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局,杨贵先的办公室。
    “杨贵先与“弓长”,江红雷他们仨在研究着什么。
    桌上铺开一张地图,杨贵先他们围着地图,用红蓝铅笔在那里划着,比划着,相互在讨论着什么。
    “你知道的地方,都去过了吗?”杨贵先问“弓长”。
    “我知道的地方都去过了。中城的那个地方现已经是日本珠式会,东城那里已是新建的隆兴银行,北城那里已经拆除,现是一片小树林,其他没有地方了。”“弓长”回答。
    “你那几个熟悉的人呢?”杨贵称又问。
    “都未看见,他们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如果还在的话,有两个都有五十六七岁,其中小一点的,就是‘老叔’与一个姓江的人。姓江的此人到现在可能也有四十五六岁了。‘老叔’你已知道,这个姓江的不知在哪。”“弓长”回答着。
    “我们就全城搜查这个姓江的,挖地三尺也得把他挖出来。”江红雷说。
    “不可,那样反而会打草惊蛇,他会躲得远远的,查起来更难上加难。”杨贵先否定了江红雷的建议。
    海安城几百万人口,多少户人家,查起来较难。不说警力不够,费时费力,更能引起注意,那不等于明显告诉了他,让他跑得更加无影无踪。
    但是杨贵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任何线索都没有,怎么个找法。他也一直挠着头,左思右想,都未有结果。
    如果是重点清查,那哪里又是重点?一旦你开始在城里查,难保他们不知道。你查了想像中的重点,可他们在你们觉得不是重点地方,察觉异常,不也逃之大吉了。
    “杨局长,你看这样是否可行?”这时“弓长”对杨贵先说。
    杨贵先看了看“弓长”,十分肯定地说:“你说说看。”
    “弓长”的意思是,在全城一些店铺里,小摊坊散发一些小纸条,上面写上我们的接头暗语,暗中派人监视,如有人来接头,不用说,此人便是组织里的人,这样可以捕获之。
    杨贵先听到这个想法以后,觉得也还可行,普遍撒网,重点捕鱼。除此以外,杨贵先又指示“弓长”,带着几个人,亲自对几个重点地域亲自去用暗语接头。就说自己是上级派来的新的负责人,代替“老叔”领导海安城的地下工作。
    布置好后,便分头行动。江红雷负责领着“弓长”对重点区域进行搜查,其他事项杨贵先安排别人去做。走前,杨贵先又要“弓长”写下那些接头暗语,于是,“弓长”便写下了在各种场合接头的暗语,递给了杨贵先。
    江红雷带了两个心腹,他们一行来到了出事的那个大院,先从大院附近的各点进行试探。
    “弓长”去了“佛佗布行”,见一位稍微年长的人便问:“老板,你看扯一身褂子要多少尺寸?”
    那年长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弓长”的身材说:“看你的身材,可能要四尺布左右。”
    “你是要质地好一点的,还是要质地一般的布呢?”说着,年长的人又开始走向那一堆堆的布卷旁。
    “要质地好一点的吧。”“弓长”说。
    于是那年长的便铺开一卷布,拿着尺子在丈量着,然后说:“一共十五元。”说着便看着“弓长”。
    “何时能够拿到衣服?”“弓长”问。
    “最早得要两天,后天此时你就可以拿到了。”年长的回答。
    “能不能早点呢,我等着穿呢!你看我这身衣服,都没得换了。”“弓长”又望着年长的说。
    “这是最早的了,不能再早了。”年长的回答。
    说着,他盯着“弓长”看,神情严肃,不知是觉得此人奇怪,还是怎么的,哪有出门只穿着一件衣服的,还等着临时做。
    “弓长”也无奈地掏出了钱,给了年长的人,便走了。
    来到江红雷这儿,江红雷问:“情况怎么样?”
    “不是,暗号对不上,那人不接话。”“弓长”说。
    “何由见得?”江红雷问。
    “如果是自己人,他肯定同意我早点收衣,并且会提出早点拿衣可以,但要加些费用,而且只加‘八元’或‘八角’或八的倍数。可这个人不置可否地回绝了。”“弓长”又跟江红雷解释为什么这个店没有他们要早的人。
    “弓长”又说了,对于陌生人来了,一般是店里老板或老伙几接待,这样免得错过接头的人。这一点有的类似,但暗号终是关键,对不上,就肯定不是了。
    江红雷见“弓长”未有所得,就只有又跟着他去另一个地方。
    他们又来到“虞记中药堂”。接待“弓长”的是一位年轻的伙几。
    “请问先生要抓什么药,请拿方子来。”那年轻伙几问“弓长”。
    “没有方子,我知道病的症状,我说出来,你能给开个方子吗?”“弓长”对年轻伙几说。
    “没有方子,这药不好抓啊!只有病症,也难以确定是什么病的。请你还是找医生给开个方子再来抓药吧。”年轻伙几说着便自行走开,去招呼别的顾客去了。
    于是“弓长”非常气恼,大声地叫喊着,吵吵嚷嚷。
    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年长的人,四十多岁,年轻伙几叫其掌柜,他告知掌柜是怎么回事,掌柜便要其继续为别人抓药。
    掌柜走到“弓长”身边,客气地问其是怎么回事,并且还一味地道歉,说伙几不懂事,为何得罪了他。于是“弓长”又将刚才对年轻伙几说的要求,跟掌柜的重复了一遍。
    听着“弓长”的一席话,掌柜的也摇摇头说:“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开处方是对症下药,不可胡开。没有见着病人,未实施中药的‘看、问、闻、切之程序,是没法开出药方的,否则贻误病情是小,治死人命才是大啊!请多包涵。”
    “弓长”又无奈地走了出来。
    江红雷见其又独自出来,并在里面吵吵闹闹,便问:“怎么吵了起来?我都差点派人进去了。”
    “这是喑号,如果他们知道,就可能会把我叫进里屋,说详细问来,如果不是,便只有这样的结果。”“弓长”回答江红雷。
    他脸色沉郁,极为不快,来到海安城,首战失败,十分沮丧。
    江红雷觉察觉“弓人”的情绪变化,便安慰他说:“‘弓长’先生,请不要气馁,你想,你已脱离海安城十多年了,海安城变化很大,你的组织变化也很大。”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物是人非,找不到半点线索,你说我怎么不急呢?”“弓长”心里明白,要是在海安城,他一事无成,那他对于江红雷他们还有何价值,那他对于国民党还有何用处,那时的他,将会处于怎样的地步。
    “但根本的一点可能不会变,他们的性质不会变。恰逢海安城组织领导处于薄弱之势,他们也会急于找到上级,听侯下一步的指令。因此,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江红雷又劝解“弓长”,他说的这些,不正是他“弓长”的最好时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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