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张锐反应够快,枪还未脱手便再次握住。两人拉扯在一起厮打了起来,王赞的几名贴身保镖可以围攻了上来。
    而另一边,任川虽然中枪,但是张锐毕竟是一品堂的人,而且枪惹事又落到王赞的手里,那么话语权便又回到了王赞那边,到时候怎么处置一品堂的这些人,就看王赞的心情,一品堂的这些人也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因而,他们也立刻参与了进去,开始了激战。有几个手疾眼快的连忙去抢血泊中薛海航的手枪,然而却被徐坏抢先了一步。
    徐坏把枪握在手里,道:“自己人。”
    而后,转身对准了猴子周围的那群人,怒喝道:“谁是八戒的人!”
    无人应答。
    徐坏又怒喝道:“是八戒的人给老子滚出去,老子绕你们不死,快点儿滚,要是留下来被猴子指出来,老子立刻开枪!”
    那几个正和猴子的手下卷在一起的人仓皇放手,朝门口跑去。
    徐坏连开数枪,一群人应声倒地。
    “千手门的门徒,几乎个个害过人家。”
    处理完这边的事,猴子便对着地面开了一枪。那光滑的地板砖并不防弹,因而子弹直接射了进去,没有反弹。
    而这枪声响起,众人都停了下来。
    “都给老子让开!”徐坏凶神恶煞般地说道,不仅吓住了王赞的那几个保镖,而且吓坏了一品堂的自己人,众人纷纷给他让开了道,中间的张锐和王赞仍然死死抓着那把手枪互不相让。
    徐坏把枪口对准了王赞,吼道:“放手,不然打死你!”
    王赞一看大势已去,带着血丝狂怒的双眼也变得暗淡下去,放开了手枪,跪在了地上。
    “把他们抓起来。”
    而一品堂的人却没有动弹,冷冷地看着那边猴子等人。原来这些人还不知道猴子和徐坏早已联手,因而担心赤手空拳打起来未必会占上风。
    徐坏也立马懂了众人的担忧,道:“猴子是自己人,把保镖和王赞抓起来就可以了。”
    那四个保镖本想反抗,是被徐坏用枪一指便乖乖就范。随后,猴子等人也帮一品堂的人一块儿把那几个人绑了起来。
    徐坏道:“王赞,我本想折磨你一番,只不过今日时间不够,恐怕不到五分钟,警察便都会到达,我们谁都免不了牢狱之灾。所以,给你一个痛快。”
    王赞满脸的惊恐,道:“不,不,徐坏,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千手门的门主,我是千手门的门主,你根本不配杀我,你就是一条狗!我的兄弟会杀了你的!”
    “兄弟?你的兄弟,已经都被我杀光了!就像你杀光了我的兄弟一样!”说罢,扣动了扳机。
    这时,猴子缓步走到了徐坏的身边。徐坏还没反应过来,枪就被猴子抢了过去,猴子曾是东南亚有名的散打冠军,轮速度和力量徐坏根本不是对手。
    “猴子你干嘛!”徐坏惊道。
    张锐也把枪举了起来对准了猴子。
    猴子说:“不想干什么!我知道你心慈手软肯定不会杀掉那四个保镖,但是如果放了他们,日后警察问起来,一定会把咱们供出去。”
    徐坏道:“不可!不能杀他们!他们只是千手门花钱雇来的保镖,没有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算是千手门当中最干净的人。当初四大天王的人全都逃之夭夭,只把这几个无辜的人杀掉,实在不公!”
    猴子也不再和徐坏争论,骂道:“一品堂那几个,给老子让开,枪可不长眼,打偏了别怪我,站远点!”
    只听四声枪响,整间屋子弥漫起了血腥的味道。
    徐坏虽怒,却无可奈何,默默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手帕和一副手套,从猴子手中接过手枪,擦了又擦,随后放到了薛海航的手里。
    又把张锐手里的那把枪拿过来,擦干净放在了薛海航的手里。
    “各位,今后我们一口咬定薛海航想夺王赞千手门老大的位置,因而双方火拼。撤!”
    众人夺路狂逃。
    ……
    离开之后,张锐问徐坏:“这番发生这么大的事,死了那么多人,咱们,要跑路吗?”
    徐坏微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跑,就等于承认了我们是罪人,而且我们也无路可逃。不逃,还有的辩解,那里没有一点证据证明人是咱们杀得,咱们只是参与了赌博。就算判,也能很快出来。”
    张锐道:“那咱们回家?”
    “对!”说完,徐坏朝前走去。
    “1998年,师傅的表侄在家乡出事,被当地恶霸夺去徒弟房产。师傅不便出面,让大师兄和我带了一笔钱回他老家看看。并且告诉我二人,如果没有其他纠葛,可以背着他表侄把房子花钱买回来,免得出事。如果事情太大,必要时可以出手。”
    张锐站在那里原地不动,冷冰冰地说。
    徐坏心中沉闷,没有多说,只是道:“是嘛,咱们先回家,一边走,一边说。”
    张锐一动不动,继续冷冰冰地说:“去了之后,我们才看到他表侄被人砍断的手指。我们去晚了一步。大师兄二话不说,去了恶霸家里,一打三被了个半死,我当时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后他拿出三棱刮刀捅了几刀,追着恶霸一家满屋子跑。”
    徐坏道:“死人了吗?怎么处理的……不是,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你快点走啊,咱们边走边说。”
    张锐继续说:“他,杀了一屋子的人,炕上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把两个人带到了路上,问街坊这两个人坏不坏。众人说,那个女人不坏,是被强迫的,那个孩子去年把隔壁村一个孩子胳膊打断至今没安好,也没赔偿。大师兄二话不说,把那个孩子杀了,那个女人疯子般地打了大师兄半天,大师兄一下没还手。知道那个女人累的站不起来,他才带着我离开,之后一个人逃亡菲律宾。”
    徐坏预感到张锐一定发现了什么,但假装说道:“我好像听说过,后来在那边待了五年,这边处理干净才回来是吗?”
    张锐没有回答他的话,道:“如今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对八戒那群手下,那群已经对咱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但个个恶行累累的小弟展开了屠杀,对那四个可能害死咱们的无辜保镖却心慈手软。”
    徐坏终于恍然大悟。
    “大师兄……”张锐说完,终于哭了起来,泪如雨下,“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不肯告我,你就是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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