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是坚持到维护那一秒钟被系统请出去。
    拿起手机看了看,现在时间5:11分。
    这时间段起床很尴尬,想躺床上睡一会吧又睡不着,起床又没什么事情做。
    “何俊和昊兵应该和我一样。”
    坐着楞了几秒,陈初觉得少了些什么。很快他想到大白没在身边,起身在房间各个角落看了看,没有大白的身影。正在陈初疑惑时,听见厨房传来古怪的声响。
    来到厨房看见大白在捣鼓它昨天晚上没吃完的鱼。
    陈初上前就在大白屁股上轻轻踢了一下,大白猛的转过身对着他又爪又咬。
    拖鞋就送给大白了,陈初光脚走进洗手间洗脸漱口。
    他这还没弄完,就有人来到洗手间门口。
    就是洗脸漱口自然不可能关门,昊兵靠在门口问道:“突然放大假真有些不习惯啊。起床也不知道做什么了。”
    他这话倒不是提醒陈初“你丫的记着,这都是你害的”,而是一种由衷的感叹。
    陈初在漱口,说起话来则是含糊不清的:“就算是上班,你这时间起床也没事做。”
    昊兵左右看了看,最后转身说道:“也许我可以打开电视看看。”
    很快,陈初耳边传来电视机的声响。
    洗漱好之后路过客厅,瞧见昊兵在看重播的体育新闻。陈初走进厨房拿出两瓶果汁,同时很淡定的穿上几乎可以说是支离破碎的棉拖鞋:“明天这个时候才维护好,正好你休息,说不定咱两能找个地方挥霍下还算年轻的时光。”
    昊兵听见这话突然乐了,他回忆起小时候。童年“没有”的东西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没有成人的烦恼:“现在有这机会了,没那兴趣。咱两读初中的时候每天找各种理由6点之前出门,然后去网吧混两个小时才去上学。”
    陈初翘着腿,笑着说道:“如果是热天,我们会选择去河头游两圈在去上学。”
    “有一次你把我鞋子弄丢了!害得我回家好一顿骂。”
    “要我是弄丢回家暴露早上去游泳这件事,就得接受刑法了。”
    昊兵的父亲看上去是个非常严厉的家长,但是,昊兵从小到大极少挨打,这绝不是因为他听话懂事,而是昊兵家里的一些特殊情况。其实,昊兵有一个亲哥,但是出生就因为先天疾病去世。在得了第二个健康的儿子,昊兵他爸在生气也舍不得动手揍他,除非昊兵对他母亲大吼大叫,他爸那是绝对不犹豫的一巴掌就过去。当然,这些都是在那叛逆期回头想来都觉得后悔的行为。
    因为这个原因,这哥两出去闯祸,事态严重那就昊兵背黑锅,反正他回家就被骂,不被揍。毕竟,陈初回家的情况就是两个场面了,老爷子还在部队那段日子好说,事情多他管不上也懒得管,在陈初10岁的时候老爷子时间可就多了。
    陈初通常会在闯祸之后仔细研究“今天这一顿揍有多严重”要是超出幼小心灵承受范围,那做出的调整就是去爷爷家里住一晚上。陈初这种心态在成长中渐渐变成“我要是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这也就有了他现在想得多的性格。
    从初中聊到高中,昊兵提起了一件事:“你那初恋女友毕业之后真的在没有联系过了?”
    “没有。”
    “当初到底是你被甩了,还是你把别人甩了。”
    陈初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我被甩了。”
    “那你当初在我面前吹啥。”
    “当时我是觉得我把她甩了。”
    “骗自己吧?”
    “不说这件事。”陈初不想讨论那位初恋女友,这倒不是伤感往事,其实,那个时候的恋爱没多少刻骨铭心,多半是一种好奇,已经爱情的萌芽。要说到也是挺美好的一段时光,在一起最大的烦恼也许就是怎么样不被家里和老师知道而已,其余的一切都是青草一般的绿色。
    又聊了一会,陈初突然说道:“她是不是回g市了?”
    “谁?”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昊兵有些木然。
    “蔡晓婷。”
    昊兵更加木然的看着陈初。
    这个名字就是陈初那位初恋女友。
    “你刚还不让说,怎么突然主动问起了。”
    陈初挑着眼角没说话,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好像有谁给我说起过这件事。”他一下想不起来是谁了。
    “反正不是我。”
    陈初起身走回房间,打开电脑。
    登陆了很长一段时间没用的企鹅号,陈初开始在进来联系中查找。最近的一位都是上个月的了,而且,还是别人发信息过来,陈初没有任何回府。找了一阵,陈初找着了,看着这个id陈初有些狐疑:“那段日子在神游,看见这条信息也没留意。”
    “这是谁?”
    “这就是蔡晓婷。”
    “哦?你们高中毕业就没联系,她却突然联系你?”
    “他高中毕业是和家里人去国外了,不方便所以就没联系。”
    “这时代有什么不方便的,网络横穿大西洋好吗?”
    陈初没说什么,他看着这句话开始琢磨一件事“她是留给我消息这段时间才回来,还是早就回来了”。以陈初的性格,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也许偶尔会想起,但是,不会去纠结那段记忆。但是,对于这个叫蔡晓婷的女生则是完全不同。陈初当年不认为自己被甩的原因是,在高中最后那段时间,在家里100万伏特的高压政策下,他开始埋头学习,而蔡晓婷和陈初情况差不多。在学习压力面前其余的东西就给淡化了。
    后来毕业,两人的关系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局势下发生微妙的变化。
    最后一次回学校,陈初遇见蔡晓婷,陈初看见她爸妈都在。听说是在学校办理学历证明什么的,这显然是打算长期出国。
    那时蔡晓婷看见陈初,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当着她爸妈给陈初一个拥抱之后就红着眼眶离开了。
    这让陈初莫名其妙的同时,还在蔡晓婷离开时那刹那对视的目光里看到一丝无助。就她这个目光,导致陈初对于这段回忆到最后,都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所以,陈初不喜欢去回忆这件事。
    “你在想什么呢?”昊兵推了陷入回忆的陈初一下。
    陈初回过神,摇头道:“没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
    “当然不会。”陈初很肯定的说道,但是,他却给蔡晓婷回了一句话:“什么时候回来的。”注定了这句话现在得不到回复,甚至,永远得不到回复。而且,陈初猜测蔡晓婷可能已经离开。如果她是来g市办什么事,几个月的时间也走了。
    关掉电脑,陈初看了看时间:“出去吃早点,然后今天找个地方把铁箱开了。”
    昊兵狐疑的看着陈初,又看了看关掉的电脑,最后也没说什么。
    ……
    离开家门出去觅食。
    “给你说个事。”
    “什么?”
    “前面那家早茶餐厅,我来这住了几年一次没去过。”
    “……”
    “今天去试试。”
    “难吃?”
    “没吃过怎么知道。”
    “就家门口,你怎么可能没去过。”
    “六点半就人满为患了,难得去挤。”
    昊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看来味道应该不错。”
    带着一只猫,两人走进现在人不算多的早茶店。刚进门,陈初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侧目看去,瞧见王家兄弟坐在里面已经吃上了。
    陈初暗乐“这哥两现在也是放大假了”:“有朋友在,正好。”
    坐下之后陈初介绍几人认识。
    王二开口要叫陈初老板,这是他惯用的称呼,但,绝不是陈初喜欢的称呼:“就叫我名字,别叫老板,事实上那称呼一点也不好听。”
    王二笑了笑,也不多言:“托你福,我们哥两是真的放大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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