”
    就在谢随无语之际,隔壁房间门打开了,寂白穿着薄薄的小睡裙,探出脑袋好奇地往外张望。
    谢随穿着一条卡通四角短裤站在门边,上半身的腹肌宛如田埂般规矩地纵横分布。
    女孩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盯着他。
    谢随微微侧身,避开了自己的前面,但后面的风光也不可辜负啊,那翘臀上面都可以搁铅笔了。
    “你...你怎么被关在外面了。”她面红耳赤,声音都结巴了。
    谢随无奈地道:“戴星冶怕你搞他...”
    寂白走出来,用力地敲了敲戴星冶的房门,大喊道:“你怎么把我随哥关在外面呀!”
    门里,戴星冶闷声说:“他打呼噜磨牙,我睡不着。”
    “胡说,我随哥睡觉从来不打呼噜,也不会磨牙,很乖的。”
    “他裸睡,老子也受不了。”
    “人家裸睡也不睡你床啊。”
    谢随怕她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单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带回了隔壁房间:“行了,今晚让我留宿一夜。”
    “哎...”
    房间里,寂白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谢随全身上下也就只穿了一条短裤而已。
    床是两米的大床,可是整个房间连一张沙发都没有。
    寂白靠在入门的转角位置,怯怯地看着他,毫无准备。
    “我再去开一间房。”谢随说完便要离开,寂白连忙拉住他的手腕:“你这样出去,让别人看见了。”
    他看着女孩红润的脸蛋,浅浅地笑了笑:“我是男人,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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