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有它的因果。
    因为物体有质量,所以他们会相互吸引。
    因为时间旅行会产生悖论,所以时间旅行不可能。
    世界的规则,或者规律这意味的东西,
    每个世界都在围绕其因果运行。
    违反因果是事物的不存在的。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但是,在更高维度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对于二维的世界来讲,一道无边的沟壑就是绝对不可逾越的,但如果再增加一个名为“高度”的维度,沟壑就可以被跨越或者跳跃过去。
    更高的维度可以无视低纬度的因果。
    并非是更高的维度将之前的音过破坏了,而是新的条件导入的新的因果,将之前的因果覆盖了。
    而更高的维度的生灵还是会被新的因果所束缚,但是对低纬度的生灵而言,他们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能做到一切被视作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事物被崇拜也是当然的。
    很久以前,也确实有些家伙喜欢这样被崇拜。
    那些家伙利用自己在3+1维度当中的全知全能,成为了那些低维度生物的崇拜对象,成为了所谓的“神”。
    这样的事情曾经很流行。
    没有人把这样的事情当回事,自然也有很多心里没数,喜欢在低纬度世界为所欲为的家伙,其中有些家伙,做了非常多余的事情。
    他们给了低纬度的生物通向更高维度的阶梯,他们创造了神。
    他们不会想到,那些由他们创造的神,有一天会成为自身的威胁。
    不知不觉之间,最初的曾经被视为神的种族已经快绝迹了,而让他们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正是他们自己的造物。
    很愚蠢的故事不是吗?
    很愚蠢,仅此而已。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本就不喜欢这样的种族,我自然也不会去憎恨几乎毁灭了我的种族的那些创造物。
    因为那些造物,和我们的如此相像。
    不会满足的种族,会有意地去做错误的事情的种族,会因为一些算不上理由的事情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种族,喜欢给没有意义的东西赋予意义的种族。
    一模一样不是吗?
    这样的种族是丑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样丑陋的种族才能站在万千生灵的定点。
    美丽的种族绝不是不存在,可那样的种族都是短命的。
    确实,我的种族也不算长寿,但我觉得这只是因为我的种族相较之下不够丑陋罢了。
    最能体现出我的种族丑陋的地方,也就是没有发现那些低维度生物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了。
    傲慢。
    身居高位的,无端的自信,让他们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地位有一天会动摇,自己的处境有一天会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曾经的这些事,让那些哪怕再喜欢在低维度世界中充当神明的家伙,也不敢再和低维度是世界的生灵接触。
    而我是其中的例外。
    要说为什么的话,可能因为我本质上还是喜欢那些低维度的生灵的。
    一切站在顶点的生灵都是丑陋的,我从未改变这个看法。
    不过,这些丑陋的生灵当中,永远都不缺少向往美好的例子。
    如果丑陋的生灵在认识到自己的丑陋之后还能甘于丑陋,那么我或许也能够去憎恨他们,然而现实并非如此。
    在我们的眼中,那些生灵几乎什么都做不到,尽管什么都做不到,他们还是在努力地在他们能做到的范围内,拼尽一切努力去活着。
    但是如果不是要单纯地或者,而是要以不丑陋的方式活着的话,他们受到的约束就会更多,能做的事情也会更少。
    聪明的,有知性的生物应该都不会选择这种愚蠢的生存方式。
    而现实是,的确很多生灵会选择不像这样生活,但还是有无数个体选择尽力去用这样的方式去生活。
    那样的姿态令我着迷。
    而更令我着迷的是另一些个体。
    同样以丑陋的姿态活着,但是他们那样生活的目的,是为了维护其他的个体的美丽的生活方式。
    这样的生活方式可能是最丑陋的,但是我却有觉得这样才是最美的。
    我和我的妹妹都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我们一起去接触了这样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有神的世界。
    那是一个被创造出了神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我们得到了塞缪尔。
    在那个世界,我失去了我的妹妹。
    那之后,那个人究竟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他那场想要拼尽一切的战斗究竟胜利了没有,我也不清楚。
    我不觉得我还会再回去见他。
    但是塞缪尔想去见他。
    塞缪尔也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他在数不尽的世界中,用萨尔这个名字和数不尽的契约者签订了契约。
    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以及他们的一些后代都见过面。
    他了解了和他父亲有关的几乎一切。
    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毫无疑问,他无法原谅他的父亲。
    不论如何都不原因改变看法,哪怕能接受也不愿意原谅,这样的执念和性格也是继承了他的父亲。
    他果然还是更接近人类。
    这实际上是一件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
    不论我们怎样改变自己,,不管我们的外表怎样接近人类,我们终究还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
    在时间之外的悠久的进化旅程,早已经将我们的思维模式和性格刻进了我们最深层的遗传因子当中。
    我们的行为几乎完全是利己的,我们缺乏“为他人做某事”和“向他人做某事”的想法,也难以理解这样的概念,哪怕我们做了这样的事情,它的出发点,做这样的事情的最初的目的也肯定是为了自己。
    所以我不喜欢我自己的种族。
    所以我才会去接触人类。
    觉得有魅力的最觉得主要的原因应该也是觉得不了解。
    但接触了之后也仅仅是向往而已。
    现在,自己也没有产生任何想要制止塞缪尔的想法,这就说明了自己还是不会产生任何为他人做某件事的想法。
    哪怕觉得应该制止他,也没有这样做的动力。
    而塞缪尔,甚至会为自己的契约者着想,现在他应该也在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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