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舞的出现,让楚夜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至少可以再等等看,如果王舞能帮自己平息此事,自然是最好。
    执法堂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僵硬,一旁的王并很是恭敬的朝王舞行礼:“参见王长老。”
    王舞瞄了他一眼,并不做理会。
    “今天执法堂可真是热闹呢,左思明,你兴师动众的,想治我徒弟什么罪?”
    王舞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挑眉看着左思明。
    左思明的眉头微皱,沉声道:“你的弟子私下斗殴,打伤了窦准,我作为执法堂的长老,总不能坐视不理。”
    “外门近万弟子,我也没见你左思明以前有这么尽职尽责过啊!”
    这么多的弟子,私下斗殴的,每天都在上演。
    左思明的嘴角抽了抽,论身份地位,在外门长老之中,王舞是最低的,可却丝毫不把左思明放在眼里。
    谁让王舞实力强呢,毕竟曾经是内门长老。
    随后,王舞又把目光放在窦准身上,目光凌厉的问道:“你就是窦武的那个侄子?”
    窦武是内门长老,王舞也曾是内门长老,所以对于内门的人,还是一清二楚的。
    窦准吞了口唾沫,额头有汗珠滚落,战战兢兢道:“回王长老,是……是我。”
    “哼!”王舞冷冷一哼,“我没记错的话,你窦准应该在外门地榜的前二十,有着筑基中期的实力,怎么……被我徒弟打伤了?”
    这一点,一开始都没人信,毕竟楚夜只有练气十层的修为。
    窦准道:“是我一时大意了,没想到他有那么强的力量,王长老,我说的是实话,我真是被他打伤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
    王舞怒斥一声,旋即起身缓慢的走向窦准。
    窦准求助般的看着左思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外门都知道王舞脾气古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不定就会当着执法堂长老的面揍自己一顿!
    “你堂堂筑基中期的修者,却被练气十层的人打伤,你也好意思跑来执法堂告状?你不嫌丢人吗?”
    “我……我……”
    “我什么我,输了是你技不如人,秋后算账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凭自己的实力打回来,莫要让人看不起你!”
    左思明顿时黑着脸道:“王舞,你这是在鼓励弟子们私自斗殴,请注意你的言辞!”
    王舞横了左思明一眼,然后继续道:“你要告状执法他,那需不需要在帮你张贴一张通告,就说你筑基中期的窦准被一个练气修者打伤了,门派要予以重罚?”
    窦准大汗淋漓,慌忙道:“不……不用。”
    相较于报仇,他还是更看重面子。
    王舞又问道:“那么……你是要撤销你的诉状了?”
    “撤,我撤!”
    在王舞的施压下,窦准哪儿敢拂逆,只能顺着王舞的意思来。
    王舞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拍了拍楚夜的肩膀:“行了,没事吧,跟为师回百竹林去!”
    然而,楚夜却并不在乎窦准的状告,他一直担心的,都是那个执事王并,那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王舞!”
    左思明突然一声疾喝,蹭的一下站起来,黑着脸道:“你未免太不把我执法堂放在眼里了!”
    “哼,你抓我徒弟,事先却不通知我,我没拆了你执法堂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怎么……还想打一架不成?也好,反正我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王舞边说边挽袖子,左思明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他要是打得过王舞,还怎么可能容忍她如此放肆?
    “不敢吗?”
    王舞冷冷一笑,然后转身挑眉看了看楚夜,示意他离开。
    便在此时,一直沉默的王并终于开口:“王长老且慢。”
    “你又有什么事?”
    “回王长老,此子涉嫌香灵山一宗命案,我师父吩咐我将人带回去询问,所以……还请王长老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行方便?他是我王舞的弟子,不是你们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王长老,此时是我师父的命令,我……”
    “要人?就让你师父亲自来找我,别以为我王舞被贬为外门长老,就能任人欺负了!”
    王舞怒喝一声,拉着楚夜就走,王并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敢上前阻拦。
    左思明叹了口气,道:“王执事,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帮你,王舞……我实在拿她没办法,虽然她如今被贬为外门长老,可宗门里的不少长辈一直都护着她,所以这事儿……我看还是让你师父亲自走一趟吧。”
    王并朝左思明抱了抱拳,道:“那今天就多有打扰了。”
    ……
    在回去百竹林的路上,一脸严肃的王舞突然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对楚夜说道:“怎么样,你师父我厉害吧?”
    楚夜竖起大拇指:“厉害,那是相当厉害啊,那个左思明和王并,在你面前连话都不敢说!”
    王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跟着我多好,在外门,你打伤了谁我都能罩着你,莫说是左思明和那个什么执事,就算是方易亲自来了,也别想轻易治你的罪!”
    楚夜看着王舞,忽而有些奇怪。
    王并来找自己,肯定是打算要灭口的,可王舞却好像完全不知情!
    “莫非说,寒天阙的高层,也有被蒙在鼓里的人?”
    楚夜暗暗思忖,似乎王舞就是这样的人,如果王舞跟他们是一伙的,可能已经亲自动手灭楚夜的口了。
    “喂,你想什么呢?”王舞的声音打乱了楚夜的思路,他刚回过神来,一个酒葫芦便砸了过来。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给我装傻啊,今天为师帮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难道你不该请为师喝点酒?”
    楚夜脸都绿了,他就说王舞怎么对自己这么上心,原来是冲着玉液浆来的!
    “好,我这就给你打酒去!”
    楚夜暗暗咬牙,再这么下去,自己仅有的库存,早晚被王舞榨干!
    王舞朝他挥手,露出欣慰的笑容:“也别打满了,一半就行!”
    楚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半,说得轻巧,那可是三枚灵晶啊!
    难道别人都在同情他了,做王舞的弟子,花钱如流水,他有没有金山银山,这哪儿顶得住啊!
    楚夜暗暗发誓:“不行,回去必须得跟她谈谈申领天关令的事了,无论如何都得拿下,哪怕是牺牲色相!”
    ……
    当楚夜打了酒回来之后,也不知王舞从哪里弄来了几只烧鹅,摆在最中间的竹屋,盘腿坐在蒲团上。
    “来,坐下,陪为师喝两杯。”
    楚夜把酒葫芦放在竹制矮桌上,然后与王舞相对而坐,看了眼桌上的烧鹅,不由挪揄道:“穷成你这样了,还有钱买烧鹅?”
    “你别太看不起人了!”咆哮一句,王舞又嘟囔道,“百味斋也就玉液浆贵了一些而已。”
    “妈蛋的三灵晶一升的就还只是贵了一些,还而已?”
    楚夜脸色阴沉,自己的灵晶已经只剩一半了。
    “别那么小气嘛,钱财乃身外之物,拿出来孝敬师父是应该的嘛!”
    “你这种被金钱打动的人,也好意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咳咳……”
    王舞略显尴尬,干咳两声,然后给楚夜倒了一杯酒,岔开话题道:“你尝尝,这酒真的很好喝!”
    楚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得不说,玉液浆的确好,比百果酒都要好喝很多,喝完他就意犹未尽的看着王舞。
    王舞立刻护住自己的酒葫芦,咆哮道:“妈的你没喝过酒吗,谁让你一口喝完的!”
    “那酒葫芦里有一升,你就给我倒一杯,你好意思吗?”
    “总之酒是不可能给你倒了,小酌一起,大醉伤身啊!”
    楚夜差点没一脚踹过去,妈的你这酒鬼能要点脸?
    王舞没再给楚夜倒酒,自己抱着酒葫芦喝了一口,正当楚夜在酝酿该如何跟他说天关令的时候,王舞却问他:“你是怎么打伤窦准的?”
    这事儿换谁都会觉得奇怪,在执法堂她可以不问缘由,可在百竹林,她必须得弄清缘由。
    楚夜道:“之前窦准不也说了吗,是他没什么防备。”
    “他可还说了,你的力量太强,我寻思着你一个小小的练气修者,能有多强的力量?”
    楚夜挠头:“也不是很强,只是刚好比窦准强上一丢丢而已。”
    “一丢丢而已?那窦准可是筑基中期的修者,你能有这般力量?”
    “师父,我来拜师寒天阙之前就是修者了好吗,就不许我修炼一些锻造肉身的秘术了?”
    “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功法,能让你的力量提升这么多倍。”
    楚夜嘿嘿一笑:“想学啊,那行,把我买酒的灵晶还给我,我教你啊!”
    “你这臭小子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忘了是谁把你从执法堂平安的带回来的了?”
    不朽金身楚夜自然不可能说出来,便搜寻自己的记忆,找了一部较为普通的功法告诉王舞,听完后,王舞皱眉道:“这破功法能让你力量提升这么多?”
    楚夜感叹:“可能……是我比较天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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