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驿站,宓银枝就急着给哥舒贺齐看眼睛。
    虽然在马车上检查过,应该只是雪盲症导致了损伤,但她没想到会伤得这么严重。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呢?”
    “为了尽快找到你呀!”哥舒贺齐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就是想看宓银枝心疼愧疚。
    这样,宓银枝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其实,也不是只有温月容会玩苦肉计,美人计。
    宓银枝瞪了他一眼,奈何他看不见,又拿了清水来清洗眼眶。
    “疼吗?”
    “疼。”哥舒贺齐使劲的眨眼,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宓银枝多久没这般手忙脚乱过了,清理完了又上止痛药,又命人找来母乳润眼,最后才上了消毒药水包扎。
    一个瞎子哥舒成功亮相。
    不得不说,即使蒙住了眼睛,只留下一张嘴,哥舒贺齐还是一样的好看,这样反而更突显了他唇。
    宓银枝突然想起来马车上那不可描述的事,心弦微微拨动。
    “阿枝在想什么?”
    “想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当真是作孽!”宓银枝忍不住扯了扯哥舒贺齐脸,却不敢用力。
    哥舒贺齐咧嘴笑开,又是那个讨打阳光的哥舒。
    另一间客房里,曲艺小心翼翼的伺候温月容。
    自从回来后,温月容就没个好脸,曲艺心下叫苦。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次的雪崩事件,和他这呆主子脱不了干系。
    “你说的方法都没用。”
    终于,温月容开金口了。
    曲艺心里冒汗,脸上还要装作淡定的样子问他“主子是怎么做的?”
    英雄救美把人摔了,想给人暖身子却踢了人家,夜黑风高的良机却嫌弃人家身上脏不敢抱。
    温月容想了想,又不说话了。
    看来他也知道,就他那作为想要成功都难。
    曲艺嘴角微抽,看温月容那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呀!
    “那殿下为何不借着受伤用苦肉计呢?”
    没错,温月容受伤了。
    在闯入洞口落地那一瞬间,硌到了石块,在后腰上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但温月容没有管他,即使是现在,也只是简单的清洗而已,连包扎都没做。
    温月容抿了抿唇,道:“正准备用。”
    曲艺好奇。
    “宓姑娘知道主子受伤了吗?”
    “本座还在佯装坚强,等佯装不了了你便去告诉她。”
    曲艺眼下意识落到温月容腰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摊上这么个主子,他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冬日的暖阳总是那般的怡人,奈何哥舒贺齐眼睛受伤了,不能去光线太强的地方。
    宓银枝想着,要他一直呆在房里,肯定是不喜的,于是又做了个简易的墨镜。
    哥舒贺齐的眼睛上还蒙着纱布,对墨镜透光性倒没什么要求。
    于是,哥舒贺齐如愿以偿的在院儿里搭了个躺椅,优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接受宓银枝的伺候。
    宓银枝也是,一会儿伺候喝药,一会儿又喂他吃饭,总之,眼瞎的哥舒贺齐宛如一个废人,除了上厕所要自己脱裤子外,几乎什么事儿都不做。
    走哪都要挽着宓银枝的腰。
    说到底,这两个不过是刚明确关系的小情侣,有事儿没事儿秀一下,更有助于感情的进步。
    奈何这屋中还有其他人呢!
    温月容天天看到二人出双入对,也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为难一下曲艺曲明,或者折腾一下申史。
    最后,曲艺他们是不敢有意见,但申史是受不了了。
    就他这伤,以温月容的本事,半月就该好了,结果拖了这么久还不好,是个什么原因,申史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温月容在整他。
    最后,申史直接投靠宓银枝了。
    和哥舒贺齐一起晒太阳,接受宓银枝的照顾治疗。
    温月容站在延下,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一人一蛇,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然后,温月容就病倒了。
    在腊月二十七那天,倒得那叫一个猝不及防呀!
    宓银枝给温月容把完脉,大概是热症兼有血虚。
    “怎么回事儿?”
    “上次在山洞受伤了。”温月容没装晕。
    宓银枝想了想,好像在摔进山洞的时候,确是听到了温月容的闷哼声,当时她还问他伤哪了,他又说没事。
    宓银枝无语,“伤哪了?”
    “腰。”
    “我看看。”眼看宓银枝就要去扒衣服了,温月容僵着身子没动,哥舒贺齐倒是适时进来了。
    休养了些日子,哥舒贺齐的眼好的差不多了,纱布也摘了,只是暂时受不了强光。
    平日里出门,都是带着墨镜的。
    这无心之举,让哥舒贺齐一改平日常的逗比气质,增添了几分帅气和高冷。
    “阿枝,小皇爷身子金贵,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叫了御医来,让他们来看吧。”
    宓银枝默默收回欲扒衣的爪子,耸了耸肩。
    “那好吧。”
    门外的曲艺默默的看着两人走出去,又看到一群太医匆匆赶来,为温月容哀默三秒钟。
    “阿枝,以后离温月容远点。”
    “嗯?”
    “那老男人,肯定对你图谋不轨!”哥舒贺齐哼笑,一脸不屑。
    宓银枝尬笑,老男人?嗯,貌似应该很老了,毕竟二十年前就是名医了,现在可不就是老头了嘛!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养生的,大把年纪了,看起来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
    扯远了。
    哥舒贺齐的关键应该是图谋不轨。
    嗯,图谋不轨!宓银枝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山上发生的事。
    把她摔地上,踢她肩膀,恐吓她……图谋不轨?
    就温月容这图谋不轨的方式,想来一辈子也图不到什么。
    “那你可要把我抓紧了,免得被别人图了去。”
    宓银枝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哥舒贺齐却认真了。
    趁他不备,锁住了她的肩,宓银枝抬头看他,隔着墨镜,她都能看出哥舒贺齐眼中的认真坚定。
    “我哥舒贺齐,就是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柔和的阳光洒下,落在哥舒贺齐的面容上,为他踱上了一层柔光,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
    宓银枝有点心猿意马,哥舒贺齐这样的天之骄子,不管在哪都是焦点,都是那样的高贵迷人。
    “我信你。”
    宓银枝难得认真。
    哥舒贺齐嘴角渐渐裂开一个傻笑,锁着宓银枝肩膀的手下移,落在她腰上。
    宓银枝挑眉,就那般直直的看着哥舒贺齐。
    o(*▽*)q
    哥舒贺齐隔着墨镜,被宓银枝看得脸红耳赤,可手下却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隔着光,一个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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