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庄铮等人口中得到了陈寻的具体情况,张远微微点头,陈寻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了许多,在整顿了池明城以后,便开始沿路派遣使者,让各地官员警戒,并着手准备粮草运输,此时应该已经开始往甘平州而来了。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庄铮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与他对峙的元军,又开始往陈寻的方向探索了,虽然这些探马都在庄铮遇到后,随即绞杀,但张远知道,陈寻想要和自己汇合,可就没有庄铮那般容易了。
    庄铮之所以能够这么容易,也是因为元军主帅还未来得及整备好军队,否则,光是元军精骑沿路袭扰,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在了解了这些以后,张远安抚了一下几人,便让亲卫统治负责后勤的官员,今夜以小胜的级别加以庆贺。
    示意完后,张远问庄铮:“陈寻在信上说,他以把冬知春等人押解送来,这冬知春等人都带来了吗?”
    庄铮闻言,单跪在地说道:“请主公恕罪,三名汉奸首领当中,钱顺,钱老九趁执勤士卒不注意,咬舌自尽!另外两人皆以押至,唯反叛元军的冬知春因年龄过大,在途中生病,属下已交由医官照顾!”
    “锁了琵琶骨了吗?”张远听到对方咬舌自尽,便没有责怪的意思了。
    咬舌自尽可不是小说中的一咬舌头就立即死,咬舌自尽有三种可能,神经原性休克,也就是痛死,这得从根部咬起,足够的疼痛以至于大脑无法处理而造成深层混乱,由此引发呼吸系统和循环系统的混乱。要么就是窒息死,太多的血液和吞下舌头,以至于无法呼吸。最后就是失血过多,这里面无论哪一种,都需要极强的意志,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手脚筋业以挑断!”
    “狠人!”张远淡然的说了句,手脚筋挑断和琵琶骨锁住,在全身无力,伤痕累累的情况下还能咬舌自尽,这样的人还真没法防备着他自杀。
    “既然如此,那你回去以后,把另外两人送到亲卫那里,明日我要拿他们来祭旗!”
    “喏!”
    “至于冬知春,等下我会派人接来!好了,你们赶路这么久,也都疲惫不堪了,早些回去休息,这几日便好好的休整一番,缺少什么派人从后勤处领,我会让他们尽可能给你们补给!”
    被元军占了两个粮仓,其中一个虽然有夺回来的可能,但可能性并不高,而与后方的联络也被元军给挡住了。虽然目前西河军不缺粮草物资,但张远需要为持久战做准备。所以,各个部队的物资供给显得紧巴巴的,怕也只有打通了与后方的联络,可能才会好一些。
    “喏!属下告退!”
    待几人退下,张远开始埋头的处理事物。
    西河军此时盘踞的地方占据了大半个甘平州,各地防御可谓是破绽重重,可偏偏为了防止两方元军汇合,西河军又无法收拢防线,以至于防线拉的很长。所以,巴鼎寒在张远抵达以后,便赶往了徐荣处,坐镇中军剿灭钻入甘平州的元军部队。从而让徐荣能够腾出手来对付速不台,不用在分心两用。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宛如例行公事一般,双方又在平原上拉开了阵势,对峙了起来。
    数不清的战旗猎猎作响,浩浩荡荡的军队排开阵势,骑兵从两路穿插,掀起一阵阵尘烟,步卒手持兵刃,寒光湛湛,一番排兵布阵,直把身上的寒冷驱逐,一个个火热的头上冒着白气。
    和西河军相比,元军这面就慢了许多,近七万军队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堪堪列好阵,要不是元军以骑兵为主,元军武将又很聪明的取长补短,每每还未开始,便安置了两支骑兵小心防备西河军,张远都有捅一下对方的冲动了。
    这天,和前几日一样,双方没有大打出手的想法,都互相戒备着对峙,一些部队隐藏在暗处蓄势待发,一旦谁露出了一点破绽,就会露出獠牙,狠狠的给对方一击。
    而今天,刚刚开始就有些不同了。
    两名被锁着琵琶骨,披头散发的囚犯被拉了上来,他们被丢在了西河军的阵前,张远示意亲卫宣布他们的罪行。
    经过口口传递整个西河军,却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用一句群起奋勇来形容倒不为过。也是西河军纪律严明才敢这么做,否则不用元军进攻,便已经自己混乱了。
    元军士卒可不比西河士卒,骚乱就更大了,他们一面怀疑,一面又显得很愤怒,他们不在意这两人的死活,却无法忍受敌人这般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脸。
    兀良合台同样看着脸色铁青,有心派遣人前去把这两人劫了或杀了,也不让他们成为侮辱自己,打击士卒的工具,但又见西河军戒备森严,显然防了他这么一手,要是最后没有成功,对士气的打击就更大了。
    “五马分尸!……啧,说起来,还真便宜了你们!”
    张远见元军没有动作,略微迟疑了一下,狠下心决定加大力度。虽然在他看来,这些汉奸五马分尸了也是轻的,何况他们死了还能复活,只有囚禁一辈子黑屋里,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五马分尸看起来无比的震撼人心,其实对施罚者来说,还不如凌迟来的痛苦。只可惜,张远没有时间一刀刀的割他们,而且,张远也没有那么恶心。
    两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发出嘶哑的吼声,声音很轻,挑断了手脚筋的他们挣扎幅度也很小,好似一条死鱼一样,发出轻微的颤抖,显示自己的恐惧。
    五马分尸,对蒙古人的震撼显然比汉人更大一些,兀良合台再也按耐不住了,派遣了一百低级武将组成的队伍,对西河军发起了攻击。
    张远又岂能如他所愿,不等张远命令,早已经严阵以待的西河军阵营当中,便冲出一支军队,巴鼎寒留下来的重骑兵,数百重骑兵冲出,这让元军士气应声跌落,一百元军武将速度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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