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果真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曾经的好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楚天。
    他的眼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就好像他无数次面对敌人时的眼神。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比面对任何一个敌人的时候都严肃,此时就连楚天也有些搞不懂了,这条笨鱼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要杀我?”楚天问。
    鳄鱼闭口不答,枪口仍是对着楚天。
    雅典娜却笑了,笑得很是嚣张得意:“楚天,死在自己兄弟的枪口下是不是感觉很委屈?而且还在我和罗琦琦在旁观,你脸上一定觉得特别没面子吧?”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楚天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雅典娜不以为意,依旧笑,笑得很是张狂。
    这时,鳄鱼的枪口突然偏过来,指着雅典娜的头。后者的笑容僵在脸上,像盛开的花被突然而至的暴风雪冰冻成永恒。
    “对不起。”鳄鱼的目光一凛,手起又落,雅典娜当场晕死过去。
    剧情翻转得太快,楚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鳄鱼一直是站在雅典娜一边的,怎么突然就会把她给打晕了?
    “你这是?”楚天不解的看着鳄鱼那双冷漠的双眼。
    鳄鱼回头看了看车里的罗琦琦,说道:“是因为她。她是个好姑娘,善解人意,聪明,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女朋友得到好兄弟的认可,楚天很开心。
    “叶子很爱我,可是我却总让他伤心,我不是个好男人,所以老天把叶子又从我身边带走了。”鳄鱼伤感了好一阵,接着道:“你不同,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有情有义的真男儿。所以,希望你跟琦琦能幸福走到老。记住,千万别让爱你的人为你难过。”
    说完,鳄鱼弯腰抱起昏迷的雅典娜,走远了。
    楚天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突然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他吸了吸鼻子,心说,这条死鱼,刚才说那得那么煽情干什么!
    雅典娜被绑架了。
    她被五花大绑在沙发上,全身上下缠得像木乃伊一样,而且每条绳子都是特殊的材料制成,割不断剪不开,用火烧倒是可以,除非,雅典娜不怕被烧死。
    没办法,这个女人太厉害,必须要保险一些才行。
    鳄鱼坐在她面前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桌上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屁,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
    因为她的身材太过玲珑,绳子绕过她胸口位置,于是就把那两座已经很雄伟的山峰勾勒得更加壮观。鳄鱼忍不住看了两眼,赶紧挪开目光,抽了半支烟,又忍不住看了两眼。
    雅典娜醒了,正好看到鳄鱼在欣赏自己的身体。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质问鳄鱼“为什么背叛我”或者“为什么绑着我”这类愚蠢的问题,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鳄鱼的眼睛,问:“好看吗?”
    鳄鱼低下头继续抽烟,抽闷烟。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想看就看嘛,我不穿衣服的样子你都看过,何况现在穿得完完整整。”雅典娜笑道。
    鳄鱼把头压得更低。
    雅典娜像只笨熊似的挪了挪身子,调整到一个比较什么的姿势,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鳄鱼不出声,把烟掐灭,想了想,又点了一支。
    “你不帅,身材也不好,又没钱,甚至脾气还很古怪。对人太冷漠无情,心里只装着一个叶子,对其他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那些追求我的人却刚好相反,年少多金,仪表堂堂,很绅士,非常懂得如何照顾女人,尤其是照顾女人的自尊。”
    “在他们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圣女被捧着,可是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妓女——没有人格没有尊严的付出,却得不到你的任何回报。”
    雅典娜严肃下来,沉默几秒钟。突然,她又笑了:“可我就是这样的贱人呢。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对谁都冷漠的挨千刀的脸。”
    鳄鱼的手顿在半空,烟灰燃了好长一段掉在地上。
    他眼里闪过一道温情,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我要你手上的图纸,这个对我很重要。”鳄鱼说道。
    “这就是你们绑架我的目的?”雅典娜说道:“用我的命跟我父亲做交换,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我忘了告诉你,我父亲也是一名忍者,交出图纸等于出卖上帝,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总会有办法。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总会动些恻隐之心。”鳄鱼在劝雅典娜,但听起来更像在说服自己。
    雅典娜问:“你这样值吗?你知道你一旦这样做了,会有多少忍者将会跑到华夏来取你的命?你当真以为我雅典娜死了就可以白死吗?上帝不会善罢甘休,许多同僚会为我出这口气,你得罪我一个人,等于与整个岛国的忍者作对。华夏有句古话,叫双拳难敌四手,你觉得你一个人可以同时对付几个岛国高手?为了楚天把你的命搭上,你觉得值吗?”
    “值。”鳄鱼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为了别人或许不值,但为了楚天,我鳄鱼死十回八回也心甘情愿——这种感情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
    雅典娜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再多问,只是静静的盯着鳄鱼那双冷漠里带着坚定的双眼。
    只有谈到楚天的时候,他的眼里才有这种闪亮的光芒出现。
    半晌,她妥协了:“在我卧室的柜子下面藏着一个芯片式的卫星电话,那是我与父亲秘密联系的唯一方式。上一次启用这个电话,我记得是在中东我受重伤的时候。这一次再启用,他一定知道我又出事了。”
    鳄鱼“腾”的站起身,转身欲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为了楚天,我却是为了你。不用谢。”雅典娜平静道。
    岛国,普通的二层小楼,田园式的设计风格,与其他乡村房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院落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长袍,腰间用一根带子系紧,身材依旧挺拔,孔武有力,看起来倒是与年轻人无异。
    他正在用长剪修理着几颗樱花树,剪刀咔嚓咔嚓,起起落落,速度飞快。可是如果有高手在场,一定看得出来,他并不是随意乱剪,相反每一刀剪下去都是早就想好的步骤,要剪到什么程度,多一分还是少一分,他都了然于胸。
    叶片纷纷掉落,片刻的功夫树木被修理得很整齐,也很美观。
    一个身穿白衣的仆人递上一条白色毛巾,伊藤百战把手里的长剪交给他,接过毛巾,擦了擦汗。
    “老爷,您休息一会吧。”仆人又端来一杯茶。
    伊藤百战看上去面色平静,与任何普通人家的老爷爷没有分别,慈祥,平易近人。
    他笑着把茶接过去,喝了两口,道:“帮我准备一下,两天后我要去华夏。楚天约战,鳄鱼又绑了我的女儿,我想我应该出面找这两个年轻人好好理论一下。”
    仆人担心老爷的身体,毕竟伊藤百战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出过门了,从岛国到华夏的湖城,这一路一定十分辛苦。可是他又不敢多问,只好欲言又止的退下去,做准备去了。
    伊藤百战眼底突然闪过一道杀机,自语道:“楚天,留你在世必定隐患多多。对不起了,你必须死。”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角落里几盏壁灯亮着,使这里不至于太黑暗。超大落地窗前有厚厚的窗帘挡住外面刺目的阳光,因为几天都没有见过太阳,房间里有一股微微发霉的味道。
    房间里有些憋闷,让人喘不上气,可是坐在墙角的石桥美奈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环境,拉上窗帘就不会看到外面的世界,光线昏暗就没人会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痛苦的,委屈的,不甘的,以及,想死的!
    当然,能出入这间房间的,除了小泽宏也不会有别人了,更不会有她心里最想见的那个男人。
    石桥美奈甜美的笑容不再,浅浅的酒窝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出现了。那天晚上当她醒来,就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小泽宏一脸兴奋的骑在自己身上。石桥美奈想反抗却发现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她一下子意识到,问题出在小泽宏身上。
    “你犯了死罪。”石桥美奈当时说道:“等我恢复体力以后,你会死得很惨。”
    小泽宏正处在兴头上,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石桥美奈越是这个态度,他才越有成就感。
    “杀吧,反正我已经是你实际上的丈夫了。你杀了丈夫,同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石桥美奈竟然无言以对。
    这个家伙,真是厚颜无耻。
    连续多天与石桥美奈失去联系,小佐治野终于坐不住了。雅典娜被绑,石桥美奈失踪,这绝对不是巧合。
    小佐治野那双浑浊的双眼里冒着怒火,低沉着声音说道:“我要亲自去收拾楚天,这个小子,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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