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笑着说:“呵呵,锦安也复杂,只是您没身入其中。您想,如果不复杂,那里的市长能折进去吗?”
    “关键是市长折进去了,似乎风波并没有过去。”江帆担忧地说道。
    “哦?”
    江帆说:“我不想介入,一是省得有些人不待见,二是我目前的身份也有些不够名正言顺,所以,我现在只停留在应付日常工作和熟悉市情阶段。”
    彭长宜说:“也对,因为今年县市级的两会要提前召开,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而且马上到年底,要进入工作总结阶段,应付差事也对。”
    “我是积极地应付。哈哈。”
    彭长宜赶紧江帆今晚心情比较开朗,就说道:“那是,那么一个大摊子,要摸清底码也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上任三把火我可能一时半会烧不起来。”
    彭长宜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您眼下什么火都别烧,因为您目前还不清楚都有哪些暗礁碉堡。”
    “呵呵,对呀,好像也有人不希望插手原来的事。”江帆说道。
    “肯定不希望您插手,最起码是不希望您过早插手,不过这也有好处。您可以暗中侦查敌情,做到心中有数。”
    江帆感慨地说道:“长宜啊,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是想起我们并肩作战的那段岁月,那个时候,尽管你是普通的副市长,单身有你在,政府这块工作我是一百个放心啊——”
    彭长宜一也说道:“我也是,经常想起那个时候…。。。对了,市长,丁一还没消息吗?”
    江帆说:“我正想跟你说呢,她回来了,我刚刚见过她,下午在书画摄影展上意外见到她的。”
    “哦?回来了,那太好了,您要再次发起进攻,不对,是总攻,最后的总攻!”彭长宜由衷地为朋友感到高兴。
    “呵呵,给她一段适应的过程吧,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也让她沉淀沉淀。”江帆由衷地说道。
    “不对,我跟您说,有些女人,要防守,有些女人就要强攻,真的,小丁就是这样的人,您要是等她想明白去找您,几乎是不可能。您要推着她往前走,强迫她往前走,必须这样。您要是不推着她强迫她往前走,她就会一辈子原地踏步都不带上赶着找您的,您信不信?我太了解她了。”说到这里,彭长宜就有些后悔,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比江帆更了解丁一啊?
    好在江帆知道彭长宜和丁一的友谊,他根本没介意,说道:“长宜,你说得有道理,眼下,我不想逼她,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我不着急,你是没看见,那个眼泪流得呀,真的快成河了……真的有些心疼。所以,我不能逼她太紧,慢慢让她适应。”
    听江帆说丁一的眼泪流的快成河了,彭长宜的心尖就是一动,他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有了陈静,但是丁一在他的内心,仍然是最柔软的部分,他的心,仍然会被她牵扯。
    他镇静着自己,说道:“您说得对,反正火候您自己掌握,这次,您可是不能再放手了,要好好下一番功夫。另外,她流眼泪固然让人心疼,但是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心里有您,一直由您。”
    江帆说道:“这个我不否认,正因为这样,所以心疼,所以不忍心逼她,我想让她完全想通,不想强迫她,这样,在以后无论是感情生活还是家庭生活才不会有阴影。”
    彭长宜说:“您说得对极了,小丁是个敏感但又是个重情义的姑娘,她值得您去追求。”
    “长宜,还要感谢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
    “呵呵,市长,您这话就见外了,对了,她还在她家的老房子住吗?”彭长宜忽然问道。
    “在,她不愿意跟后妈他们在一起住,说到这点,小丁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么早就失去了母亲,如今我又……”江帆的心也揪了一下。
    彭长宜的心尖又是一颤,他感慨地说:“市长啊,这么多年我跟您、跟小丁的感情一直都是很深的,我说句话您可能不爱听,您想想,一个有了后妈的孩子,这么多年能跟后妈和平共处,这里应该不光是后妈的努力,肯定也有她的忍辱负重,其实这样的姑娘是很容易满足幸福的,只要您能给她一个家。”
    “长宜你说的对,我经常这样想,除去父母,如果世上有我最对不起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她……”江帆说不下去了。
    彭长宜又说道:“您刚才说到她可怜,的确是这样。妈妈走后,只剩下父爱了,可是他的后妈和后哥还把她的父爱分割了,真正到她手里的还能有多少?是,她的后哥对她不错,但再怎么不错,毕竟不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况且我看她那个后妈绝对不是百分之百对她好,如果百分之百对她好,当初就不会让她分配到外地来了,凭他爸爸就是她后妈也能在本地找到关系分在本地的,据她说,他们同学中,只有几个人被分到了外地,大部分都留在阆诸本地了。从这一点上说,我就看她那个后妈不咋地。”
    江帆静静地听着。
    “另外,我不知您注意到没有,一个胆子不是很大的女孩子,却愿意在老房子住?你想过为什么吗?”
    “这个……我没想过。”江帆老实地说道。
    “我想过。”彭长宜说道:“老房子,有她妈妈的影子,而且家里所有的家具摆设还都是妈妈在世时候的样子,那些老物件,可能有的是古董,但那旧电视机,怎么都不能算古董吧?就是她妈妈活着,我想她妈妈自己都会换掉的,我不知您注意到了没有,她却不换,是买不起吗?是她不愿赶时髦吗?不是,绝对不是。”
    江帆屏住呼吸听他说。
    彭长宜继续说道:“那她为什么这么钟情妈妈留下的旧东西?还不是希望自己永远都生活在有妈妈的日子里吗?有妈的孩子是块宝,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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