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添喜肃然起敬。
    目送贺远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走远,卫添喜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回了四合院。
    一进门,姚翠芬与卫老太就把她围住了,婆媳俩拿出三堂会审的架势来,紧张兮兮地问她,“喜丫头,你和你对象干啥去了?”
    卫添喜已经无力辩解了,“奶,都说了我们没有处对象没有处对象没有处对象!你怎么就不信呢?”
    “切,得了吧,没有处对象就一块儿逛菜市场了?没有处对象就给人家做饭吃了?没有处对象就把人家带家里来了?没有处对象就偷偷摸摸钻在厨房里摸小手了?你真当你奶傻呢!奶好歹也是大学老师,这些罗曼蒂克的东西看得不少,能理解,知道你们年轻人害羞,奶就不问了,你同奶说说,你们俩出去这好长时间,干啥去了?”
    卫添喜有气无力地回答,“看电影去了。”
    卫老太眼睛一亮,有戏!
    她追问,“看啥电影?是不是讲男主角和女主角革命观点一致,克服重重苦难之后,走到了一起,二人齐心协力为国家建设出力的那种爱情剧?”
    卫添喜越发无奈,“奶,这时候哪有什么爱情剧啊,我们看的是恐怖片。”
    卫老太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还没问呢,瞬间就被卫添喜这骚操作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第95章
    越来越临近卫光明结婚的日子, 卫光明与陶晴晴忙着春节文艺汇报演出的事情, 只是委托卫大丫给二人各自买了一身红衣裳, 其他的就什么都没管, 卫老太在电影电视戏剧学院的那一摊子事情也放不开手,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卫四柱、姚翠芬以及卫大丫身上、
    得亏卫大丫在京城待的时间长, 对京城十分熟悉,这才没有抓瞎。
    卫光明早就把自己攒下的钱给了卫东征,让卫东征在京城给他买了一处院子,离电影电视戏剧学院不远, 虽然不及卫老太现在住的那处四合院大,但是住小两口绝对够, 哪怕小两口之后生三个、五个孩子, 那也绝对能够住的开。
    只不过新买的那处院子不够新, 卫东征请人帮忙翻新修葺,卫大丫给羊城那边的供货商打了电话,让那边的人把质量最好的结婚用品送到了京城。
    卫大丫原本想的只是把那些结婚用品在铺子里放上一段时间, 懒得来回倒腾, 等卫光明的那处院子折腾好之后, 直接从铺子里搬过去就好了, 怎知那大红的床单、大红的被套、大红的枕巾……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她明明只是把那些东西堆在了墙角, 结果还是被眼尖的顾客发现了, 许多人都透露了想买的意思。
    那些床上用品是给卫光明买的, 卫大丫自然不会衡量价格之类, 她挑的只有一个——质量,所以价格略高,如果不是那超出一般人承受范围的价格拦住了不少客人,估计那一套床上用品根本挡不住客人们的热情。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虽然那一套看着极为喜庆的床上用具拦住了许多客人,但依旧有人花钱从新时代购物中心预定了好几套,卫大丫只能再给羊城那边的供货商打电话,让他们在多送几套过来。
    卫四柱与姚翠芬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不过他们夫妻俩没有卫大丫和卫东征的本事,只能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帮忙,诸如提前准备准备食材、通知一下蓉城那边的亲友等等,就是这点小事,依旧让卫四柱与姚翠芬忙得每天没有歇缓的空闲。
    刚到京城就深受打击的姚翠芬还好一点,换上了从新时代购物中心挑的衣裳,每天都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搽卫添喜调制出来的三白霜,皮肤一天比一天好,加上自家儿子立马就要结婚,人逢喜事精神爽,姚翠芬看着比之前年轻了许多。
    但卫四柱对于搽搽抹抹的事情极为抗拒,他这个人的脑回路有点清奇,卫老太说他秃顶了,他索性花三毛钱把所剩无几的头发全都剃了,剩下一个明晃晃的大秃瓢,比四合院里的电灯都要亮眼。
    卫老太看到自家儿子那个反光的后脑勺,差点气出心肌梗塞,她逮着卫添喜修年假的空,拉着卫添喜说,“喜丫头,你知不知道什么长头发的方子?调制出一点药水来,给你爸那光秃秃的脑壳儿上抹一点,让他长一些头发,不然这也忒难看了。原先你爸和你.妈凑在一块儿,看着像是乡下来的老农民,现在你.妈每天都打扮,看着年轻了许多,你爸却还在原地踏步,我担心再让你.妈你爸凑一块儿上街,会被人当成父女关系啊……”
    卫添喜想到自家亲爸那锃光瓦亮的脑门儿,也是满心无奈,适逢科工院给所有的研究人员都放了寒假,她手中没有事情做,卫光明要结婚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张罗,卫添喜便去科学院药学研究所溜达了一圈,花钱蹭了一下人家的实验仪器,从中成药中提纯出一些刺激生发的药剂出来,她还拐去保健站买了一个喷雾瓶和一袋棉签,回去之后就对着卫四柱的脑门儿喷了一下。
    那些生发药剂的配方中含有薄荷草、首乌等成分,乍一下喷到卫四柱的脑门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把卫四柱吓了好大一跳,得亏他做了心理准备,不然会以为卫添喜是要掀掉他的头盖骨。
    明明没有风,但卫四柱却感觉有冷风直直地往他脑门里钻,挡都挡不住。
    一连用了好几天,在姚翠芬眼巴巴的观望中,卫四柱的脑壳儿上总算出现了一层细细的绒毛,而这个时候,电影电视戏剧学院主办的文艺汇报演出也顺利闭幕了。
    这次春节文艺汇报演出收获一片如潮好评,尤其是歌唱节目中那些学生所展现出来的精神面貌,更是被各界人士轮番夸奖,卫光明与陶晴晴身为文艺汇报演出的骨干演员,还得跑几个不同的地方领奖,但身为幕后工作人员的卫老太就没这方面的担忧了,她从电影电视戏剧学院领了自己这半年来的工资、对节目排练有突出贡献而获得的奖金以及学院给所有老师发的春节福利之后,她便哼着小调回了四合院,开始全心全意地张罗卫光明与陶晴晴的婚事。
    结婚摆酒席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六,津市的陶爸爸和陶妈妈来了,蓉城人卫大柱、卫二柱、卫三柱、卫二丫家以及孙二英、叶老头也都来了,闹哄哄的过了好几天,等到吃完酒席,把新人送入洞房,这件旧年里的大喜事才算告一段落。
    卫大柱、卫二柱、卫三柱家决定留在京城过年,卫二丫和谷硕来的时候,把孩子留给了谷大夫带,过年肯定得回去,不然指不定谷大夫又折腾出什么黑暗料理来,孙二英和叶老头也放心不下家里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同卫二丫与谷硕搭伴回去了。
    转眼就到旧历的除夕,卫老太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分家。
    卫老太的这个重大决定是在除夕那天晚上的家庭会议中宣布的,依照卫老太的意思,孙子辈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成了家,儿子辈的人就应该分出去给各家娃儿带孩子去了,她没有连带着孙子、孙媳妇与曾孙一并管的野心,也没有那个力气,所以从新的一年开始,卫四柱与姚翠芬就分出去独立门户吧!
    至于卫大柱、卫二柱与卫三柱,反正他们兄弟三个的家都在蓉城,已经算是另立门户了,不过是等各家孩子结婚的时候,再走一个分家的形式就好。
    姚翠芬心里挺支持卫老太这个决定的,但卫四柱却觉得和天塌了一样,他完全无法接受。
    不管姚翠芬怎么给他使眼色,卫四柱都硬着头皮同卫老太说,“妈,这家不能分,我大哥、二哥他们都在蓉城,你同谁一块儿过?你忙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好不容易能享福了,怎么就要把我们给分出去?咱别分家,你就把我们留在身边,让我和翠芬好好伺候你几年吧!”
    卫老太把姚翠芬的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了,如果放在早十多年,她还有那股子风风火火的力气时,或许会训斥姚翠芬一顿,可现在……儿媳都已经四十大几的人了,她还训什么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各自要走的路,强求不得。
    “四柱,你的心意妈都明白,不过现在妈还精干利索着,用不着别人伺候,光明和晴晴虽然结婚了,但小夫妻俩还在上学念书,家里的事情就得你和翠芬帮忙操持张罗,妈这边自然不能再拖你们夫妻俩的后腿。你放心,等妈什么时候做不动事情了,再让你们兄弟四个轮流来尽孝。”
    卫大丫也同卫四柱说,“四哥,你放心吧,咱妈有我和喜丫头守着呢!”
    一直都默不作声咬着嘴唇的李兰子突然开口,她试探着同卫老太说,“妈,我和二柱来的时候就把辞去肥皂厂工作的事情办好了,这次来京城,我们夫妻俩不准备回去。一是想在你跟前守着尽孝,二是趁我们两口子还有力气,能帮东征多少就帮多少,东征和大丫那么忙,我们夫妻俩哪怕是来帮他们姑侄看个店啥的,都能给他们减轻一点负担。”
    李兰子忐忑地问卫老太,“妈,你觉得这样安排好吗?”
    卫老太翻了个白眼,笑着说,“就你会说好话,想帮衬你儿子就直说,还拉上我,扯什么想到我跟前守着尽孝的犊子。要我说,你们夫妻俩早就该来了,把肥皂厂那边的活儿辞了正好,东征和西征都在京城,你们俩把家安在这儿,督促兄弟俩把婚给结了。”
    “西征和他对象的关系处的好,我估摸着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儿,可东征这死孩子掉钱眼儿里去了,上次还问我,处对象有挣钱好玩吗?你们夫妻俩来京城,多催着点东征,他年纪不小了,咱条件也好,可不能把人给耽搁了。”
    坐在一旁飞快地戳着计算器计算自个儿这一年净利润挣了多少的卫东征听到卫老太的话,差点把计算器的按键给戳下来,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同卫老太说,“奶,你先别操心我,操心我姑啊!我姑年纪可比我大多了!”
    彼时的卫大丫正优哉游哉的吃柿饼,冷不丁就收到了卫东征给她扣过来的锅,好悬没把她给噎死。
    第96章
    卫大丫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 勉强把那差点噎死她的柿饼连同内心的怒气一并咽下去, 微笑着抬起头来, 丢给卫东征一个杀气内敛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 “卫东征,我们的姑侄情, 完了!我们的商业伙伴情,完了!别怪你亲姑往后心狠手辣!”
    卫东征感受到自家亲姑那诛仙灭神的目光,打了一个寒颤,怂怂地讪笑着不敢说话。
    卫大丫笑眯眯地看向卫添喜, 问,“喜丫头, 姑有个想法, 你看看成不?”
    “啥想法, 姑你说。”卫添喜嘴里嘚吧嘚吧地嗑着瓜子。
    卫大丫又眯着眼睛杀气腾腾地瞄了一眼卫东征,卫东征小心中不妙的预感越发浓了。
    “喜丫头,姑觉得你那三白霜挺好的, 想问问你, 那三白霜能不能批量生产?就和咱从羊城那边买来的万紫千红膏一样, 咱也弄成小铁盒子的包装拿出去卖。万紫千红膏用着没你弄出来的三白霜好, 价格还不便宜,姑觉得咱把三白霜搞出来之后, 肯定能赚不少钱。”
    卫添喜已经开始嗑花生了, “行啊, 我把配方写给你, 你想办法注册专利,然后再想怎么建厂生产的事情。不过……姑,你可得想好了,建厂生产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忙起来简直要命。”
    卫大丫才不在乎这些事儿,她冷笑着看向卫东征,同卫添喜说,“这不是还有你东征哥么?天塌下来有你东征哥扛着,又压不到姑肩膀上来。建厂生产的事情是由你东征哥来负责的。”
    “姑和你东征哥早就分好工了,姑负责把咱的新时代购物中心做好做大,争取能在新的一年里多开几个店,把整个京城的生意都揽下来,明年就朝着周边的地方扩展,比如说是向乡下渗透,或者是向津市、向蓉城、向山城……这些活儿都归姑来管。”
    “你东征哥想要做实业,所以当时就选择了建厂生产的事情,比如咱现在正在建设、来年开春就能投产的纺织厂,现在就完全是由你东征哥负责的。咱想把三白霜量产生产,这活儿也是你东征哥的工作,还有那生发水,喜丫头,要不要一并生产了?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也交给你东征哥来做。”
    在卫东征看来,他姑脸上的笑容已经无限接近于死神的微笑了。
    卫大丫往后捋了捋头发,对卫东征投之以死亡凝视,“东征,接下来的一年里,你是不是感觉特别充实呢?”
    卫东征:“……”他究竟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要来捋虎须?
    想想他姑对付那些‘时代购物中心’、‘新年代购物中心’时用的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卫东征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当时是不是脑子抽了,非要去挑衅黑心女商人的底线?
    卫老太看着卫东征那生无可恋的模样,十分不厚道地给卫东征补了一刀,她同卫大丫说,“大丫,你二姨前几天来的时候还同妈说呢,她想让叶子在蓉城那边搞一个辣酱厂,你们看着帮衬一把。”
    卫大丫站着说话不腰疼,十分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一九七八年除夕,这是卫东征活了二十多年里最糟心的一天。
    在一家人的哄笑中,一九七九年到了。
    ……
    卫添喜提交上去的毕业申请已经摆放在了京华大学校长的案头上,毕业申请书下面压着的是她亲收写出来的毕业论文,毕业论文下面还压着一厚摞英文论文,那些论文都是卫添喜在解决可控核聚变问题时顺手研究出来的东西,经过几次修改磨合之后,顺利发表在了国际知名的数学刊物上。
    京华大学的校长草草扫了一眼卫添喜的提前毕业申请,翻开卫添喜做的毕业论文上,检查了数学系七名学术委员会老教授签下的名字,又翻开卫添喜投出去已经被录用的那些论文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感慨一句‘后生可畏’,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印章来,扣了下去。
    看着卫添喜做出来的数学成果,京华大学的校长动了让卫添喜留校的心思,他找到数学系的系主任,希望数学系的系主任能够同卫添喜好好谈谈。
    系主任那怎么会知道该去哪儿找卫添喜?
    除去大学刚复课那几天,卫添喜会按时去教室上课之外,之后就再没有人能在教室见到卫添喜的面了。
    倒是有人说在图书馆见过卫添喜,可卫添喜整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在京华大学图书馆,明天就可能跑去水木大学图书馆了,后天说不定她会溜达到矿业大学图书馆去转悠……偶遇或许还有希望,想要精确、定向地找到卫添喜,难于上青天。
    好在搞数学的人脑子活络,数学系的系主任想到了卫添喜的堂哥卫东征!
    比起卫添喜这个低调到令人发指的学霸,经济贸易系的卫东征就高调多了,整个京华大学的学生都知道‘新时代购物中心’是卫东征和他姑联手开的,找卫东征不容易,但找‘新时代购物中心’却没什么难度。
    数学系的系主任去了‘新时代购物中心’,没有堵到卫东征,倒是遇见了卫大丫,他便拜托卫大丫给卫添喜带消息,让卫添喜在开学时回京华大学一趟。
    卫大丫知道卫添喜整天都忙着科工院那边的事情,便问数学系系主任,“麻烦能问一下,找卫添喜是有什么事吗?”
    “经过学校领导审核,卫添喜同学已经达到了提前毕业的要求,她得回学校把学位证和毕业证领了,除此之外,学校有意让卫添喜同学留校任教,就留在数学系,这件事情还需要卫添喜同学亲自到学校详谈,请务必代为转告。”
    卫大丫送走了数学系的系主任,把铺子里的事情交给帮忙看店的李兰子,骑上自行车就亲自跑去科工院了。
    因为科工院所有科研人员穿的白褂子都是从新时代购物中心统一定制的,所以卫大丫同给科工院看门的老大爷十分熟,她同老大爷打了一声招呼,老大爷就帮她把卫添喜给喊出来了。
    卫添喜得知京华大学已经批准她提前毕业的消息,自然是欣喜非常,当天就同科工院请了京华大学开学那天的假。
    卫添喜担忧留在京华大学任教会与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的工作相冲突,还特地找贺远咨询了一下,确认两边的工作不会冲突,这才准备答应留在京华大学数学系的要求,怎知变故横生。
    《京城自由报》以极为辛辣的笔触刊登了一篇名为《肃清学术圈浮躁风气,重拳打击学术造假》的文章。
    在文章的第一段,作者提到京华大学数学系某卫姓学生刚入大学就拿到了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的聘用通知,并且接连在许多国际知名刊物上发表了论文,比之国内许多高校的老师还要厉害……字里行间皆是吹捧,但吹捧得过了头,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作者在第二段话锋一改,用极为犀利的语气质问京华大学,这种弄虚造假的学生为什么不立即开除?京华大学为什么要配合这名学生进行‘表演’?
    结合这名卫姓学生大学刚入学就拿到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的聘用通知,那文章的作者更是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的一个消息——这个卫姓学生背后有人。
    如果不是这名卫姓学生背后有人,那为什么别人还在按部就班地上学念书,你就跑去科学院上班了?
    如果不是这名卫姓学生背后有人,那为什么京华大学数学系那么教授副教授都发表不了那么多的文章,你就发表出来了?
    而且发的还都是英文的!
    停学十年,一般的大学生见面时用英文打个招呼都够呛,这卫姓学生就**文去了,说你没搞鬼,有人会信吗?
    ‘浮躁’与‘跃进’是许多人心头的旧病,卫添喜这件事就如同是掉在小水池中的深水炸弹一样,顷刻间就把安静了没多久的学术圈炸的七零八落。
    首当其冲的就是京华大学。
    那《京城自由报》中明确地指出四个关键词:京华大学、数学系、核物理研究所聘用通知、卫姓同学。
    不谈别的,就谈‘卫姓同学’,整个数学系就卫添喜一个姓卫的,不是说卫添喜还能是谁?
    许多同卫添喜一起上过课的人见识过卫添喜那恐怖的数学天赋,对这种谣言嗤之以鼻,但秋季新入学的那些学生不知道啊,他们就如同水中漂浮着的浮萍一样,非但没有选择相信与自己同一个院系的学姐,反倒是同社会上的声音搅和在一起,要求数学系彻查这件事情,甚至还有人声张说,数学系如果不彻查,他们就罢课退学!
    不仅仅是不明事理的大一学生在闹,许多大二学生也跟着凑热闹,卫添喜原来的室友牛燕就是凑热闹的人中呼声最高的那一个。
    迫于来自多方的压力,京华大学以极快地速度发布了一则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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