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先生此次回来倒是有所不同,好似多了些人情味!”林公想着温月容现在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一脸欣慰。
    无心室主人若真能在他这一代变得有情,他们林氏一族也算是圆满了。
    宓银枝琢磨着,他变了,应该是因为失忆同时又想起了万年前的事所致。
    或许现在的温月容,更想是初生的泽兰公子。
    “谢林公告知。”
    宓银枝对着林公抱拳感谢,提着裙子跑药圃里去了。
    站在药圃中间,宓银枝对着田坎上人吼道:“林公,你想不想看温月容更有人情味的样子?”
    林公似是知道宓银枝要做什么,大手一挥。
    “姑娘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不用顾忌我们!”
    得了林公的话,宓银枝也不再客气了,两只爪子一挥,开始拔药草。
    一旁的小孙子林泽熙呆呆的看着,半晌没回过神。
    远处,林公眯着眼,眼皮子也抖得厉害。
    这姑娘,着实大胆了点。
    待林泽熙回过神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宓银枝猛的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说,你爷爷都答应了,你就别瞎搅和了!”
    “可是你这,这……公子非气死不可。”
    林则熙起的直跺脚。
    宓银枝眼珠子一转,眼里满是狡黠,暗道气死了才好呢!
    这一人放肆,两人纵容,等温月容发现的时候,那一片药圃也毁得差不多了。
    身着月华白裳的温月容,站在田坎间,完全与这处格格不入。
    但见他颌下肌肉突突的抖动,想来是在咬牙隐忍着没有爆发。
    温月容空洞的瞳孔中,怒火隐隐浮现,看得宓银枝浑身毛焦火辣。
    宓银枝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呲牙咧嘴做鬼怪状。
    可温月容去半点反应没有。
    长久的沉默后,温月容将实现移向了助纣为虐的林公。
    宓银枝心里咯噔一下,迈了一步挡住温月容的视线。
    “别看了,是我拔的,跟你明说了吧,劳资在这住不惯,手痒痒,这手一痒嘛……就忍不住辣手摧花!”
    温月容幽幽的看着她,良久方才扯出一个不算美好的笑来。
    “小枝尽管折腾,这药圃的药材,还够你拔几天。”
    温月容哼笑一声,转身离去。
    徒留三人在药圃里风中凌乱。
    “温月容!”
    温月容站定,转头幽幽问道:“作何?”
    宓银枝啥也没说,上手就把身边半人高的药苗给连根拔起。
    “你确定还要我住这儿?”
    温月容眉心微跳,看着满园的狼藉,闭了闭眼道:“和这些草比起来,本座更在意小枝。”
    “是吗?这样呢?”
    说着,宓银枝又拔了两根药草。
    温月容太阳穴突突的跳,转身快步离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宓银枝挑眉,没趣儿的倒在田坎,望着山外阳光灿烂,内心抑郁。
    说好的医痴呢?宝贝疙瘩都被这么折腾了,居然还能忍得住,果然是心比志坚呀!
    “姑娘?”
    “嗯。”
    林公在她身边坐下,幽幽道:“你还是住在这吧,公子……也不容易。”
    宓银枝斜眼看了眼老重心长的林公,笑了笑,不说话。
    晚膳后,曲艺曲明赶了回来,顺便带回了温文殊安然无恙的消息。
    宓银枝撇撇嘴,暗道,嘴上说着不在意,可不还是叫两人去打探消息。
    “啧啧啧,这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温月容吗?当真是,共处一载,即更刮目相看了!”
    对于宓银枝的冷嘲热讽,温月容表示——
    可当情话听。
    “多些相处,小枝会发现本座的更多不同。”
    “免了,还是以前那个温月容可爱点。”
    “可爱?”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宓银枝没有解释的打算,拍了拍衣衫,打算去休息。
    温月容笑看着她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
    “我睡哪?”
    温月容目测了一下两人间的距离,长臂一伸,宓银枝避之不及,被他捞进了怀里。
    emma…
    “自是和本座睡一起。”
    “放……”屁。
    啪的一声,一旁的曲艺眉心跳了跳。
    宓银枝的脖子一阵钝痛,翻了个白眼,软趴趴的落在温月容怀里。
    曲艺忍不住偷看了一眼,默默为主子捏把汗。
    就温月容这简单粗暴的方式,还想抱得美人归,当真是痴人说梦。
    温月容却自以为很满意,将宓银枝抱回房,两扇大门随即关上。
    曲艺默默抬起头来,望着门板长叹一声,隐匿在院中。
    清晨,宓银枝又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起床发现又睡到了温月容屋里,这次是床不是塌。
    温月容打开了门,一阵光线射入,宓银枝闭了闭眼,见是曲明在敲门。
    “公子,林公被蛇咬了。”
    温月容沉默了一瞬,关上了门。
    宓银枝挑眉,没心思计较睡哪的问题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看看!”
    宓银枝自顾自的下床,发现自己只着了中衣,上下牙槽忍不住咯吱作响,瞪了温月容一眼,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外衫。
    两人去了林公房后,都在站床沿愣愣的看着林公,一旁的苏明玉曲艺曲明都急死了,两人还是不动。
    宓银枝幽幽道:“我不会治蛇毒。”
    温月容挑眉,长袖微浮,一张方巾落在林公手腕处。
    温月容中指落下,定关诊脉,良久方才移开,又以手指为利刃,划开了手臂上的伤口,接了半碗血。
    不知温月容往血液里面倒了什么,不一会儿血液变沸腾起来,变成了灰绿色。
    屋中几人都定定的看着他,见他蹙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旁的林泽熙更是紧张到眼里蓄满了水,宓银枝毫不怀疑,他只要微微眨眼,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想起昨日里林公和她的谈话,那个自感责任重大的老头子,如今面色青紫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宓银枝心里也不是滋味。
    “所中何毒?”
    温月容瞟了她一眼,放下了碗。
    “不甚严重,只一副药便可好转……”
    宓银枝脸上正待露出喜色,温月容一记绝杀。
    “不过昨日里,小枝恰巧将最重要的一味药材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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