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个高级魔法都还没学啰?”
    “嘿嘿,算是学了一种吧?”
    “哪个?”
    “秘密!”
    “卖什么关子嘛。”林宁重重拍了布雷德厚实的背,差点连口中兔肉一起打出来。
    “咳咳!”
    “说不说?”
    “不说,就是要保持神秘才能在紧要关头大喊“我要认真了!”,先讲就不好玩啦。”
    “装模作样……”
    看着妹妹与朋友互动,林萧既羡慕又害怕,就像是犹豫不决的孩子,在紧要关头总会退缩。
    “啊……饭也吃完了!来决定守夜顺序吧。”塔布鲁伸了伸懒腰。
    “我不守最后一个喔。”林宁抢先表态。
    “大小姐你还是去睡吧。”布雷德秒回话。
    “咦?”
    “男人这么多,没道理让你来守夜。”伯托简短回答。
    “嘖……”林宁神情不悦。
    “那我也守夜……”林萧羞涩发言。
    “女孩子就安心睡美容觉吧。”塔布鲁不正经地说。
    “他可是男的喔。”这次换妹妹秒回话。
    “现在还在开这种玩笑啊……”布雷德懊恼地遮住面甲。
    “别傻了,难道她在擂台上说自己是男的我们就会当真?”塔布鲁抓了抓后颈。
    “不信你看?”开头第一个字刚出口,林宁伸手便掀起林萧大衣下摆。
    三个男人首先注意到红发“少女”纤细的小蛮腰,再来才是隔着裤子两腿间的东西。
    “啊啊啊--!”在林萧尖叫前林宁已经先摀好耳朵,望向遥远东方。
    “林宁你做什么啦!”红发“少女”压紧衣摆,连耳根子都红了。
    “回报你早上乱掀我棉被。”
    “什……”战法师三人组同时发出惊呼,然后转眼间退后三十呎远。
    一阵交头接耳讨论后,三个人频频点头,再慢慢靠近林萧。
    “好,那你守倒数第二班,那边那个牧师守最后一班。”由队长伯托下结论。
    “不是应该抽籤吗?”林宁语气带着不满。
    “牧师只要吃饱喝足跟神祈祷就能借取力量,不像我们需要充足休息来保持脑袋清醒,所以才排他最后一班。”
    这个理由强而有力,让林宁无法反驳,可是从表情看来她仍未放弃帮影争取权益。
    “没关系,就这么做吧。”菲儿突然朝人群走来,而且从发言来看之前所有对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她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休息时间能延长到十小时,第一班跟最后一班要负责出发前的收拾工作,让其他人有一个小时的补眠,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能睡到八小时。”
    伯托抬头看着星空,心里算计着时间。
    “可以接受,从现在开始,每人两小时,明天早上九点所有人準时出发。”说完伯托从怀中拿出一根权杖,以尖端头朝泥土插,接着在着地的西北方划上一个叉。
    “明天早上,棒子阴影到这个叉的时候就叫醒所有人。”
    林萧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行为,这是他学习歷程中第二次任务实习,排除第一次有基金会成员同行所以有很多事情都由他人帮忙打理,这次他必须自立自助,不要扯别人后腿。
    而且从菲儿跟伯托的谈话看来,两人都常在户外旅行,对於时间跟进程拿捏也相当精準,尤其菲儿在分析上一点也不输给对方,林萧心想这或许就是六级院生的水準,自己不论学识还是经验都有待加强。
    菲儿跟影挑了靠近马匹的位置,双双拿出睡袋就寝,不得不说贵族品味就是跟一般人不同,不但在蓝色睡袋上以银线绣出星月,还不时散发出薰衣草的淡淡芳香。
    林萧选择在马车上入睡,林宁则跟其他战法学院的院生一起躺在营火旁,不过并非像上次那样聊天到睡着,而是把握时间赶紧休息。
    啟程的第一天晚上距离大城市还不算远,村镇也多,不容易有亚人出没,加上一行七人声势浩大,野生动物也不愿靠近,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同样身为智慧生物、比怪物还可怕的盗匪之流,不过扎营地点四面开阔,就算想偷偷摸摸靠近也找不到地方躲藏,所以只要有人守夜即可保持安全。
    这个地点唯一的坏处就是风大,不过多亏影将马停在上风处,拆下布廉拿来铺在车上,一群人才不用睡在寒风中。
    “嘟嘟……睹嘟嘟……”布雷德披着準备好的冬用毛毯,一边哼着曲子一边拿晚餐用过得木串轻敲地面,伴随营火烧灼劈啪声形成细微但轻快的节奏。
    身为第三班的他不但没有一点倦意,甚至精神抖擞,增添柴火以外的时间多半都在自我娱乐。
    “啊……吵死了……”声音从林宁的睡袋里传来。
    “大小姐睡不着啊。”布雷德刻意压低音量。
    “是你三更半夜唱什么英雄凯歌啦……”林宁睡眼惺忪地看着守夜人,语气里带着怒意。
    “不会啊,你看伯托跟塔布鲁都睡得很熟,而且这首歌很好听,是纪念终战英雄的歌,后来有被改编成纪念传送门之战死去英雄的重製版。”
    “你这么了解怎么不去当吟游诗人……”
    “我又不是那块料。”
    “总之闭嘴就对了……”说完林宁翻过身去继续睡。
    “是是是,大小姐。”
    布雷德虽然不再哼旋律,但双手拿着木籤却没停下来,整个上半身还配合节拍上下起伏。
    又过了十几秒,林宁终於忍不住爬出睡袋,就算生气也不忘压低音量说:“该死,都是你害我睡不着了啦……”
    “睡不着就陪我聊天啰?”布雷德仍然是一副没反省的样子。
    “哼……”
    林宁没有搭理他,彷彿若有所思似地看着夜空,光芒在蓝色眼眸中闪烁。
    秋末的夜晚,草木皆眠的凌晨一点,营火旁虽说不上温暖,但也算不上寒冷,少女仍穿着盔甲衬衣,双手抱住大腿,将膝盖拉向丰满的胸部。
    “觉得冷?”布雷德难得关心询问。
    “不是……”
    简短问候后夜晚再次恢復宁静,林宁除了每五分鐘添加一次木柴外就彷彿雕像一般看着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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