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太后有请最新章节!
    木槿听到这话,脸色发白地跪倒在地上,紧紧地抿住嘴唇不肯说话。
    显然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却仍旧不打算说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知道武王的字迹应该是什么样子。
    宁诗婧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反倒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了,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摆出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不说就不说呗,我还能砍了你吗?”
    木槿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的神色,见她真的没有生气,就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讨好的笑来,道:“娘娘……”
    “起来吧!”宁诗婧瞪她,道:“知道你嘴巴严,不说就不说。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避暑山庄住一段时间。叫瑞珠进来给我梳头。”
    “是。”
    等到木槿退下去,瑞珠进来换上热茶,并且挽好发髻之后,宁诗婧犹豫了片刻,还是招人问了钟玉珩的位置,起身去找他。
    太皇太后的事情刚告了一段段落,满朝文武这些日子大概也折腾累了,今天早朝倒是没什么事情。
    小皇帝自从前段时间,时常跟钟玉珩一起用膳之后,对他的恐惧早就少了许多,反倒多出来几分濡慕之情。
    这会儿听到宁诗婧过来,刚用完早膳的胖团子蹦了起来,高高兴兴的跑了出来:“母后!”
    宁诗婧伸手抱住他,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蛋:“陛下是不是该去上国子监了?”
    “朕好想你啊,母后。”小皇帝避而不答,用脸蛋蹭着她撒娇,奶声奶气地道:“母后,好几天没看到儿臣,母后想儿臣吗?”
    “母后也很想陛下,但是陛下还是要去国子监的呀!”宁诗婧忍不住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陛下好好上课,过几天带陛下去避暑山庄玩,好不好?”
    小皇帝的眼神“蹭”地亮了起来。
    他如今才五岁,有三年先帝都躺在病榻上,根本无法出行,算起来除了登基时候祭天和春耕时候,他还从未真正出宫玩耍过。
    小胖团子兴奋坏了,用力的点头:“好!”
    嗓音响亮的出奇,很快就高高兴兴地去国子监了。
    钟玉珩原本正坐在桌案后查看奏折,听到动静搁下朱笔淡淡的看过来,漆黑的眼眸中显露出几分柔和的笑意。
    宁诗婧看着他,也忍不住露出个笑。
    “娘娘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已经睡了很久了。”宁诗婧的脸颊泛着微红,道:“今天木槿跟我说她在柳骏岩书房里找到了不少信件……我想问问你打算对宁王怎么办?”
    提到宁王,钟玉珩皱了下眉,道:“那些信件只能证明柳骏岩的罪名,宁王做的很小心,没有直接证据……”
    宁王毕竟是皇族,又刚出了太皇太后的事情,要处理他很容易触动宗室敏感的神经。
    “娘娘放心,臣一定会叫他付出该有的代价。”他神色微冷,嗤道:“胆敢对娘娘动手,就要承担后果。”
    用这样龌龊的法子,实在是叫人不齿,更何况想要对付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更叫钟玉珩觉得愤怒。
    宁诗婧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轻声道:“不忙,听说宁王喜欢冶炼钢铁,我倒是有个法子。”
    “现如今的农具损耗率抬高,我想找人跟着宁王回封地,仔细学一学这冶炼钢铁的法子,看看能不能造出更结实的农具来。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
    当初先皇登位时候,皇位来的并不算名正言顺,倒也成了一块心病。
    继位之后,为了彰显自己的仁爱和友爱兄弟,对仅剩下的三个王爷都颇为照顾,宁王喜欢冶炼钢铁,他的封地上就有一个小铁矿。
    在这个时代,农具上的铁都要进行登记,拥有一个小铁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战争以冷兵器为主的时候,钢铁冶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将技术拿到手上当然是再好不过。
    更何况正大光明的将人送到宁王的封地上,他早就有不臣之心,早晚也会被抓住尾巴。
    钟玉珩忍不住眼底带笑,感叹道:“娘娘的法子简直不能再好了。娘娘有人选推荐吗?”
    “让赵大喜去怎么样?”宁诗婧笑着说了个人选,道:“我瞧着他办事儿机灵的很,让他带着懂行的工匠去学一学,就算宁王藏私,能学到技术,回来他们也可以继续钻研。”
    钟玉珩自然无有不应,两个人又略说了片刻话才散了。
    宁诗婧回到宫中,就将赵大喜叫在身边,把自己的安排悉数告诉他,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身怀武艺又机灵,平日里服侍得十分得当。”
    “只是这照顾人的活儿人人都能做,你不能做的时候,别人也能替你来做。而这事儿,却是没人能替的。我想叫你去学点别人不能做的事情回来,也算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你觉得怎么样?”
    赵大喜顿时红了眼眶,跪倒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给她磕了三个头,道:“娘娘,奴才愿意去。”
    他很小的时候就净身入宫,去了根儿之后,这一辈子也都锁在了宫廷里。
    习惯了一直伺候主子,得过且过,能安然活过一天是一天。
    先是九千岁教会他武艺,让他更近一步,在这宫廷之中有了保护自己的底气,然后现在娘娘又告诉他,愿意给他一个别人无法替代的活儿,为他这样一个阉人考虑将来。
    他何德何能,才能叫主子这样挂念。
    宁诗婧瞧着他控制不住哽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扶起他道:“哭什么?这事情又不是只有好处。这一路危机匆匆,宁王只怕不会甘心,你倒要保护好自己,别把命丢在外边。”
    她像是开玩笑似的又补了一句:“哀家才是你的主子,你的命是哀家的。可不准擅自弄丢了。”
    “是。”赵大喜无有不应,恭恭敬敬地应声,道:“娘娘放心,奴才知道的。奴才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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