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玩阴险,他奉陪到底。说罢大步走向电梯。
    “萧雨胤,你不回家要去哪?”慕月在他身后不顾一切地嘶吼。
    “去你最不想我去的地方。”男人淡淡地回了一声,脚步不停。
    在他身后的慕月,艳丽的脸上一阵扭曲,冷笑一声:“帮林清云那个冒牌货整容脸带孩子?”
    “爷、乐、意。”一字一顿冷漠抛出三个字,萧雨胤大步走进电梯,对她的言辞完全漠视。
    冷淡的反应,让慕月越发地愤恨,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唇被她咬得发白,快要咬出血来,脸上,则是一片绝望的惨白。
    夜色中,萧雨胤赶着夜路,驾车开往里岛。
    他没忘记答应过陪林清云明天一早逛批发市场。
    所以,虽然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他也要赶回到她身边。
    他以前多次对她失言。
    以后再也不会。
    ……
    香港,司徒家古老而豪华的大宅坐落在浅水湾的半山腰上。
    天刚蒙蒙亮, 司徒敏坐了夜间飞机,一脸疲惫地下车,游廊上沾着一个穿黑色运动衣,黑短发,乍一看上去像个男孩子的年轻女孩儿走了过来,十六一脸的英气,但仔细看,五官却还有着少女的精致,瘦削单薄的身材很难让人想象,她就是警察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全国柔道冠军,令人闻风丧胆的保镖,在游廊上打了个呵欠,看到了下车的司徒敏,小跑过去迎接。
    “二小姐,怎么样了?陆朝炎愿意转让他手上的那部分股票给你不?”
    “我……”司徒敏的脸色一灰,沉默了片刻,她低下头。“我……还没告诉他。”
    “啊?没告诉他?为什么呀?他也是司徒家的一份子,难道不该帮我们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司徒敏大步向前走,柳眉微拧:“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司徒家的一份子,而是巴不得和我们撇清关系,我看还是算了,另外想别的办法。”
    “这有点难吧。二小姐,你叔叔不断增持股份,拉拢公司股东,这样下去老爷留给你的公司将落入他手里,那些小股东手上持股又成不了气候,只有陆朝炎手上的股份,才能帮我们和司徒启抗衡。”
    司徒敏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她咬了咬唇,别过脸,望着大道两旁郁郁葱葱的铁树,微微叹了口气。
    “十六,我是不是很没用。”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气派的别墅。“如果爸爸在就好了,司徒启逼他不敢这么逼我。”
    “二小姐,这事不赖你,你已经尽力了!主要是……主要是陆朝炎把自己当做甩手掌柜。”十六带着抱怨地说。“要我看,俄日小姐干脆和他离婚算了,这香港,追你的公子哥那么多,他陆朝炎以为他是谁,当年如果不是靠着老爷和你,他现在还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
    “追我的那些男人你也不是没见过,个个居心叵测,真要他们在为难时候拉我一把,恐怕他们早就吓跑了,更不提站队,公然得罪我叔叔!”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大厅。“要不找找你大伯?”
    司徒敏的大伯正是鹰爷,也就是司徒桀的父亲,黑白两道,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司徒敏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是没这么想过,不过大伯现在已经80高龄,身体时不常出现状况,他就算想插手,也力不从心。”
    “那么桀少爷呢?桀少爷厉害,和你的感情也还不错——”
    “他现在人在g市,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大伯母未必希望阿桀卷入这场争斗中。”豪门间,人心冷漠,锦上添花的人多了去,但是谁又喜欢雪中送炭,至少司徒敏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一个。
    十六揉了揉太阳穴。“二小姐,我这脑子也只能想到这些办法了,全不好使的话,真的只能希望老天爷投下一颗陨石,刚好砸中你叔叔了。”
    “噗哧。”看着十六困窘的样子,司徒敏笑出了声音。“别那么沮丧,这并不是死局,回头我和哥哥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
    说到司徒盛,十六一直有个疑问。忍不住问。
    “二小姐,为什么当年老爷没有把公司的股份给大少爷,而是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你呢?”
    司徒敏摇了摇头: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哥哥不要吧。”
    说到此,司徒敏唇角弯起。
    连日厄运缠身的她终于露出了第一缕笑容。
    记不得为了在人前保持总裁的威严,有多久没有笑了,别人看她是商界女强人,可她毕竟才二十六岁,也有自己小女人的一面。
    若非爸爸把公司交给她,她更愿意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此时,笑容使她清秀的眉眼中平添了一股稚气。
    她嘴角的笑容加深。“十六,你不知道,哥哥从来不和我争,他疼我,凡事让着我。”
    提到司徒盛,司徒敏总是满心地温暖。
    自从父亲去世后,陆朝炎刻意远离她,和她两地分居,面对偌大的集团,复杂的人心,哥哥是她坚强的后盾,她唯一支持下去的理由。
    十六点了点头。“像大少爷这样的家人真是难得啊,司徒启就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老爷。”
    司徒盛,同样也衬托出陆朝炎的冷酷和绝情。
    这时手机响起,是g市来的陌生号码。
    司徒敏满以为是陆朝炎打来的电话,快速接通, 却听到一个妖媚的女声。
    “喂,是陆太太吗?”
    这个女人,听着嗓音很熟悉,司徒敏搜索着自己的脑子,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夜总会里面的陪酒小姐,花名叫什么徐馨馨。司徒敏冷声答。“我是,有话快说,我很忙。”
    按理说,一个夜店女不应该知道陆朝炎和自己的关系,但是上次她为了对女人示威,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想想,为了一个名分,为了争一口气,不惜自降身价和一个酒吧女示威,实在没有必要。
    可好,现在居然主动打电话给她。
    都是自找的,司徒敏在心里自责。
    徐馨馨含笑,嗓音娇媚如水。“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陆太太,那天晚上——我和陆总开了房。”
    嗡的一声脑子炸开,司徒敏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极力隐忍,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客气道。“所以呢?你什么意思?”
    徐馨馨趾高气昂。“一整晚,陆总要了我很多次,差点让我以为,陆太太这个正牌的太太,从来没有满足过陆总,陆总好可怜。 ”
    司徒敏的脸色越发地惨白,她咬着牙,冷嗤一声;“不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意,怎么你是可怜他才和他上床 ?”
    “你……”女人一惊,气得七窍生烟:“司徒敏,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一个香港女首富,连自己老公都看不住,那不如把陆太太的位置让给我。”
    “做梦!”司徒敏嗓音更冷:“爬上一次他的床,就妄想登堂入室,我该笑你天真还是愚蠢!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和司徒家抢男人。”司徒敏抬高声线。
    “司徒敏!你少看不起人,我知道你是香港女富豪,可这是g市,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能拿我怎么办?”女人语气狂妄。
    “试试看咯。”司徒敏阴冷地说。
    “好好……”徐馨馨像是怕了,咬了咬牙,退而求其次地说:“那天晚上我拍了我和陆总的视频,放到网上对你司徒敏的名声不大好吧,你给我500万,照片归你!从今以后,我不再见陆总。”
    司徒敏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朝炎睡过的女人居然来勒索她!
    “司徒敏,500万对你这个女富豪来说是小数目吧。”女人见她不吭声,态度越发嚣张。
    “为什么不问陆朝炎要?要不来吧!”
    “这……”
    “可见朝炎根本就把你当做一个陪床的妓女!”语气一转。“说你的账户。500万今天晚上之前到账,你要是敢耍花招,我表弟司徒桀会找人好好伺候你。”
    司徒敏泄了心中的愤慨,怕照片散布出来不利于陆氏新公司上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大局为重的想法,答应她。
    徐馨馨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司徒敏这么轻易答应。
    只不过,这司徒桀……混夜场的有谁不知道桀爷大名!
    女人浑身一怵,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虎口拔了牙。
    不过常在河边走,徐馨馨了解他们这些富豪的心里。
    名誉对他们来说往往比金钱物质更重要。
    为了保住名声,他们不介意损失点小钱息事宁人。
    所以徐馨馨没什么好怕的。
    殷勤地笑了笑。“陆太太果然深明大义,你放心,我这人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钱一到账,保证下半辈子都不会出现在陆总面前。”
    司徒敏冷哼一声,重重挂断手机。
    “出了什么事情?”十六看司徒敏脸色惨白。
    “没什么。”司徒敏虚弱地说,拿出手机交给十六。“往这个账户上打500万。”
    “500万?”十六瞪大眼睛,试探地问:“天还没亮,谁要这么大笔钱啊。”
    “别问了十六。”司徒敏无力地低声说:“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司徒敏几乎可以想象到,十六若是知道有女人敢勒索她,定要杀回g市找徐馨馨算账。
    司徒敏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她没有办法下狠心,真地和陆朝炎离婚。
    并且不去考虑他的利益。
    ……
    里岛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出现了鱼肚白的曙光,渐渐地越来越明了,慢慢阳光转成橘黄色,又变成了淡红色。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黑暗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太阳。
    新的一天到了。
    铃铃铃——
    闹钟响起。
    林清云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呵欠,工作赶早不赶晚,尤其在外地,为避免意外情况发生,她起床正准备洗漱。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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