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鸡刚刚打鸣,西河精骑吃好了早饭便动了起来,三千骑兵跨上战马,带起一股尘烟便往池明城而去。
    “将军,您这是…………!!!”明教锐金旗教众忐忑的跟着他,瞅准机会问道,他真怕张绣昨晚没想通,今早就去攻打池明城了,他到不在乎池明城的生死,在他看来这群冥顽不灵的家伙,死忠的投靠着那些异族就是死了也活该。
    但是,这池明城还有许多的明教教众在里面,就是逼着对方开闸发水了,总得把人先撤了再说吧。
    “我去吓吓他,免得他自我感觉良好!”张绣是真的恶心到了,池明城的这一举动真让他有些措不及手,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自己,真的是恶心人没下限。
    他不是没有打那坝基的注意,比如偷偷的放水,到时候看对方怎么用同归于尽来威胁,可晚上偷偷的去了一趟便让张绣死了那个心,坝基并不牢固,但地理位置选得好,两山之间,两山悬崖峭壁树木茂盛,隔着远了还真只能看到水光淋漓的坝基,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想把水引向别的地方显然是不同了,而且这水涨的也快,最多五天功夫就算他不走人,这水也得满上,说不定坝基就给冲垮了,主要是周围没有东西把坝基加固,否则让这里变成一座小瀑布也没关系,反正目的达到就可以,可是时间呀时间,时间不够。
    左思右想,一个个主意想法被他自己否决掉,张绣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办法把水放出去,而不让大水冲击到池明城,显然,这座坝基是匆匆建成的没错。可是,这么大的坝基再是匆匆建成所需要的时间都不短,不可能他刚刚看,对方才建成,显然是之前也曾放过水,没有让水满出来,或冲垮坝基。
    可是,明教教众从开始建的时候就打探,到现在都还没有打探清楚,显然这件事情极为隐秘,说不定就那个木鱼脑袋一个人知道。
    ‘他现在一定很得意是吧?木鱼脑袋?能想出这么损的招还算是木鱼脑袋吗?他要是木鱼脑袋天下间就没有几个人是聪明人了,可不是木鱼脑袋,怎么会这么的倔呢?一根筋通到底,投降我难道会死呀!!’
    张绣恨的牙痒痒的想着,坝基他现在是没办法解决了,他现在可以肯定那玩样一定暗藏了机关,不是他能玩得转的,说不得一个不小心就玩水自溺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此时,池明城衙门中,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大堂中,苦口婆心的说道:“我们岂能因为贼寇一时势大而降贼,那贼寇来去自如,而我等家在池明城,却是走不了了,待朝廷大军一到扫清贼寇,诸位先生至于我何地?”
    ‘之前的唠唠叨叨全是屁话,最后这句怕才是你想说的心里话吧!’池明城中各大户相互对视,心里那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絮絮叨叨的半天工夫,墨迹了半天不就是想把他们捆在一起吗?
    张绣的突然前来,算是彻底让紧绷着那根弦的池明城鸡飞狗跳了,原本左志明信誓旦旦的话也彻底被大户们抛掷脑后,他们都知道,要是让对方就这么打进来,那他们就是一个死,还没处说理。
    因为他们之前跟着左志明的行为就是在走钢丝,赌张绣和西河城之前的总总行为有行事准则,可要是对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迂腐,没有那么自命清高,对百姓不管不顾的一锅端了,那他们找谁说理去?
    于是,就有了以上的这一幕。
    后悔在大家心里蔓延着,比起那才刚刚出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的缓军,眼前这群杀神才是要命的东西,各大户心里是顿足捶胸,恨不得干嗷大哭一场,尼玛,不是这么坑爹的吧?你之前不是说对方不敢吗?现在人家都打到城门下了,现在你这馊主意拿来喂猪呀!大伙可是相信你的话,才兴冲冲的捐钱捐物捐力气筑起了水坝,可现在呢?现在看来这水坝有个屁用!
    这话当然没人说出来,大家谁都不想做这出头鸟,墙头草虽然两边不讨好,但不至于要命,出头鸟可就是要命滴。
    口水说干了,左志明满头大汗的把这些人都劝走,一再保证如果对方攻城,那你们就把我拿去请罪吧,这才让那些大户们偃旗息鼓,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城外,张绣被禁闭的城门堵的窝心,可他带着的可都是骑兵,总不能下马攻城吧?再者,他也没有准备攻城器具。
    “告诉他们,别以为我张绣是吓大的,今日若是不开门纳降,来日必血洗此城中与城外水坝有关之人,一个不放过!!!”张绣彻底的怒了,泥人还有三分火,真当他是泥捏的了,这些人死光光关他屁事,敢这么一而再的挑畔自己,就算死了也活该,要是真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以后还要不要攻城略地了?别人还不会有样学样的。
    这个时候,张绣猛然发现自己被逼入了死角当中,攻打吧,一把水把对方冲垮了自然是最好不过,不用费一兵一卒,到时候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以后汉人城池也别想向之前那么轻松的就夺取了。可不攻打吧,灰溜溜的回去那结果也不会比攻打好到那里去。
    “我们走……!!!”西河精骑走了,张绣算是动了真怒了,连日来杀人而积压着的杀气冲昏了头脑,再也顾及不了许多了。
    左志明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满脸的囧色:‘苦也,原以为这群狗大户都是群猪队友,原来那张绣也不过如此!这异人的话到是说到了吾心里去,有道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真是苦煞吾了!’
    刷刷刷的写下满篇的一大张信纸,交给最信任的家丁让其悄悄的送到城中明教的据点,别让对方发现了。
    当信转递到张绣手里的时候,张绣正指派手下将士去剿灭那些藏在山中的异族,他还以为是城中某位大户悄悄递过来的投诚书信,当看完了以后,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来:“原来我才是木鱼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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