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呵呵的笑:“我这还早,等着孩子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了,给娶了媳妇成了家。要是将来儿媳妇待见咱,我就看看孙子。要是儿媳妇不待见咱……”
    “咱俩老伙计搭伙过日子算了。”老三呵呵笑着回了一句。
    “去!”徐天说老三:“你年纪轻轻的,重新找一个,只要对孩子好,搭着伙过日子呗……”
    “我这边跟你不一样。”老三摆摆手,“主要是怕对我闺女不好,你是不知道我二姐的那后妈……听过的人都后妈这两字都得起鸡皮疙瘩……”坚决不干的样子。
    可别说谁能把谁当亲生的话,这个他根本就不信。
    一人一碗过水面,黄瓜丝往上一码,酱肉臊子拌面,一人一颗大头蒜,这就是晚饭了。
    吃着喝着说着,徐天说:“面多着呢,自己去盛……”
    老三说:“还有强子的呢。”
    “别管那小子,还不定在哪里混饭呢。”
    徐强真被林雨桐留下吃饭了。
    人家孩子去而复返,拿来的药确实也是好药。加上清远在小区里的运动场上打篮球,回来就喊饿了。林雨桐煮了饺子用凉水过了,顺手叫多煮了几碗。
    严格和徐强就都留下了。
    清平在书房玩电脑,脚上上了药,走动不方便。清宁出去了,看人家吃嘴馋,只端了温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跟严格和徐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说老师今天都讲什么了,班上又发生啥事了,嘻嘻哈哈的。
    等两个人都走了,清远跟清宁说严格的坏话:“他瞧着也不缺心眼啊。”
    怎么带着徐强一起过来。
    傻不傻?
    清宁指了指露台,“要不我出去叫他一嗓子,你问他?”
    徐强的卧室连着露台,有时候晚上也带着蚊帐干脆睡到露台上,说是自然风吹着比空调要舒服。两家的露台挨着,本来中间该做护栏的。可如今只有一个半人高的矮墙,翻过来翻过去很容易。
    清远撇撇嘴,对着他姐做鬼脸,然后对着厨房的方向喊妈妈:“……我去写作业……”
    不是说没作业才出去打球的吗?
    这小子!
    清宁轻哼一声:就知道抖机灵。
    然后才追去厨房:“没见我爸回来?今儿也没个电话说一声。”
    她可是知道自家老爸的,去哪了,干啥了,吃啥了喝啥了,几点睡的几点起的,都会跟自家老妈交代一遍的。今儿倒是齐了,一句交代的都没有,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来,哪怕是秘书的电话呢。
    林雨桐心里也正念叨这事呢,“你先去睡吧,叫上你姐。应该出不了事……”
    可要是出事只怕就是出了大事了。
    正说着呢,门铃响了。
    清宁去开门,低声跟林雨桐说:“只怕是史阿姨……”现实听见对面的门响了,接着这边的门铃就响了。
    门打开,果然是史可。
    “清宁还没睡?”史可问着,就把手里塑料袋装着的两只剥洗干净的乌鸡递过去,“放冰箱里,等过了这几天,叫你妈炖给你吃。”
    清宁笑着应了,接了东西,林雨桐就从厨房出来了。
    见孩子放了东西上楼去了,两人才坐在沙发上说话。
    史可就说:“给我们家那位的办公室打电话了,说是自打昨晚走,一直就没消息,还是早上明书记另外打发了人,又跟市里,省里通报了,那边才传消息过来说,一个村的人老老少少的把人给围在里面的。外人都靠近不了。”
    林雨桐心里就咯噔一下,这车匪路霸,多是路边的一些村子的地痞流氓。农村的事情处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帮亲不一定帮理。
    可不就是这么才糟的吗?
    那边投资商带来的助理叫嚣着他们的身份有多重要,这不是连那边的县z都来亲自接了吗?
    越是身份要紧,人家越是不敢轻易放人了。
    有些老人就说了,你们这行为,搁在古代那就是造反,是要杀头的。
    那这还得了。
    不过是想讹诈几个钱而已,怎么就成了造反了呢。
    那些混子的家里,都跟疯了似的,给孩子收拾东西:“赶紧跑吧。跑的远远的,永远也别回来。”
    然后又是求啊,求大家先帮着把人给拖一段时间。
    有个两三天工夫,自家孩子走远了,再把人给放回去吧。到时候法不责众,想来也没事。
    四爷跟着开发商就在这屋里,说起了投资的事。
    这位苦笑不得啊:“就这治安环境,我怎么敢把钱往这里扔。”穷乡僻壤出刁民,这话果然没错。
    四爷也笑:“大乱必然大治,你这是亲自把你的商路给走通了……”
    这位眉头一挑,这话也没说错。
    出了这一次的事之后,不敢说永远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但这一片一定是重点治疗的地方。对大陆的情况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基本是定律。
    这么一说,自己这个理由还真就不成立了。
    四爷又说:“穷,则变。变,则通。这些村民也是求变,也是求通,只不过是苦于没有正途给他们,这才走了歪路。”
    用的是一条病狗,从投资商讹诈一百块钱。
    这助理呢,是到内地之后,另外聘请的。对乡下的事情不熟悉,叫嚷着说:别说一条狗了,就是你们这些泥腿子的命,也不值一百块钱。
    这话直接把矛盾给激化了。
    本来给个十块二十块就过去的事,这投资商给了一百都不放人了。村里的癞子往地上一躺,就不动了。非说车撞了他们。
    然后两边矛盾直接升级了。
    四爷就说:“在这里也呆了一天了,一日三餐都是老大娘照顾的。您觉得,这里的豆腐如何?”
    “嗯?”这位有些不解,“豆腐?”
    “今儿一天的菜蔬,都离不开豆腐。”四爷就笑,“在你过的豆腐当中,有哪里的豆腐能跟这里相媲美?”
    豆腐这东西,不怎么打眼,也没怎么在意过。以为是老人的手艺好,还真没想别的。
    四爷就说:“进村的时候,我看见村口一口老井。看那井的造型,周围的石刻手艺,都是明朝的东西。也就是说着井至少都得是明朝就有的……这么一口古井,家家自来水都入户了,为什么井水边还那么些人在挑水?”
    一定是因为那里的水好。
    “您的意思是,豆腐好,是因为水好。”这位咂摸了一下,“要是没记错,您可不是这个县的县z。”
    四爷哈哈就笑:“你能来,就拿咱们当朋友。叫你遇到这种事,咱们也抱歉的很。但你来是为了合作,是为了生意,是为了赚钱。如今有了好的投资方向,不管是不是我负责的,为你这个朋友提供一些参考意见,还是能的。别觉得豆腐是小生意……”
    不不不!
    这生意绝对不小。
    如果这豆腐真这么好的,这豆腐还真就不是小生意。
    毕竟国人把豆子的吃法发挥到了极致,光是豆腐能衍生出来的副产品,他自己就知道十几种。而庞大的人口基数,意味着庞大的市场。
    而且,食品行业,相对来说,是风险相对较小的行业。
    投资不了多少钱,但却能细水长流的有个回报。
    既然能考虑,四爷就去找村长,找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叫到一块,不等这些人说话,四爷就询问老井的事。
    得到的答案果然是,不管是用井水熬稀饭还是炖汤,就是觉得味道更好。
    四爷就问豆腐的事。
    这么一问,积古的老人就有些骄傲,“咱们这个村,在唐朝的时候就有了。那口井,也是唐朝时候就有的,后来到了明朝又重修的。那时候,咱们村的豆腐,可是唐朝宫廷的贡品。”
    这是一代一代就口口相传下来的。
    要是去查县志,就肯定能找到相关的记载和资料。
    有了这个噱头,就更有了开发的价值了。
    四爷就把这位投资商有意投资豆腐加工的事跟他们说了:“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这样好不好,做错的那些后生,叫他们去自首去。讹诈、路霸,总是违法的。别的人,咱们既往不咎。我们来,也是陪咱们的投资商,实地考察的,跟别的都不相干……”
    这可真是太好了。
    讹诈这样的罪名,判上一年半载的,跟逃出去四处流浪有家不能回,那可是好了太多了。
    严厉心里点点头,这样安排比被人扣在这里好多了。
    堂堂的县z,被群众给扣住了。这是什么好名声?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谁不说这事办的大气。
    这可不是自己所管辖的村子,是隔壁县的。两人给别人治下的百姓办实事,在为了拉拢一个客商而大打出手的大背景下,这样的作为是不是显得特备有胸怀,有度量。
    还以为是两个处级干部出事了呢,没想市里打发人来,省里也打发人来了,结果看到的就是友好的洽谈场面,合同都快谈拢了。
    这个事情处理的堪称是完美。
    明光过来接人,在隔壁县几位领导面前,那是相当有面子的。又跟上面的领导介绍四爷,这个夸那个夸的。
    省里一位主管招商的副省因着客商出事了,亲自来了。一听这话,就笑:“有宝贝就得藏着,你这么炫耀,我得忍不住要从你这里借人了……”
    “借可以,给却绝对不行。”明光知道这对于金满囤来说是好事,往上走的路就是这么给打开的嘛。
    说说笑笑的,等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回来梳洗了就睡,只简单的说了几句。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半了。
    还是饿醒的。
    出来准备梳洗,见客厅里俩姑娘在看电视。
    一个叫爸爸,一个叫四叔。
    四爷点头,“你们看吧……”又问清宁,“你妈呢?”
    清宁往厨房里一指,林雨桐刚好探出头来,“去洗澡,过来吃饭。”
    家里有张嫂,林雨桐下厨的时候不多。也就是这几天在家里躲懒了,才给做点。
    酿皮早就凉了,切成宽条,用麻酱调料给拌了,酸辣酸辣的,四爷一口子吃了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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