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二更晚7点,老套路
    杨正,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相逢。
    叶应武忍不住自失一笑,对于这个名见于史册的聋哑英杰,他还是很敬佩的,毕竟历史上也是崖山十万死难将士之一,为这个王朝和这个国家拼尽全力。更主要的是,多年以后他的子孙曾经帮助淮上布衣朱重八将曾经击败父辈的蒙古击败。
    “说来说去,某怎么发现这临安便是你们老杨家的人在搭台唱戏?”叶应武突然间发现了什么,笑着说道,“杨正不说,杨亮节和杨镇是站在大宗正那边的,还有你杨老统领,所谓三羊开泰,这场大戏可真是热闹啊。”
    杨风怔了一下,有些无奈,因为祖辈断绝关系,他和杨正实际上也是非亲非故,而和身为皇亲国戚的杨亮节、杨镇两人更是没有一丝半点儿的血缘联系,甚至杨亮节和杨镇两人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
    仿佛是老天爷开了一个玩笑,把这临安变成老杨家大打出手的战场。
    叶应武轻轻咳嗽两声,让杨风猛地回过神来,“刚才开个玩笑,既然不知道大宗正怎么搭台,也不知道贾似道打算怎么拆台,那咱们就严加提防自己这一亩三地上的事儿,有人送上门来谢天谢地,没有人搭理咱们也是再好不过。”
    杨风点了点头:“不知使君可还有吩咐。”
    “没有了,”叶应武笑着说道,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窗外不知不觉已经是艳阳高照,“这就已经快正午时分了,走,咱们去熙春楼,怎么着也得大张旗鼓,大宗正不是想要逼着某和贾似道一决雌雄么。”
    嘴角边浮现一丝得意,叶应武看着窗外景色:“那咱们索性将计就计,然后抽身而退,就让这些皇亲国戚先去探探贾相公有几分底子!”
    微微一怔,杨风不得不赞叹自家使君还真是还击的毫不留情。叶应武大张旗鼓的前去熙春楼赴宴,结果被挡了回来,明面上看过去吃亏的是叶应武,但是实际上背后折损的可是杨亮节他们的颜面,这些心高气傲的皇亲国戚被这样打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自然不能找叶应武的麻烦,最后怒火肯定要发泄在贾似道那里。就算是不敢直接对上贾似道,也会和贾似道的爪牙们大闹一番,这样一来便不是叶应武被这些皇亲国戚驱赶着和贾似道狗咬狗,而成了叶应武驱赶着他们去试探贾似道了。
    “想让某叶应武打头阵,还没有这么容易,”叶应武淡淡说道,“走吧,下楼去,这临安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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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缓缓停在码头上。
    赶车的仆人急忙上前掀开帘幕,杨亮节脸上流露出不忿的神情,快步走向码头,甚至没有在意已经被落在后面的亲卫。
    码头上却是只有一条条画舫,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妈子见到有人走过来,而且穿着不是普通人,顿时来了兴致,纷纷上前,伸手便要扯拽杨亮节的衣袖,这样的达官贵人哪怕是一个,也能够让她们赚翻了。
    闻着近在咫尺浓浓的脂粉味,再扫一眼那些咧嘴一笑能够看见深深皱纹的老妈子,杨亮节皱了皱眉,他平时虽然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这种场面自然也经历过,但是毕竟现在心里面惦记着事情,所以猛的一把推开几名上前的老妈子,冷声说道:
    “来一艘快船,谁知道叶使君在那条画舫上?!”
    几名老妈子一看这个客官分明是来找人的,顿时没有了兴致,不过杨亮节话中“叶使君”三个字还是吸引了她们的兴趣,叶使君?叶使君可不就是昨天风风光光入城的叶应武叶使君?
    这位又是什么来头,竟然走到西湖码头上开口就是叶使君!
    “哎呦,杨国舅,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一名认出来来者的老妈子顿时拍着胸脯说道,平时这位杨国舅都是大刀阔斧、豪爽得很,白花花的银子砸下来从来没有见他皱眉过,今天怎地这个时候来了,现在可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君不见码头上一艘艘画舫可都空着呢。
    甚至还有几家的姑娘正临窗对镜梳妆,显然昨夜闹腾的太晚,现在才懒懒起来。
    杨亮节脸色一沉:“某只想问,你们谁知道叶使君在哪条画舫上!”
    身后几名亲卫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急忙把那些老妈子阻隔开来。
    “叶使君,哪个叶使君?”一名老妈子开口问道,“杨将军哟,找什么叶使君嘛,咱家叫上几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小娘子,和杨将军一叙衷肠如何,杨将军可要消消气,消消气啊,气大伤身!”
    “滚!”杨亮节狠狠一跺脚,一把抢过来亲卫的马鞭,“知道就说出来,不知道就滚!”
    本来还以为能够做单生意的老妈子们顿时一哄而散,而码头上正好传来一声吆喝:“翠旖舫回来了!来几个人帮着栓缆绳。”
    顿时码头上忙碌起来,十多名赤膊大汉来往跑动,而那些老鸨都是躲得远远地,看着远处水天间勾勒出身影的翠旖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过是因为早了一会儿,这翠旖舫怎么就真的接到了客人?
    真是奇也怪哉!
    而正好一名原本与杨亮节相熟的老鸨灵光一现,指着那翠旖舫说道:“杨将军,现在出码头的也就只有这一条画舫,其他几个码头或许也有,那就不清楚了,不知道杨将军要找的人是不是在这翠旖舫上。”
    杨亮节点了点头,冲着一名亲卫吩咐一声:“速速乘舟,前去问询,可是枢密院叶相公!”
    “遵令!”亲卫急匆匆去了。
    而那些听见声音的老鸨们面面相觑,枢密院叶相公?她们既然是做这卖笑生意的,对于这些官场上、商场上、黑白两道的人物职位自然烂熟于心,枢密院能够称得上一声相公的,也就只有执掌枢密院的第一位了,后面枢密院承旨还没有这等资格。
    可是众所周知大宋枢密院副使可是吴革吴相公,今天杨亮节开口说出来的“枢密院叶相公”又是何方神圣?
    莫非是昨天那位叶使君,不觉又是高升,可是如此职位那贾相公又是怎么可能放手,除非······所有老鸨看向杨亮节,已然明了事情大概,各个噤口不言,这种朝堂上的曲折波澜,她们猜测到了便是猜测到了,大家私下里议论议论便是,可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几名心思灵敏的老鸨已经忍不住看向临安的方向,虽然她们是在这西湖上讨口饭吃,好像那凤凰山下层层宫禁的磅礴大殿和她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当一道道目光投向临安,投向天边的时候,还是背后一阵犯冷。
    这大宋,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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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应武缓缓走下楼梯,杨絮急忙迎上来:
    “公主殿下醉的人事不省,怎么办,妾身已经让人去准备醒酒汤了。”
    摆了摆手,叶应武让杨风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侧头望了望窗外,看到了白堤、断桥,知道马上就要回到码头了,忍不住轻轻舒了一口气:“没事,醒酒汤也不用准备,絮娘你先陪杨老统领去,这位公主殿下某来对付。”
    杨絮狐疑的打量他一遍,只能应了一声,毕竟她也看到了杨风脸上的凝重,可不放心家中硕果仅存的长辈独自承担。
    “看好周围,没有某的准许谁都不许进来。”叶应武转而吩咐吴楚材一声,然后轻手轻脚掩上房门。
    西湖上画舫往往都是傍晚启碇,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回来,而船上往往都会有不少房间以供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留宿。而赵云舒躺着的便是这样一个房间,只不过这普普通通的舱房,也是细细装饰过得,两侧墙壁上挂着山水名画,甚至墙角还有一张古琴。
    或许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弹的缘故,落了一层薄灰。叶应武走上前轻轻弹了两下,毕竟家里守着绮琴,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叶应武信手弹来竟然还有三分曲调。
    然而叶使君明显志不在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看着侧躺在床榻上的赵云舒,喝过酒后信安公主的俏脸上一直红彤彤的,仿佛能够渗出水来,让所有细细看去的人都忍不住心神荡漾,尤其是现在一身衣裙贴在身上,正好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分明就是在诱惑人犯罪。
    叶应武伸手在赵云舒瑶鼻上轻轻刮了一下:“抓紧起来,别装了!”
    只不过赵云舒轻轻动了动,却是没有别的任何反应。不过明显受到了惊吓,女孩细长的眼睫微微扑闪了一下,动作虽然小,叶应武却是尽收眼底,心中感到好笑:
    “公主殿下,你再不起来,臣下要是有什么不轨作为,可就不要怪了。”
    也不知道赵云舒是想要知道叶应武能够玩出什么新花样,还是没有胆量睁眼,微微缩了缩娇躯,呼吸却是明显的加快。
    “骗人都不会。”叶应武叹了一口气,手已经按在了赵云舒的腰带上,嘴里不知道轻轻哼着什么花哨调子,三下五除二已经把腰带解开,淡淡的香气随着半掩窗户外吹来的风儿打着旋送到叶应武鼻中。
    “流氓——!”赵云舒尖叫着坐起来,一只手扯住马上就要散开的衣裙,另外一只手直接抽了过去。
    叶应武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腕:“果然还是来硬的比较靠谱。”
    赵云舒气得发抖,不断喘息着,猛地挣脱叶应武的手掌,飞快的把散开的衣带系上,只不过慌乱之下已经顾不得头上散乱的玉钗和皱起的裙琚、衣领,显得颇为狼狈。
    “公主殿下这是何苦,”叶应武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不就是听到了点儿什么,至于这样装醉么。毕竟那不过也就是一口酒而已,就算是第一次喝酒也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你们老赵家别的不行,这吃喝玩乐可是一大长处,还没听说谁酒量差了。”
    “就凭这个?”赵云舒俏脸通红,抱紧被褥缩到墙角,显然刚才叶应武那一手确实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毕竟她从小到大即使是爹爹也没有这样明目张胆的解自己衣带。
    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根本不是正常人眼中堂堂叶使君,而是一个彻头彻尾、脸皮比临安城墙还厚的流氓,说他是伪君子都是在夸奖他了!
    仿佛察觉到赵云舒的目光中除了恐惧外,还有浓浓的鄙夷,叶应武忍不住耸了耸肩,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在这样倾城倾国的佳人面前。
    “是你自己演的太拙劣了,难道要怪某么。”叶应武轻轻笑道,“非得躲到那个角落里面么,某又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猛虎。而且你知道么,这房间是给那些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住的,有的时候可能就直接在这张床上喝死了,有的时候呢可能一觉醒来不知东西南北,就直接把恶心的东西吐在那个角落里了。”
    不等赵云舒反应过来,叶应武嫌弃的指了指墙角:“你看墙都是黄黄的,也不知道泼上去过什么。”
    “啊!”赵云舒几乎是下意识的尖叫一声,从墙角窜出来,突然间想起来那些人吐到墙角,也有可能吐到被子上,而且这被褥不知道多少令人恶心的醉鬼盖过,一种浓烈的嫌弃泛上心头,即使是墙壁洁白如雪,赵云舒看上去也感觉沾满了呕吐物。
    叶应武张开手臂,整好以暇,等着那一道身影慌不择路撞入自己怀里,刚才匆匆忙忙系上的衣带开了,玉簪金钗掉落一地,好不狼狈。
    只不过这时候叶衙内却是很君子的抬起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任由赵云舒飞快的收拾好,然后从床榻上跳下来,那叫一个动作敏捷。等到她站直了,叶应武方才无奈的说道:
    “骗你的,你还真信啊。”
    “无中生有也罢,事实如此也罢,你就是一个无赖小人。”赵云舒咬牙切齿的说道,也不知道自己是前生没有积阴德,还是今生作孽,竟然会和叶应武纠缠不清,以至于都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个明显是要做大宋操莽的男子。
    深深地恨意也罢,丝丝缕缕的好奇也罢,此时赵云舒的心思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作为一个深宫中长大的人,在她心中男女之间多数都是像爹爹和那些后宫美人一样简简单单,还以为当年长以后,自己也会像之前所有大宋公主一样,安安稳稳的找一个不贪权势的男子嫁了,平淡一生。
    可是临安的平静被叶应武生生打破,在人们对于那些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潜流瞠目结舌的时候,不知不觉得赵云舒感觉自己生活的平静又何尝没有被叶应武打乱、甚至乱的自己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梳理。
    这个人,当真是大宋的冤家,也是自己的冤家。
    不知道今生今世还能否理清。
    “说说吧,有什么好担心的。”叶应武目光平淡如水,仿佛将一切都深藏在心底。
    赵云舒下意识绞动手指,仿佛在叶应武面前只有这个动作才能够掩饰住她内心的紧张和无措:“没,没有什么······只是这是你天武军的事情,本宫······本宫实在不应该听去,以免有些人杀人灭口。”
    叶应武扑哧一笑,杀人灭口?某对于杀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没有太大的兴趣,倒是对于宫里面那位把自己和贾似道全都算计进去的全皇后很感兴趣,不知道这个年幼聪慧的全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当然,自己也就是好奇好奇,叶应武还没有打算给赵禥送一顶帽子上去,绿油油的太难看了。
    瞥见叶应武有些不屑的笑容,赵云舒冷冷哼了一声,捏平衣角褶皱,仿佛又恢复了大宋公主威严尊贵的一面:“你就不怕本宫说出去?”
    叶应武有些惊奇的看向她,摇了摇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画舫恰在此时缓缓贴在了码头上,同时隔着窗户传来一声呼喊:
    “船上可是枢密院叶相公,我家杨国舅特来拜会!”
    杨国舅?叶应武和赵云舒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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