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落白答应了念清要在南昌平王府留下来过后,还真就没有走,甚至这几日连这南昌平阳府的大门都没有出,就这么一直待在那间客房里。
    念清生病了,无缘无故,原本那夜的风寒是好了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而且还是一直高烧不退。
    王府里所有的人都急坏了,管事的甚至连大夫都请了三个来,这会子正全部的都围在了念清的屋子里,一瞬间周遭寂静的不得了,所有人连大喘气都不敢一声。
    屋子里唯唯诺诺的围了许多人,一个个的低眉颔首着-,就害怕自己不经意的出了一声惊动了屋子里面色难看的管家。
    三个大夫陆续的诊完脉走到了管事的身边,一个叹气,一个摇头,一个苦涩着一张脸,那管事的看在眼里,心都急紧了大半,匆匆的跑上前一一的握住了大夫们的手,迫切的一声声的询问着。
    “大夫这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握住了眼前的第一位大夫的手重重的问道。
    “这……”第一个大夫刚张嘴,管事的又立马的开了口。
    “郡主她到底是怎么了?”放掉了第一个大夫的手,又转战到了第二个大夫的面前。
    “郡……”第二个大夫同样的刚开口,管事的又没有来得及让大夫开口转战走到了第三个大夫的面前。
    “是不是很严重,为什么你们又叹气又摇头,又苦涩的。”管事的道着,此刻自己的眉头已经紧紧地皱成了那么一大团了。
    照常的当那第三位大夫准备开口的时候,管事的又转回到了第一个大夫的面前,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几次过后,大夫们真的经不起管事的这样的招架,都一个个无可奈何的抬头。
    正当管事的依旧迈着他那不一样的步伐徘徊在几个大夫之间的时候,三个大夫齐心协力的伸出了手,将这管事的给押了起来,免得来来回回的在他们几个面前转的头疼。
    “大夫,这是干什么?”管事的皱了皱眉,看着几个大夫发问着。
    “我说大管家,你能不能缓一缓,再这样我们几个怕是都会被你给弄晕了。”年纪稍长的那个大夫伸手拽住了大管家的右手,一个劲儿的千叮万嘱着,就害怕这个管事的又崩脱了,在自个儿的老眼前晃荡来晃荡去的。
    “对啊对啊!再过一会,怕是郡主没事,我们三个就会被大管家你给转的昏头转向了。”年龄中上的,站在中间位置的那个大夫揪着管事的的左手说着。
    “没错,没错。”年纪稍稍念清的那个大夫看着眼前的管事的,符合着前边的两个大夫的话,对着眼前的管事的,语重心长的道着。
    大概是害怕管事的再一次的打断了自己的话,这一次大夫讲的很快。
    “郡主,只是热感风寒而已,服几贴药就好了。”
    “至于高烧不退,你们这间屋子窗户和门扉紧掩着着又不透风,在这炎炎夏日里高烧自然是退不下去的。”
    “让未在屋子里的这些人都散去,只留下两个心灵手巧的婢子就成,整日守着,窗户打开,打开……”
    “这偌大的王府,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瞧见这园子外面站岗的就有十来个壮汉,安全的很。”
    “门也敞开,这天气这么炎热,屋子里这么沉闷,对高烧不止的病人怎么会好。”
    “还有,杯子换一床薄一点儿的,待会儿让婢子们替郡主洗个温水澡,还有……”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个年纪稍稍念清的大夫从自己肩膀上背着的要想里面,那处了一个装满了绿色的液体的琉璃小瓶子,就这么摆在了管事的面前。
    管事的傻了眼,估计是还没有从刚刚大夫那快速的语句里出来,才刚回过神来想要询问这东西怎么用的时候,那年轻的大夫又再一次的开了口。
    ”这个是薄荷露,你将她放在郡主沐浴抖瑟浴桶里,能有助于退烧,还有……“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又低头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盒清凉油。
    “这盒,是用来擦太阳穴和额头的,两个时辰一次,等到出了小汗就不用了。”她说着。
    管事的点了点头,伸长了脑袋就是害怕又少听那么一句,可是伸着脖子老长一会儿,那年纪轻轻的大夫再也没有出声了,只是好奇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管事的。
    两个年纪微微中上的大夫这才将管事的放了开来,管事的从年纪轻轻的大夫的手里拿过了那瓶薄荷露和清凉油,转身招手唤过来了心儿,这才将这两样东西交到了心儿的手里。
    “大夫刚刚说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他看着眼前的心儿,轻咳了两声询问道。
    “回大管家的话,心儿挺清楚了。”心儿如实的回答着。
    “嗯!”管事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心儿:“那,你快去给郡主张罗温水沐浴。”
    “是的,大管家。”心儿欠了欠安,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管事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位大夫这才转过身,对着屋子里那些站着的婢子和仆役大声的吩咐着。
    “刚才,你们没有听到大夫说的话吗?都一个个的给我站在这里干什么,要是郡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一个个有几个脑袋陪的了得。”
    “低着头干嘛!出去出去,那窗边的把各个窗户都打开,对对对,角落里还愣在那里干嘛!都出去站着。”
    他指挥着,吩咐着屋子里的一众人儿,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窗户已经被全部打开,而原本站在屋子里唯唯诺诺的一众婢子仆役,此刻纷纷的像风速一样的快速的退出了门。
    直到整个屋子里除了床上的念清,便只剩下了他和三位大夫的时候,管事的才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大夫。
    “大夫,这,还得注意些什么吗?”他匆匆忙忙的询问着。
    “除了这沐浴的,涂抹的,是不是该开两贴方子内服的啊!若是郡主该用的,该吃的,该擦该抹的都用了还没有起色,那得怎么办啊?”管事的一次性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问了个便,瞧着这样的管事的,三位大夫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
    “这只是热寒。”年龄稍长的大夫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
    “烧退下去了,就没事了。”年龄中上的大夫直接赏了大管事的一个白眼。
    “只是小病而已。”那而已两个字被年轻的大夫加重了语调,年龄稍长的大夫再一次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照着我说的法子去做,不到今日末时她的烧就能退下去了。”对于管事的这样的大惊小怪的,年轻的大夫无能为力,又一次的道着。
    “稍后我们会开几贴方子,你命人随我们回医馆去取,回来每隔两个时辰熬一次给她喝,不出两日也就痊愈了。”他说着。
    三位大夫再一次的面面相觑着,管事的这一回听懂了,有了大夫的保证,他自是安下心来了不少了,于是大声的吊高了嗓子。
    “来人啊!送三位大夫回药堂去,将开好的方子的药带回来,记得要牢记大夫的每一句话。”吩咐完,管事的还重重的加上了这么一句。
    进来的两个仆役连连的道了一声是。
    这才越过管事的的身旁,提着药箱朝着屋外走了去。
    直到下了阁楼,三个人都很是默契的无奈一声长叹,几乎是一口同声着。
    “可真难熬啊!”
    面对管事的的反复的大惊小怪,几位大夫甚觉无奈,从里面出来了过后,突然觉得如释重负一般,整个心情都舒畅了。
    大夫走后管事的便吩咐了心儿好生照料着凉欢的一切,而自己则是散了,不一会儿丫头们已经将温水给准备好了,照着大夫们的吩咐,心儿将那一小瓶的薄荷露倒了一半进了浴桶里,然后几人才将念清扶到了一旁,解开了她的衣衫将她给放进了浴桶里,直到凉欢的额上冒出了些许的细汗,心儿才用手绢将那些细汗给意义的擦拭了干净。
    大概泡了两盏茶的时间,一众的婢子才将念清给从浴桶里给扶了起来,穿上了薄纱睡衫,才又将她给辅导了床上,只用一床薄毯,将她的身子给掩住。
    又拿出了大夫刚刚说擦太阳穴的药,将念清的太阳穴和额头都擦了这凉凉的药物,明显在擦拭这药物的时候,念清的眉头是紧皱成一团的,就这么微微的隆成一团,心儿看着些微的放轻了一些手劲儿,在那些药擦完了过后,又轻轻的替念清按摩了会儿太阳穴才松开了手。
    **
    还没有到到下午的末时,念清原本烧的红红的小脸蛋儿此刻已经渐渐的掩去了那抹红,甚至连额头都不烧了。
    高烧是退下去了,可是身上的衣衫和薄毯是被打湿了,心儿唤来了另一个丫头,两个丫头一起忙碌的,将念清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下来。
    折腾了许久,这才松了口气。
    厨房的丫头已经将大夫们开的药煎好了给送了上来,心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念清将那一大碗的药给喝下去后,瞧见念清安静的睡颜,这才松了口气。
    天已经渐渐的晚了,小希推开了房门,这才走了进来。
    “心儿姐,郡主好些了吧!”她看着床边的心儿,轻声的询问着。
    “嗯!刚退烧不久,只是精神还是恍惚没有醒过来,刚服了药不久。”心儿如实的回答着。
    “这里我来吧!心儿姐,你也照顾郡主一整天了,先去吃饭,晚上我来照顾郡主就成。”小希道着。
    “你,可以吗?”心儿看着眼前的小希,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该注意什么我都知道的,你都不眠不休的照顾郡主两天了,万一把身子拖垮了那郡主这里怎么办,今儿我来就行。”小希说着。
    “再说了,郡主的烧都退了,大夫也说过的,只要退了烧,再服两天的药就能痊愈了。”小希道着。
    心儿看了看眼前的小希,到最后才点了点头。
    “那,郡主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到厨房去看一看她们熬的郡主的药,再替郡主熬上些白粥,郡主醒了才好吃点儿。”心儿说着,小希点了点头。
    “你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心儿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却在打开门的时候,瞧见落白的身影就这么站在了门前。
    “落公子。”她唤了一声。
    落白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心儿询问着:“她,好些了吗?”他道。
    心儿点了点头:“用过大夫的方子服了药,郡主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只是,还没有醒。”她如实的回答着。
    “那我,……”落白本来想说着,那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吗?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说,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径自的越过了心儿的身边,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似乎也没有必要得到别人的允许,他自小,除了向姑姑征求意见之外,好像还没有像其他人征求过什么意见,更何况还是个婢子。
    心儿看着落白径自的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睁大了眼睛,但也没有刻意的去唤住落白,毕竟自己主子对落白的态度,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原本站在床边的小希在瞧见落白走进来的时候,有礼的唤了一声落白公子。
    可是,落白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而是就这么顺着坐到了念清的床边,视线就这么瞧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儿。
    他静静地看着,小希瞧着这样的落白,似乎觉得自己该退到一旁待着去,于是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好几步,才发现原本该走的心儿也没有走,反而拉住了自己的手朝着屋外走去,合上了门。
    两个丫头就这么静静的待在门外。
    小希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心儿:“心儿姐姐,我们就让落公子一个人待在里面,郡主安全吗?”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心儿看了看眼前的小希,道着:“放心吧!落公子不会对郡主怎么样的。”心儿道着。
    “而且,他或许也不想我们两个人待在里边。”她说。
    小希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落白住在了王府这么些天来,她也看到了郡主的态度,整日跟对待亲人没什么区别,也能看出来落白在郡主的心中应该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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