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攻打临淄,那么等同于要面对齐国的绝对主力,那么对五国攻齐确实是一件好事,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唯一楚王犹豫再三后说道:“白晖是秦国良将,此战寡人先预祝秦军大胜。”
    这时,各王开牌。
    秦王的牌最大。
    秦王大声的笑着,他不是笑赢了这点金饼,而是因为此时自己拿到了此局的第一,这是一个出兵攻齐的好兆头。
    玩了一夜牌,虽然最终秦王还输了几十个金饼,但秦王内心是喜悦的。
    六王约定,休息几天再来一次大牌局,这次因为刚刚熟悉规则而没有真正玩开心,所以要来一局。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平静,洛邑的繁荣慢慢的再次出现。
    但规则却变了。
    洛邑的新规则是白晖定下的,洛邑的新军则是白晖从战俘之中挑选,然后混入了部分秦军。
    洛邑的街道上,饭馆敢在街上泼一盆污水,就要考虑会不会有人乱棍打翻,然后头顶插上牌子去打扫街道数日。
    白晖则用宰氏在洛邑的产业,开了一间酒肆。
    坐在三楼的包厢内,白晖带着自己的一票人手从窗户观察着一楼的大厅。
    与此同时,有位好奇宝宝乔装也来到了这家酒肆。
    好奇宝宝自然就是秦王。
    秦王站在酒肆的门口,左边有一牌上书:入客十金方有座;右边一牌写着,品茗论酒走天涯;横批:非贾莫入!
    十金才有座位,这个价太黑。
    但当秦王走到门前的时候,却见门内一排小马扎上已经坐满了人,小二见到秦王后,拿来一个小马扎给秦王放在面前:“客人请等候,堂里人满,有空位了方可入内。或是出二十金,二楼雅间。再或就是出四百金可包二楼雅间一个月?”
    秦王此时有一个冲动,派人把白晖叫过来给自己付帐。
    可想了想,忍。
    但二十金他没有,摸出一个腰间玉玉佩递给小二:“雅间,稍后会有人拿金饼来。”
    小二没接玉佩而是飞快的拿了一只锦盒捧着秦王面前,秦王自己把玉佩放入,然后小二将锦盒盖住放在专用的架子上。
    秦王这才注意到,那架子上已经摆了不少锦盒。
    二楼雅间,秦王坐下之后,立即有人送来了一筐竹筒。
    秦王没看竹简,从窗户看到楼上有许多人围在一块大木板前,秦王问道:“木板上书写的是什么?”
    “告贵客知晓,那些都是寻常的消息,好的在这里。”
    秦王这才看那些竹简,挥手示意小二可以离开,拿起一只竹筒读了起来。
    只见竹简上书:“商求购牛皮千张、商求购米五万石、商求购辛夷三百斤……”
    还有竹筒上写道:“次等战马八百匹出售、宜阳二等彩陶四十车……”
    秦王翻看了所有的竹简,在秦王眼中感觉这些很无趣。
    三楼,崔壹葉来到白晖身旁:“王上到了。”
    “我看到了,王上既然乔装到这里,那么咱们就装作不知道便是,王上召见再说。”白晖早就看到秦王来了,秦王的乔装技术是三流的。
    白晖又说道:“范雎、公孙龙。你们赶紧把忽悠楚国的事情定下来。”
    “主上,门下以为此事公孙龙不合适。”
    “那就换崔壹葉,总之这事要办好。”白晖吩咐着,视线却一直在窗外,他在看着大厅,等着第一次真正的交易出现。
    白晖部下数人又围在一起去讨论了,这次多了一人,赢俊,作为学习者旁听,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但不能插嘴。
    赢俊这时才知道,自己这位族兄搞了多少事。
    连三晋换王的背后都有白晖的影子。
    终于,有人举牌了。
    小二快步上前,那位举牌者在小二面前低语几句,小二飞快的打开一间紧闭的屋,然后请客人入内。
    白晖站了起来,这是第一单,他要亲自处理。
    坐在二楼的秦王见到白晖了,他看到白晖进入了一楼的那个单间内,然后还有人进去,算一算共是三人。
    小屋内,两位商人也没想到会是白晖。
    白晖在洛邑的名声有多大,绝对超过了周天子。
    没等两人见礼,白晖就说道:“坐,楚商有七万石米,而魏商只要五万石。楚商的米价黄谷是三十一个钱,魏商的求购价是三十三个钱。为求公平,我认为韩商以三十一钱五分购楚商七万石米,如何?”
    “公道!”魏商多买了两万石米,但价格却比自己开出的求购价低。
    楚商卖的比自己报的价还高了半钱,也很高兴。
    “那么接下来就是封样,契约。”
    这两条是商人没想到的。
    白晖解释道:“楚商提供米样,魏商在收货的时候以米样作标准,若是米样与货物相同,那么就没有问题,若是不同,货物劣于米样,你来我这里,我给你一个公道。”
    “断不敢样与货有差,商贵在言而有信,若真有差,我愿受罚。”
    “好,契约!”
    白晖的契约是制式合同,就是买卖合约,其中把许多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毕竟是学社会经济学出身的,合同学那是必修课。
    第一单好处理,是买价高于卖价。
    第二单就麻烦了点,可以说是相当的麻烦。
    不但求购价低于卖价,而且买卖的是陶器,韩商向秦商买陶器。白晖看着两个商人争的脸红脖子粗,等两人坐下喝水的时候白晖才说道:“你们争吵,就是有心成交。否则甩袖而去不是省心。”
    两商人一愣,心说是这个理。
    白晖又说道:“陶器不同于其他货物,那么你们在价格上不如换一个说法。”
    “请少良造指点!”
    “仓价,还是岸价。”
    两商人听着有点懵。
    白晖解释道:“就是说,这个价格是从陶坊的仓库交货,还是在韩国这边码头交货。这其中相差的有运费,以及陶器路上运输的破损等等。你们争了足了一柱香,我还就没想明白,你们争了一个什么?”
    白晖几句话就让两位商人服气。
    因为这其中还有各国关卡的费用,以及部分的税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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