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自己的手臂揉了揉,忽然看着容迦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热络。
    我想学习五玄之术来提高自己的体力和灵力,本来是可以找慕桁的,可惜的是慕桁对我一直有着弱者的偏见,找他帮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三番几次都遭到拒绝的颓废。
    我可以找其他人教我,但我这这陌生的城市里,认识的,能靠得住的就这么几个人,慕桁首当其冲,田管家第二,容迦第三。
    让田管家这个大忙人教我,多半是异想天开,慕桁更不可能,而容迦呢?
    我看了他一会儿,他眼底对我的警惕意识十足,看似信任我,实际上对我还不是怀疑再三,我能相信他能教我吗?
    我思考了下,无意识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刚在意识里打了个叉,容迦猛地张口问我话。
    我的意识还在让谁教我五玄之术中,于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我想找人教我学习五玄之术,我想帮助慕桁,不想再拖累他。
    噬心女鬼的出现,让我更想变强。
    纵然她已经消失于天地,这个想法却没有更改过。
    话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口,说完,我就后悔了。
    容迦这么不信任我,我把这话说给他听,不是白瞎嘛。
    可意外的是,容迦竟然神色难得认真的盯着我的脸庞,正色的回答我:你想学五玄之术?我,可以教你。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倏地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锐芒。
    我正诧异听到他的话,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不一样的色彩。
    你这话当真?
    我对他的话报以怀疑的心态。
    谁会对刚才还对自己咄咄逼问的人报以相信的心态?除非那人是圣母。
    要不是我没人可以找了,我也不会问他。
    我盯着容迦平静无波的俊脸,煎熬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当然,容家人不随意说出承诺,一出口就是真言。
    预料外的,容迦没有戏弄我,还当场给我解说起学习五玄之术的入门口语。
    他愿意教我,纵然我有过怀疑,但还是欣然接受。
    我听得异常认真,连身体上的不适也强行的忍住,遇到不懂的问下,他也一一回答我。
    渐渐地,我防备的心态放了下来。
    我们谈得越来越激烈,偶尔他会亲手给我比划几个咒语的手势,比划的时候要碰到我的手臂或者身体的某个部位。
    我虽然不习惯,但为了学习五玄之术,忍忍也就过去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慕桁进来的时候,我和容迦都没有注意到。
    彼时,我的手被容迦握住,他是准备让我自己动手比个咒语手势才会握住我,我觉得没什么大的关系,看在慕桁的眼底似乎变得很不对味。
    而容迦的回答也让我觉得不对劲。
    如你所见。容迦的话故意说的暧昧不清,还朝门口黑着张脸的慕桁晃了晃和我握着的手。
    他似乎刻意在昭显着什么。
    慕桁听了后,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色变得更加沉寂,与其说沉寂,不如说难看的跟置身在南极冰山里一样寒彻。
    慕桁,我们两个就是在……
    我皱了皱眉,觉得有必要跟慕桁解释下我和容迦的行为。
    可慕桁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抬手就阻止了我的话,顺道儿还晃了晃手里的听诊器。
    例行检查,闲杂人等离开。
    冷漠如冰锥一样的话从慕桁的嘴里说出口,我不由地打了个寒噤,然后看着容迦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状似理解的离开了房间。
    容迦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慕桁两个人。
    空气里的氛围莫名变得压抑,压得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尤其是,容迦走后,慕桁看着的眼神就跟冰刀一样,射得我难受。
    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射杀我,有什么用?
    他这副眼神,是因为我还是刚才的容迦?
    我的眼神不由地看向早就没了容迦身影的门口。
    人都走了,舍不得的话,怎么不去追?!
    突然,慕桁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愕然地抬起头就撞进他阴沉的俊脸,脸色咻地变得惨白。
    慕桁,你在说什么?我哪里有舍不得他,他又不是我的谁。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撇清我跟容迦的关系后,居然看到慕桁阴沉的脸上出现了骤雨后的彩虹色。
    他周围的黑暗分子都变得荡然无存。
    哦。
    慕桁漫不经心的应了我一句。
    ……
    我竟然觉得无言以对。
    于是在我们双方都没了话题后,慕桁开始给我例行检查。
    昏迷的这几日,都是慕桁给我诊治的。
    第1028章 差一点就亲了
    慕桁拿着听诊器给我诊断,又不时的在我眼睛上,胳膊上甚至全身上下都进行全方面检查。
    这检查的过程不免会有肢体碰触,之前容迦过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肢体碰撞,但是一换上慕桁,我就觉得哪里也不对劲。
    被他碰过的地方就跟火烧了一样,灼热的我心口都在发烫。
    你浑身那么僵硬是挺尸还是打算等死?或许是我的身体太过进账,也太过僵硬,慕桁清冷的声音冷冰冰的在我耳边响起,放松点。
    我猛地一抬眼,就撞入他格外认真的深邃黑眸。
    他的眼神专注而又认真,这一切的注意力又全是在我的身上,我不由自主的产生胡思乱想的念头。
    其实突然昏迷也是挺好的,病倒了,就能被慕桁照顾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我一直是病态的,那样慕桁的所有注意力都会在我身上。
    我想的出神,没有注意到我的所有视线都已经集中在慕桁的身上。
    彼时的慕桁正倾身给我检查身体,感应到我火热的视线后,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而又溺宠,这种本能出现的眼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而我只顾着出神,也没有注意到他看着我眼神的转变。
    等我从出神中醒过来的时候,慕桁冰雕般的俊逸脸庞已然近在咫尺。
    我们近的只要轻轻动一动唇,就能碰到彼此柔软的唇瓣。
    可惜,就差一点,我们就要亲上了。
    可是关键时刻,慕桁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浑身一个激灵,脸上一冷,立马远离我。
    接起电话的慕桁,转瞬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看着慕桁逃也似的背影,皱了皱眉,觉得他刚才远离我的速度,快得就跟远离过街老鼠一样。
    你,就那么厌恶跟我的靠近吗?
    我觉得心底有点刺痛,情绪渐渐没了一开始见到慕桁的激动。
    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吊顶的天花板,思考着,慕桁是不是觉得我太弱了,所以对我总是冷冷淡淡。
    之前在沙漠里初见慕桁的时候,他就对自己强大自主的姐姐舒浅很有好感,好在舒浅是姐姐,我还有机会。
    而我是不是我只要像舒浅一样自立自强,顽强不倒,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他的心了?
    我在心底这样想着,越来越觉得慕桁喜欢像舒浅那一类女人。
    慕桁,舒浅,慕桁……
    盯着天花板,我一遍遍呢喃着慕桁和舒浅的名字,心里默默的规划着跟容迦学习五玄之术的事情。
    心里这么想着,我也怎么下定决心。
    身体大好以后,我就专门找人带我去踏熟容家的路,以备于我好去学习五玄之术。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自从我昏迷后再醒,慕家的佣仆们似乎跟约好了一样,对我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都一概选择性遗忘了。
    我至今都无处可查询那夜的真相,以及容迦对我说的,我杀死噬心女鬼的事情。
    就连我抽空去问慕桁这件事情的时候,慕桁也选择岔开话题,他们似乎有什么在瞒着我。
    不过好在女鬼已死,我对这个没有对学习五玄术来得上心。
    学习的事情很快冲淡了我对噬心女鬼死亡之谜的探究。
    可我忘记了,却有人恨不得让我回忆起那晚的事情,然后好探查出什么,而那个人就是声称要教我学习五玄之术的容迦。
    朵雅,你真的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在容迦的练功房边吃力的扎马步,边翻看茅山玄术的秘籍。
    突然绕着我转了半天的容迦神情探究地再次跟我提起那夜的事情。
    这话,在这几日学习中,他已经问了不下五十遍了。
    我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的重复日复一日的回答:没印象,没印象,这已经是第五十九遍问我了,容迦。
    我搞不明白,他那么执着那晚的事情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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