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张远深深的看了一眼斛律金,淡淡的说了一句,若是换成那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张远绝对还得再三思量,可在知晓斛律金的过往,张远知道不管斛律金为何会想要投效他,但只要自己不背叛他,斛律金便不会背叛他。
    当然,仅这些还是不够的,张远只能表示庆幸,至少晴天公司的程序员还算是敬业,没有做什么坑爹或恶搞,把节操全部都丢到,让玩家们面对一个颠覆性的世界。还好,远征乃是一个战争的世界,而不是无节操的宅男世界。
    “参见主公!”
    斛律金跃下战马,单跪在战场上。
    “起来吧!得将军之助,我之幸也!”张远扶起斛律金,勉励的说了一句,他已经不在是原本的那个一无所有的人,虽然斛律金在历史上的成就乃是北齐丞相,若是在游戏刚开始,两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如今,张远坐拥西河城,麾下有贾诩,陈青,马云三员谋士,属下军队武将更是兵多将广,徐荣,张济,张冠李戴,巴鼎寒,杨大眼,张绣等等,不论是自己挖掘的,还是名留青史的,用人才济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而武悼天王冉闵,更是收服了一半,张远拥有极大的信心收服对方。
    而手下治理人才更是不少,不管是负责西河城金融的钱天等人,还是负责治理西河城的方华,叶素,林充,丰谦,还有宋毅,钱老。
    而护卫的先天高手在与赵敏一战中,直接从无到有,玄冥二老,方东白,韦一笑,范遥,达到五名之多,这其中,领悟了太上无情的周芷若同样也以特殊的身份入住西河城,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已经搭建起了一个势力所需要的所有因素。
    如此种种,张远的心态也变了,地位也变了,斛律金的投效,可以说张远求贤若渴,但绝对不在是那样必须,态度自然需要带一些上位者该有的矜持,这不是张远所想的,但这样做却是必须的,这就是规则,人与人之间的规则。
    ……
    灯火如日,延绵十数里,点点帐篷点缀其中,星空之上,无限星辰散发着光亮。
    在那火光之外,尽是漫无边际的黑影,山峦重叠,树影沙沙,远远的看去,宛若梦魇一般,那寒风吹拂而过,更是让人心生一股无端的寒意。
    “回来了,快躺下,我给你洗把脸!”看着高欢一脸熏醉的被人扶着进来,娄昭君赶紧迎了上来,在侍女的帮助下扶着高欢躺在软塌上,又亲自为高欢洗脸,接过侍女递上来的醒酒汤,小心翼翼的给高欢喂下。
    喝完醒酒汤后,高欢清醒了许多,握着娄昭君的手,道:“又熬了两个小时吧,以后这种事情让侍女来做就好了,知道了?”
    娄昭君温柔的笑道:“她们熬不出你喜欢的味!”
    看着这个下嫁给自己的女人,那依然美丽动人的面庞,高欢心中触动,道:“当初你愿意下嫁给我这个小小的伍长,可我却让你过不得一天安宁的日子,唉!”
    做了夫妻这么久,娄昭君立即意识到高欢可以遇到了什么心事,轻柔的把他的头抱在怀中,幸福的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并不后悔,而且,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呀!那些异人说,你可是做皇帝的人,我是赚了呢!”
    “那些事情都是没谱的事,异人的国度里,秦汉隋唐宋元明清,这些堂堂大国可都不是一个时代的,所以,这些东西,信不得!”虽然是这么说,但高欢的情绪显然是高了一些,感慨道:“家有贤妻夫复何求!”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高欢极为认可这一句话,因为他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娄昭君在其中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娄昭君轻柔的说着:“妾身知道将军在外伤神,妾身无法帮助将军,便觉惭愧,只希望将军能够顾全大局,委曲求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才必用,不能以私废公。下属虽会不让人如意,但总是为将军而战!”
    “是娄昭告诉你的吧,真是的,有什么不能亲自跟我这个姐夫说,非要让他姐姐为这些事情伤神担忧!”话虽如此,高欢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叹了口气道:“如今还未胜,手下兄弟便人心浮动,如此大事休矣,真是……!”
    起义军人多势众,光是涿鹿州便有四股,以杜洛周为主,其他三股有一股已灭,便是宝洁公司的杨麟,而另一股就是除高欢之外,另一股便是尉景。
    而没有人知道,尉景之妻便是高欢的姐姐。
    这点玩家清楚,可惜却无法证实。
    娄昭君听出了高欢言语中满满的怨气,她十分的了解自己的丈夫,能够让意气风发的高欢这般的愁苦,而这时娄昭君不由的想起白日时弟弟娄昭的神色,想到了一个吓一跳的可能:“是朝廷派大军镇压了吗?”
    容不得娄昭君这样想,因为破六韩拔陵起义被扑灭也不过几个月。
    “若仅仅如此,我也不必这般的愁苦了,北魏虽然强大,可已经走入迟暮,先期而来的军队数量不会太多,而我军亦非主力!”高欢安慰娄昭君,然后又想到如今涿鹿州的局势,叹了口气,道:“真正的麻烦是张远,那个名流天下的家伙,派了个难缠的对手来,击溃了宝洁那群异人领导的起义军,若非我派遣人马及时,说不得这支起义军就彻底覆没了!”
    “啊……!”
    娄昭君低声惊呼,宝洁起义军虽然是四股起义军中公认的最弱,可人数摆在那里,钱财也是起义军中最为多的,购置的装备足以让其他任何一支起义军羡慕嫉妒恨。
    高欢见娄昭君这样,反而安定了不少,说出了心中的怨念,也让高欢心里舒畅了几分,道:“你放心,现在还未进入生死存亡的时刻……!”
    话音未落,帐篷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祭酒娄昭先生派人前来,有紧要事寻找将军!”
    “知道了!”高欢面色一变,站了起来,感觉到头一阵晕眩,娄昭君看见他这样,赶紧扶住高欢,高欢摆摆手道:“没事,你先行休息吧!今夜,怕是没时间回来陪你了!”
    歉意的看了一眼娄昭君,高欢头也不回的掀开门帘,匆匆走了出去。
    “怎么了?”刚刚走入主帐,高欢便问迎上来的娄昭,娄昭此时正满脸的焦急,见高欢问起,也不敢耽误,直言道:“杜洛周死了!”
    “什么……!”高欢听到这话,满是难以置信。
    娄昭连口气都来不及喘,说道:“杜洛周在黄瓜堆伏击斛律金时,被人从后面冲击,当场身亡,大军溃败!”
    “是谁?难道是葛荣,不,不可能,异人的话岂能全信!朝廷,不,朝廷现在怕是自乱阵脚,那里来的军队剿灭十三万大军?”高欢问了一句,便分析了起来,看着高欢这样,娄昭却不敢耽误,直接道:“是张远!”
    “张远?他离开了汉王朝?”高欢一愣,旋即眼睛瞪大,满是惊疑。
    “是的,张远离开了汉王朝,在杜洛周在黄瓜堆外围伏击斛律金的时候,从后面袭击,擒贼先擒王,把杜洛周斩杀当场!”喘了口气,娄昭组织了一下言语,说完话然后满心的苦笑,谁能想到张远会为了这支部队,竟然放弃汉王朝与元王朝的大战,难道他不怕刘邦治罪吗?
    说实话,就算没有奚涓,张远还真不怕刘邦治罪。
    只要不耽误了战事,刘邦会容忍这些,初时的刘邦还需要借助武将帮他稳住江山。所以,可以说此时的刘邦是天下王者中,最为大肚的。只有在江山稳住了以后,刘邦才会开始铲除那些功高震主,或他忌惮的武将。
    当然,萧何和张良,吕素,邓弱则另当别论。
    “斛律金……!”
    想到黄瓜堆,高欢就想到了斛律金,一个异人口中将会投效他的男子,现在想来,怕是没有可能了吧!
    早在从异人口中得到许多他的事情以后,与斛律金不同,高欢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接触那些历史上的‘手下’,而斛律金却因为地位比他高,且为敕勒首领,无法真正的接触,只能暗中的关注。
    这是斛律金刚刚脱离了破六韩拔陵,从回北魏怀抱,高欢便暗中安排人注意斛律金。后来,高欢知道有一支异人势力在接触斛律金,便派人陷害异人,把那异人势力的触角切断,同时,高欢也渐渐了解到斛律金这个人,知道他性情粗豪,胆大心细,憨厚直率,种种都让高欢真的很满意。
    起义之后,高欢就断了许多的联系,无法在关注斛律金,但是,他知道,斛律金不相信异人所言,必定还会前往黄瓜堆,虽然最后斛律金会小心翼翼,但中伏是不可避免的。
    高欢心里焦急,却无法说出来,只能看着杜洛周换在黄瓜堆外伏击斛律金,却没想到事情却变成了这样。
    现在,高欢已经没有心情在去关心斛律金了,杜洛周死了,起义军主力军崩溃,如今整个涿鹿州只剩下他与尉景两支偏军,而他的部队大一些,在吸收了宝洁起义军以后,扩大到了七万多人,而尉景则有四万余人。
    情况紧急,多耽误一分钟便多一份危险,高欢开动脑筋,片刻也不敢耽误,目光直直的看着娄昭,郑重的问道:“不,这事情不能隐瞒下去,娄昭,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带一支军队前去收降那些溃兵,做得到吗?”
    “好!”娄昭想也不想的应道,旋即又担忧的道:“姐夫,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你,若是事不可为,我希望你带姐姐走,什么天下,什么江山,在也不要想了,好吗?”
    高欢一愣,沉默了许久,艰难的开口:“好,我答应你!”
    直到娄昭离开,高欢才清醒过来,叹息了一口气:岂有如此容易放弃……!
    事不待人,高欢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传令道:“来人,召集各个将领!”
    “喏!”
    佩云城下,火光冲天,延绵十数里的营帐平静异常,一支不到三千人的悄无声息的投入黑暗之中,而在佩云城上,两个身影立于不足五米的城墙之上,立于城门楼之外,眺望城之下,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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