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坏和张锐和任川道别之后,便坐上了去往东北的火车。那里,曾经是鬼手门的大本营,自从师傅被人杀死,师兄弟惨遭屠戮,他们二人便再没有回去过。
    徐坏也曾无数次想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坐一坐,毕竟那个老四合院还没有卖出去,也是他徐坏从小长大的地方。
    但是,他知道,当他回到那里的时候,必然会触景生情不能自拔,还不如不去。等什么时候能够真正替师傅、替师兄弟报了仇,能够把这段尘封的往事放下,在来这里。
    但是没有想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必须回来,这里是他发起的地方,不论师傅在不在,他日后依旧是要回到这里。
    这里就是他的故乡,如果归隐,也必然是要回到这片土地。
    “师兄,你怎么哭了。”张锐在徐坏的耳朵旁低声说了一句。
    其实她知道师兄是因为什么而哭,她在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也突然回忆起了很多往事。但是她又竭力压制自己不去想,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不停地回忆,就必然要流泪。
    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师兄没忍住默默流下了眼泪,如果这里不是火车,如果这次出去办的事情是一次普通的出差,那么她也许会让师兄痛快地哭一次。
    但是,毕竟他们现在是在火车上,她还是觉得提醒一下比较好。她也知道,师兄或许也是没有意识。
    师兄与她不同。
    张锐知道自己特别狠,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狠一点最终一定被别人杀掉。就像师兄那样心慈手软,必然最终被别人一枪打掉脑袋。
    师兄是性情中人,对师傅的感情也一定比她要更深一些。而且师兄对那些心怀鬼胎的师兄弟们也是多多少少有一点感情。
    毕竟,鬼手门不是每个人都是像钱鸿达那样的无耻之人。鬼手门的门徒多多少少都继承了一点师傅的性格,因而不至于像千手门的那么坏,那么狠,那么下流无耻。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被千手门杀掉。
    也正因如此,钱鸿达成为了除他们二人之活到最后的一个鬼手门门徒。
    徐坏经过张锐这么一提醒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居然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自己居然毫无注意。
    仿佛那脸庞已经不是他自己的。
    悲痛,已经弥漫在了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与师傅,绝对不是简单的师徒之情,而是父子之情。
    从师父收养他的那一刻,虽然一直是以师徒相称,但是江顺一直是扮演着一个父亲的角色。
    而对于那些师兄弟们,他也曾对他们有所不屑,因为他从小与师傅在一些,接受着师傅的熏陶,认可师傅的理念。
    但是那些师弟们居然对师傅阳奉阴违,表面上都装作善良,实际上背地里一直在做苟且之事。
    不过,当徐坏经历了两度在外逃亡,合计整整七年的跑路生涯之后,在出来打拼真正与千手门接触过后,他才终于明白,是什么才是真正的恶。
    人们没有必要都像他的师傅一样,那样墨守成规,那样大隐于市,去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合理的利益,为了钱,去奋斗,去想一些办法,并非是恶。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的那些师弟们所做的事情,师傅并非不知,但是师傅从来没有阻拦。那就说明师傅早已明白这个道理。
    师傅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像他一样那么干净。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只要不是坑蒙拐骗,单纯地为了钱去奋斗又有何不可?
    为了自己的利益偶尔有那么一点小心思,也不为过,更不能称之为大恶。
    至于像千手门做的那些事,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认同。不论他们的人生观是如何,只要是凌驾于别人的悲痛之上,以他人的性命为代价来获取自己的非法利益,那就是错的。
    这一点,无论三观如何,都无法否认。
    所以,如今他也无比地怀念他那些死去的师弟,即使是钱鸿达那样的无耻小人也远远比千手门那些人要好得多。
    “师兄,下车怎么安排?”
    张锐冷不丁一问,徐坏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制定计划,只是上车前两人决定去东北找钱鸿达的亲人。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一点细节上的考虑。
    徐坏原本是想去原来的大院看看,虽然那里可能已经落慢了灰尘而且杂草丛生,但是依然可以住人。
    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而言,去那里只会触景生情然后影响后面的行动。不如还是随便找一个旅馆住下,如此也是不错。
    徐坏到:“先找个旅馆住下吧。”
    张锐原本也以为徐坏是要去老屋子住的,没想到徐坏最终还是选择了回避。或许那一切真的难以忘却吧。
    除非是等到把千手门的人消灭干净,为师傅报了这血海深仇,或许才能放下这一段往事,或许才能以最平静地心态回到老屋。
    现在,真的不合适。
    张锐说:“你知道钱鸿达的家人在哪儿住的吗?”
    徐坏当然不知道,但是他的心里头已经有了计划。他知道钱鸿达原来在外头买的那一套房子,之后他的妻子儿女也都住在那里。
    据说后来他赚了钱又给自己的弟弟买了一套房子。
    这两套房子的位置,徐坏都知道。但是时隔多年,恐怕他们早已经搬家。
    不过那都不是问题,只要自己向他们的邻居打听一下,即使得不到他们现在的住址,寻找一个电话号码应该是不难的。
    徐坏对张锐说:“我知道他们以前的地址,现在的地址恐怕得略微打听一下。”
    这回轮到张锐高兴了。
    这里面的许多事情,是徐坏不知道,但是张锐却是十分清楚的。
    那个时候师傅的女儿遭到陷害,之后徐坏便一直跟随在师傅的身边处理那些事情,跑警局,跑法院。
    所以,当时鬼手门这边的事情就必须得另外找几个人来处理。当时师傅选了两人,一个是二徒弟梁工,另一个便是张锐。
    当时千手门已经在对鬼手门处处找麻烦,能力最强大师兄和师傅又被那边的事情牵制住。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梁工和张锐两个人处理。
    紧接着,便发生了钱鸿达被枪击的事件。如此一来,梁工和张锐两个人就必须出来一个人,去处理一些钱鸿达那边的事情。
    二人略微合计了一下,决定让张锐去办。因为这边鬼手门坐堂的,最好还是由一个男的来支撑,而张锐头脑灵活,去处理钱鸿达那边的事情也更加容易。
    就这样,他们的力量再次被分开。这些尚且不谈。
    当时张锐去找钱鸿达之后,钱鸿达并未被伤及到要害,虽然中了两枪,但是并无大碍。只不过,他的房子已经被千手门的人收管。
    因为,钱鸿达已经输给了千手门许多钱,千手门正是因为这个才开枪打了他。
    回忆道这里,坐在火车的张锐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牙缝了蹦出了几个字:钱鸿达,我们都被你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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