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大师今天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平常上课的时候你也补偿看见大师很认真地听课,但是今天大师的状态还和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
    以往的大师的状态有两种,一种是眼睛盯着黑板一动不动地走神。每一节课他都好像是在好好地听,但是实际上他可能只是在发呆,心理不知道都在考虑写什么。
    其实你也想过,大师会不会有睁着眼睛睡觉这样的技能,毕竟就你的了解大师每天的睡眠时间都是很少的,如果只是一天两天那样熬夜或许没有问题,可大师是长期睡眠不足,那样身体应该是会撑不住的。
    另一种状态就是低下头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如果有人在老师讲课,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黑板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低下头写东西,那就有些太显眼了。大师低头写东西一般是其他人也在写东西的时候,只不过别人一般是在记笔记或者写习题,而他可能是在编写术式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情。
    平常你看大师的状态就是在那两种状态之间切换,切换的和他身边的人差不多,混在你们有六十多个人的教室里面根本看不出来他没有在听课。
    而今天的状态就不同了,大师今天不听课有点太明显了。
    今天的大师一直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对周围的环境和老师的讲课内容的变化都不为所动。
    你以前真的没有见过大师这样的状态,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实话你也不认为自己能通过任何方式帮助。
    所以你就想到要去寻求其他人的帮助,至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或者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去找了一下张煨。
    “所以……你想说的就是大师今天上课又走神了的事?”
    张煨这理解的偏差实在是有一点……
    “不只是单纯的走神,大师今天看上去明显心神不宁的。”
    “哦……心神不宁。”
    这个不当回事的态度……
    “你对大师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就不担心吗?”
    “抱歉。”
    张煨把筷子放下来了。
    “主要是大师就没有过让人不放心的时候。”
    大师一直都很可靠,所以一时间没有接受大师做出了不可靠的表现这件事?
    “就我知道的,大师应该没有碰上什么事情才对……”
    张煨在放下筷子之后终于像是要认真一点思考了的样子,他双手搭在桌子上放在脸前,头微向上抬,摆出一个思考的姿势。
    “你发现大师的样子有点奇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今天早上。”
    “昨天呢?”
    你摇头。
    “昨天一直都还好,昨晚大师让我休息来着,我没去大师家,不知道情况。”
    “那就应该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嗯……
    发生了什么呢?
    这谁能知道,昨天晚上没有人去大师家,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只能看见有一个问题在那里,但是看不见问题的原因,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案,这个实在让人难受。
    “张煨,根据你这么多年和大师的交情,你知不知道什么能让大师高兴起来的东西。”
    “呃……”
    张煨好像一上来没有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然后说:“哦,你想知道有没有那种能让大师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境下碰见都能没心没肺地露出笑脸的东西?”
    虽然这样的形容不太符合你的想法,但是没错,就是那么个东西。
    “没有的,没有。”
    张煨连连摆手。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东西还好了,但是大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更何况大师几乎连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连……连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你为何在一瞬之间觉得大师这么惨呢……
    不,实际上惨倒是也说不上了,但是没有喜欢的东西这个总会让人感觉他这个人活在世上比别人少了点什么。
    感觉就像是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其他人都见过的东西,所有人都会觉得:“啊,这个人居然都不知道xxx”这样的。
    不,这样的情况的程度还不够。应该更接近于,一个人天生就有残疾,天生就比别人少一些什么……
    这样的程度好像又有点过了。
    好吧,还是用有点惨这种说法吧,这样顶多就是描述够精准,而加上那么些形容反而变成描述有偏差了。
    等一等,刚才说的事“几乎没有”?
    “那大师勉强能算喜欢的东西事什么?”
    “这个么……”
    张煨居然在思考都有什么。
    难道大师并不是喜欢的东西少到让人想不出都喜欢什么,而是喜欢的东西又多又杂而且喜欢的程度都很浅,让人难以判断他究竟最喜欢什么。
    “大师喜欢游戏,只要是好玩的游戏他都喜欢。然后还有大师比较喜欢甜食,虽然很少看见他吃,但是他真的很喜欢。”
    这个……那么带着他出去开黑他的心情会变好吗?
    考虑到一系列的因素,感觉这个实行有一些困难。
    另外大师喜欢甜食?这个倒是有一点意外的。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更容易实行的?”
    “实行……”
    张煨在听见你说实行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明显表现出了“你在瞎说些啥”这样的表情。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算你真的把大师喜欢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没心没肺到变得开心起来的。”
    “这个我已经理解到了……”
    虽然理解到了,但是你也不想要就这么快就法国其你的这个想法。
    “既然咱们还不知道大师不高兴的原因,那至少找一些可能的能让大师高兴一点的方法吧。”
    “那为什么不去找大师不高兴的真正原因呢?”
    这个嘛……
    思路没有拐到那边?
    “那方向能达到当然更好,但是怎么才能知道原因是什么?”
    “直接去问不就好了?”
    “诶?”
    直接去问的话那不会……
    啊。
    你发现了,在这里,你和张煨有关“向大师询问”这件事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张煨去问的话,大师一般是会直接和张煨说明实际情况。
    然而如果是你去问,大师不一定会直接和你说实情,更可能先糊弄过去。
    原来如此,差别对待产生的任职禅意让你都没有想到这么一种解决方案。
    话说就算你想到了这么一个解决方案,你自己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个方案的。
    “那……能交给你吗?”
    张煨很做作地拍了拍胸口。
    “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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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说一遍。”
    张煨听见了,但是他不太想相信自己听到的坏消息。
    大师自然也明白他现在的心理,所以他也只是单纯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联合会那边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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