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芳言温和笑道:“这也是我的责任。”
    “哦。”辛含本想起身道谢,但是想想,没有站起,而是说道:“多谢芳言姐姐如此照顾我。”
    “好了,你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以后若是谁欺负你,找我。这其中也包括风霆,他若是敢惹你不高兴,你就告诉我。趁此刻我还能打过他,我会替你出气。”段芳言开朗笑道。
    “与芳言姐姐说话,让辛含好开心。”辛含这话一半实话,一半客套。
    “我希望你能高兴,不过……我知道你未必会毫不在意。”段芳言说道。
    “芳言姐姐这话,辛含不太明白。”辛含故作糊涂。
    “你这么聪明,会不明白吗?”段芳言笑道。
    辛含低声说道:“辛含其实并不聪明,只是能读些书。”
    段芳言看着辛含笑道:“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你。”
    “芳言姐姐又取笑我了。”辛含笑道。
    “我去泡茶,我们慢慢聊。”段芳言说道。
    “芳言姐姐,不用忙了,楚师姐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也该走了。”辛含起身。
    “也好,我送你。”段芳言笑道。
    “芳言姐姐留步。”
    辛含走出了房间,段芳言关上房门,回身坐下。
    一个美丽的妇人从帘子后面走出来,静静的到了段芳言身边,正是宗主夫人李璇。
    “夫人。”段芳言和李璇打招呼,她知道李璇在她房间里,也知道李璇都听见了。
    “没想到你也会为一个男人而心生嫉妒。”李璇看着段芳言笑道。
    “我也没想到。”段芳言坦荡承认了。
    “不过你也不用感到内疚,辛含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柔弱。”李璇笑道。
    段芳言微微笑道:“跟着风霆,又怎么会是柔弱之人。”
    “是啊!”李璇也感叹道:“柔弱之人,早已经被风霆这些惊天之举折磨疯了。”
    段芳言笑道:“不过辛含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她值得风霆珍惜。”
    “你也不差。”李璇看着段芳言笑道。
    “我太老了。”段芳言无奈摇头笑道。
    “你虽然不如辛含那么年轻,可是再过些年,辛含就会变老,而你不会。”李璇说道。
    段芳言一听这话,眉头微皱,说道:“辛含若是容颜变了,会很可惜。”
    “是啊!这就是他和风霆之间无法弥合的差距。就像我病痛之时,和宗主相比,就太老了。”李璇不自觉想到了丈夫。
    段芳言看到了李璇目光中闪过的担忧,她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宗主会没事的。”
    李璇笑道:“芳言,你不用安慰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
    “夫人听说了吗?魔神也不在魔域。”段芳言说道。
    李璇微微一顿,说道:“听说了,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段芳言说道。
    “这就怪了,魔神怎会不在魔域?”李璇的目光中透着诧异。
    “能撼动魔神的人,除了几位老祖,就只有宗主了。”段芳言说道。
    李璇眉头微皱,美丽的脸上透着担心,说道:“难道真是宗主。”
    “老祖不会下山,自然就是宗主。”段芳言说道。
    李璇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宗主到底要做什么?”
    “先是大帝,现在又是魔神,宗主就是宗主,他做的都是惊天动地,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大事。”段芳言这话并不全是安慰,相比于大帝的失踪,魔神的失踪对段芳言来说,更能让她接受。
    李璇笑了笑,说道:“风霆在魔域,也是真的?”
    段芳言点头道:“应该是。”
    “风霆真跟魔域有交集?”李璇有些担心说道。
    “风霆做事,向来不拘一格,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和魔神有所交集,并不出人意外。”段芳言说道。
    李璇感叹道:“风霆与妖族至尊有牵扯,也是真的?”
    “应该是。”段芳言点头。
    “这么说来,十四长老、十七长老的死,都与风霆有关,这也是真的?”李璇其实早就怀疑了。
    “也许吧。”段芳言不想欺骗,但是也不想替风霆承认,因为这和她也有关系。
    “风霆……他在做什么!难道他真想改变这天!”李璇感叹道。
    “他确实不喜欢宗门。”段芳言说道。
    “他也不喜欢宗主和老祖。”李璇无奈补充道。
    “是。”
    李璇看着段芳言,沉默了一下,问道:“芳言,你告诉我,你觉得风霆真能改变这天?”
    “很难。”段芳言实话实说。
    “如果无法改变,那他终究难免……陨落。”李璇感激风霆,他不希望风霆出事。
    “我帮不了他,只能替他守着他的这帮朋友。”段芳言温暖笑道。
    “你这话很像一个管家说的话。”李璇说道。
    段芳言笑笑:“是吗?”
    “看来你这辈子,很难从风霆的生活中出来了。”李璇面色有些凝重,随即说道:“若是风霆不能改变这天,那么他很可能会连累你。”
    “我……知道。”段芳言微微笑了。
    “知道会被连累,你也会守在他身边?”李璇这话其实不是提问,而是陈述。
    “也许吧。”段芳言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多少有些无奈。
    “你是个很冷静,很特别的女人,但是此刻,明显已经有些变了。”李璇看着段芳言说道。
    “变得平庸了吗?”段芳言问道。
    李璇微微摇头:“变得招人喜欢了,若是风霆在此,他一定会喜欢你。”
    段芳言温暖美丽的脸上透出了淡淡笑意,有些无奈,也有些欣喜,还带着些许少女的内敛。
    “你真的很美。”李璇赞叹道。
    “夫人,别再说了。”段芳言说道。
    “哎!”
    李璇无奈叹了口气,她叹的不仅仅是段芳言,也在叹她自己。她又何尝不像段芳言这样痴情呢?
    “夫人,我们改变不了什么,顺其自然吧。”段芳言立刻看出李璇心中的苦楚,她收起笑容,温声劝李璇。
    “嗯。”李璇无奈应着。
    两人走到窗前,望向了远处。
    天空很蓝,学院很静,学生很单纯,她们的心却无法平静。
    风霆、向千古,这是两个谜一样的男人,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将要做什么,他们能做什么,谁知道呢?
    ……
    深渊魔域,风霆正在跟燕烛说话。
    连续安静了一个月了,风霆的修为深厚了许多,但是距离神游高阶,还是有些距离。
    燕烛今天找风霆,主要是跟风霆谈谈君天宗,谈谈将要带来的危机。
    风霆的回答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如何担心,也是多余。
    虽然没有从风霆这里得到任何计划,但是看见风霆自信的样子,燕烛的心里也能安生一些。
    燕烛要走,风霆却突然说道:“前辈了解无尽深渊吗?”
    “无尽深渊是个什么莫测的地方,去探索深渊的人,都一去不回。人都说那深渊是个吃人的地方,是灵武星域最凶恶之地。”燕烛答道。
    “魔神也没去过?”风霆问道。
    “魔神不是一个好奇之人,他对探索无尽深渊不敢兴趣,他也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燕烛答道。
    风霆微微点头,又问道:“前来探索无尽深渊的人应该很多吧?”
    “在魔神掌控魔域之前,来探索无尽深渊的人很多。但自从魔神掌管深渊魔域,就很少有人来了。”燕烛说道。
    “前辈觉得无尽深渊内是什么?”风霆问道。
    燕烛摇头道:“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既然去探索的人都一去不回,那就说明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风霆说道。
    “是的。”燕烛点头。
    “等有时间,我想去看看。”风霆说道。
    “我可以陪小风院长去。”燕烛说道。
    “好。”风霆点头。
    “小风院长,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去了。”
    “前辈慢走。”
    风霆起身,作势要送,燕烛抬手,不让风霆送。
    燕烛走了,风霆便又开始修炼。
    火凤炎兮陨落之后,他没有了火凤的至纯髓血炼体,只能更加刻苦修炼。
    三天后的清晨,燕烛来找风霆,说发现之前离去的那几十个无域境界又来到了魔域,此刻距离魔宫已经不远了。
    “带头之人是谁?”无域境界已经无法吸引风霆的兴趣了,他感兴趣的是带头的是谁。
    “是一个俊美的年轻人。”燕烛答道。
    “等到了,我去会会他们。”风霆说道。
    “好。”燕烛离开了。
    风霆继续修炼,他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应该是天际高阶。
    临天峰就是临天峰,只要是从临天峰下来的,就是天际境界。不知道临天峰还有多少天际高阶?
    傍晚十分,燕烛来报,说那个俊美的年轻人带着那几十个无域境界到了。
    风霆便随着燕烛,走出了房间。
    小宁、离婉、血影都已经在长廊等着了。
    五个人向魔宫大门走去,魔宫永远都是那么安静,除了一些下人之外,很少看见其他强大的魔徒。
    到了正门,燕烛打开侧小门。
    几个人走出魔宫,立在魔宫门前的巨石平台上。
    经过连番的大战,魔宫外方圆百里,已经看不见一片树林了,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绿色从地下冒出来。这些小草刚出来,不知道有没有长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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