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巍耘皱眉,“病了?太医怎么说?”
    小內侍愁眉苦脸,“太医什么也瞧不出来,只说是,之前受到的惊吓还未缓解。”
    胡巍耘眉头皱的更深。
    之前受的惊吓……他之前和赵钰接触多次,可以肯定,赵钰心里,并无什么惊悚阴影,他之前被劫持受到的惊吓,早就褪去了。
    怎么又成了还未缓解。
    眼看胡巍耘脸色变化,小內侍道:“我们殿下,也不是病的不能动,只是……”
    “只是什么?”胡巍耘转头看他。
    小內侍道:“我们殿下不许宫中人佩戴簪子,尤其害怕金簪。”
    胡巍耘……
    胡巍耘一脸疑惑,“簪子?殿下最近被簪子吓到了?”
    小內侍忙道:“那可是不敢,奴才们每日都尽心竭力侍奉殿下,怎么会吓到殿下,再说,簪子也不是什么凶恶之物。”
    小內侍简直要郁闷死了,他家殿下见了金簪就跳脚,为此差点把宫中一位娘娘给推到才破了冰渣的湖里。
    “你家殿下除了害怕簪子,还有什么异常?”
    胡巍耘实在想不明白,好好地,赵钰怎么就害怕簪子了。
    小內侍不待思索,脱口而出,“我们殿下这一两日总是念叨,可惜了,可惜他才四五岁,要不然也不至于。”
    胡巍耘……
    这九殿下,真的是又重新受惊了?
    带着一脑门子问号,胡巍耘抬脚朝赵钰寝宫走去,推门进去,就见赵钰小小个人,正坐在书案后面,看书。
    胡巍耘……
    因为之前皇后的缘故,九皇子并未接受启蒙教育,他这是看的哪门子书……
    轻咳一声,胡巍耘提脚进去,“殿下,用功呢?”
    听到声音,赵钰脸色白了白,忙将书本丢下,“胡大人进来,怎么连通传都不通传!”
    愤怒朝一众小內侍吼道。
    小內侍……
    原先胡大人来,都是不用通传的啊。
    殿下您亲口说的。
    但是,主子说话,他们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反驳,更何况,这个主子,以后是皇上。
    小內侍战战兢兢认了错。
    胡巍耘……一头一脸的黑线。
    “殿下息怒,是臣僭越了。”胡巍耘恭敬道。
    赵钰看着胡巍耘,沉默片刻,道:“你身上有簪子吗?”
    胡巍耘……“臣身上,并无。”
    说完话,胡巍耘明显看到赵钰松了一口气,胡巍耘只觉得心里有马奔腾而过。
    然而,胡巍耘心里的马才奔腾而过,赵钰就又道:“以后我去你家,你务必让你家里的女眷,不许佩戴簪子,尤其是金簪。”
    胡巍耘……
    抖了抖眼皮,胡巍耘朝赵钰道:“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赵钰一摆手,“什么事也没有?”
    胡巍耘便道:“那殿下为何突然害怕簪子?”
    赵钰看着胡巍耘,沉默一瞬,叹一口气,道:“本宫前几日做梦,梦见有人用金簪谋害本宫,为防患于未然,本宫当然要杜绝身边出现簪子。”
    胡巍耘……
    神色复杂的看着赵钰,胡巍耘又道:“殿下,当真只是做了个梦?是不是当真有人用金簪谋害殿下?”
    赵钰骤然神色难看,“放肆!你胡说什么!”
    胡巍耘……
    他怎么觉得,面前这个四五岁的孩子,一点也不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呢?
    而且,赵钰和他说话的态度,怎么就和之前不一样了呢?
    “殿下,看什么书呢?”压下心头疑惑,胡巍耘朝赵钰笑道。
    赵钰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书,“胡大人有事吗?”
    胡巍耘扑通跪下,“殿下,臣可是得罪了殿下?还是有小人进谗言说了臣什么?殿下年幼,要登基执政,臣心中忧心忡忡,整日不得安宁,殚精竭虑之下,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还请殿下明示。”
    赵钰……
    刚刚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胡大人快起来,我怎么会对胡大人有意见,以后我的事,都要依仗胡大人,只是我今日来噩梦连连,日夜不宁,总是梦到有人用金簪杀我,我心里害怕惊惧。”赵钰摆正态度,略带恐惧道。
    胡巍耘似信非信,“殿下,怎么好端端的,就做了这样的噩梦,可是有人用金簪恐吓了殿下?”
    说着,胡巍耘猛地转头朝赵钰的香炉看去。
    他虽未使用过,却也听说,内宅有些歹毒的手段,用香使人产生幻觉,今儿恐吓他。
    难道殿下…..
    “殿下,可曾是让御医查过香炉?”胡巍耘担忧道。
    赵钰动了动眉毛,“大人的意思是,我做噩梦,是有人在香炉里做手脚,要害我?”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赵钰只要一想到那金簪刺穿喉咙的感觉,就毛骨悚然,浑身难受。
    可这种事,他又不能和胡巍耘直说。
    既然胡巍耘怀疑,他自己这几天又过于的草木皆兵,让人查一查也好。
    胡巍耘传了太医,太医瞧过之后,道:“殿下,大人,这香料是上好的安神静气香,想来是这几日殿下心神不宁,之前给殿下瞧病的御医特意给殿下配的香料,这香,并无问题、”
    御医虽是如是说,可胡巍耘却并不信。
    宫中不乏买通御医行卑鄙之事的人,谁知道,这几个给赵钰看病的御医,是不是被买通了的。
    暗暗拿了一节香,待御医走后,胡巍耘安慰了赵钰一番,告辞离开。
    一出宫,便直奔府邸,唤了府中养的大夫来查看。
    大夫仔仔细细查看完,朝胡巍耘回禀,“大人,这香料,没有问题,是上好的安神香。”
    得了这话,胡巍耘脸色便有些微重。
    大夫跟着胡巍耘也有十来年,极是会察言观色,眼看胡巍耘如此,便斟酌问道:“大人,香料虽然是上好的香料,可这世间万物,都存在相生相克。”
    胡巍耘顿时眼底亮光一起,朝大夫道:“那大夫可知,这香料中,可是有相克之物?”
    大夫笑道:“大人泛泛而谈,我实在一时难以对症回答,大人,斗胆问一句,这香料,可是起了什么不好的作用吗?”
    胡巍耘思忖一瞬,道:“这种香料,会不会让人产生幻觉?”
    大夫一皱眉……“幻觉?不会。”
    疑问一声,随即笃定道。
    “确定不会?”胡巍耘追问。
    大夫更加肯定答道:“这香料中的确是有一物,与性寒之物相克,然而,食用了性寒之物的人,纵然闻了此香,也不过是有些恶心腹痛,却不会出现幻觉。”
    胡巍耘不死心,又问道:“那会不会让人产生一种被害妄想症,或者……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识字可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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