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听了少年这样一问,脸色微微一变:“殿下是什么意思?臣作为国师,自然是要遵守一个身为秦国国师的本分,不得有任何的儿女私情。”
    息珩懒懒的笑了起来:“国师你何必这样激动?我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只是想想秦国这个规定也太没有意思了一点,其实,女人的滋味也不错,若是国师喜欢,不必遵守那个规定也可以,你说好不好?”
    黑袍的目光落在息珩的脸上,这个太子最近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了他的手里,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中。而且从他们姐弟生下来开始,自己便在他们的身边安插耳目,除了在他们被狼叼走的那段时间外,他们两个姐弟的一生,几乎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息珩随意的躺在那里,坦然接受着黑袍的目光,还拿着自己的杯中酒,喝了一口。
    看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黑袍转过自己的目光,道:“身为秦国国师自然要有自身的职责,为了维护秦国安全,女人,亲人,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息珩点了点头:“果然是我秦国国师,敬佩。”
    他说着又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酒,但是刚刚一喝下去,顿时猛烈的咳嗽起来,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泛起了一股股青筋。
    过了好一会儿,息珩才停止了咳嗽,微微的喘息起来。
    黑袍看着他潮红的脸,道:“太子殿下,您还是要注意一些,既然身子不好,就不要碰烈酒。”
    息珩的嘴角勾了勾:“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的,倒不如及时行乐来的好。”
    咳嗽了之后,少年的脸色潮红,眼底也带着水润的颜色,有种雌雄难辨的惊人美艳。
    黑袍不再说话,只是转身告辞。
    息珩喊住他:“国师,还有多久?”
    黑袍掀开帐篷的帘子,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还有远处冒着寒意的北冥山,道:“殿下不必担心,也就十来天左右。”
    息珩点了点头,“嗯”了声,然后道:“那么麻烦国师大人给我送一个女人来。”
    黑袍回过头看了看他一眼,应了声,接着便抬起脚步走了出去。
    息珩懒洋洋的靠在那里,看着黑袍,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
    曦辞和白朝生骑着马远远的跟在后面,赶上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在那里驻扎了三天。
    夜幕马上就要降临,曦辞站在那里,只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
    她看着笼罩在一片黑色瘴气中的北冥山,然后对白朝生道:“朝生君呀,咱们接下来要干嘛?而且,在干嘛之前,我可不可以去做一件事?”
    白朝生看了她一眼,便道:“不可以。”
    曦辞道:“我都还没说什么你便说不可以。”
    白朝生道:“不能去见太子,如果被黑袍发现了。”
    曦辞没想到被白朝生看穿心思,愣了一下,然后便眼巴巴的看着他:“朝生君,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阿珩了。”
    她道:“我保证,就说一句话,那孩子肯定担心我。说一句话之后我便立马跑回来好不好?”
    白朝生继续不说话。
    曦辞上前,然后凑上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不好嘛?”
    白朝生冷不防被亲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嘴唇。
    曦辞看着他耳朵尖微微一红,心里又不由有些好笑,这个人,有时候脸皮厚,有时候,却那么容易害羞。
    看着白朝生那个样子,她又在白朝生的脸上亲了一口:“朝生君,我不会让黑袍发现的。再说了,发现也没有什么嘛,我本来就是要醒的,难道还能一辈子不见他?”
    生气的时候喊他“朝生君”,亲昵的时候也喊他“朝生君”,她看着白朝生越来越红的耳朵,正想再展开攻势,白朝生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然后掐着她的下巴然后将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亲的少女再也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才放开她,然后道:“天亮之前你必须赶回来。”
    曦辞还有些气喘吁吁,听了白朝生的话,一愣,然后便抱着他的脖子笑得一脸灿烂:“朝生君你最好啦!我喜欢你!真的是喜欢死你啦!”
    白朝生听到少女这样的表白,不自然的侧开自己的脸,然后淡淡的“嗯”了声。
    曦辞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他:“朝生君,你那个柜子里的东西我可是看了,啧啧,那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朝生知道这个少女随口乱说,他看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还想不想走?”
    曦辞一听,真害怕将他给惹恼了,方才牵着他的手道:“虽然我们只隔开一晚上的功夫,但是我还是会想你的。朝生君,你想不想我?”
    白朝生转过了自己的头。
    曦辞笑了一声,这才放开白朝生的手,然后拿出一张准备好的人皮面具给戴上,白朝生帮着她做了最后一点修饰,然后再三嘱咐后才放她离开。
    曦辞趁着夜色伪装,到了那河边,缩在那里,不一会儿便有火头上上来淘米择菜,曦辞将最后一个落在后面的士兵劈晕,然后放到旁边的草堆里,接着又给自己抹了一把灰,然后才端着红薯往回走。
    天色昏暗,曦辞和那个瘦小的伙头兵看起来也没有差多少,别人吩咐的曦辞只管低头照做,没出声,所以倒是没有人发现。
    后面饭菜做好了,大家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吃饭,只留下一些在外面守卫的普通士兵,曦辞扫了一眼饭菜,发现果然有几样做的比较精细的,曦辞便挑了息珩喜欢吃的一两样,装了起来到了息珩的主帐。
    她到了外面,守卫的人问道:“你想干什么?”
    曦辞将自己的饭菜给托了托,压着声音:“给太子送饭菜。”
    两个守卫相互一看,因为之前给太子送饭菜的人,都是妙龄女子,但是现在却是小兵。
    曦辞心里忐忑,便继续压着声音道:“这饭菜冷了便不好吃了。”
    你两个守卫扫了她一眼,这才让曦辞进去。
    曦辞弯着腰进去,一眼便看见正坐在那里的少年,赤着双足,慵懒的靠在榻上,和她平日里所见的那个乖巧的少年大相径庭。
    少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伸出手,从自己的手里拿出一把小刀,那把小刀上镶嵌着几颗绿宝石,是秦国的帝后留给专门为他们姐弟所打造的,她也有一把。
    曦辞正在想着是直接开口还是怎样,却冷不防息珩突然拿起了刀,然后切入了自己的手臂,鲜血瞬间渗透出来,少年的脸上露出一种畅快之意。
    曦辞的脑袋一蒙,他到底在干什么?!
    她瞬间抬起眼看向他。
    息珩!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而坐在那里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本殿的血,很美吧?嗯?你要不要尝尝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把小刀给抽出来。
    曦辞三步做两步的走上前,气势冲冲。
    息珩没想到这个进来的小兵如此大胆,倒是觉得有几分趣味,于是将自己的脑袋给转向了她:“你这个……姐姐!”
    “叮”的一声,少年手中的匕首瞬间掉落在地,然后一脸苍白的看着曦辞。
    哪怕曦辞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哪怕穿着一身脏衣服,但是当少年看到那一双眼睛的时候,瞬间,便认出了曦辞。
    曦辞“砰”的一声将饭菜放在桌上,气得一张脸的红都快从人皮面具里透露出来了:“息珩!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似乎瞬间又变成了那个瘦弱苍白而又乖巧的少年,他手足无措,仿佛犯了大错被当场抓住的小孩,他惊慌的看着曦辞:“姐姐!”
    曦辞看着他红色衣服里渗透出来的血,不由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息珩!你从小到大,我生怕你摔了跌了,睡觉睡多了头疼,你便是咳嗽一声我都担心的不得了。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息珩,难道要我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划下两三刀你才能够不做这些事情?”
    曦辞的眼睛微微红了。
    他们父皇母后走得早,不到十岁整个皇宫便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尽管有白太师等人的忠心扶持,但是皇宫这个地方处处血腥,站在皇宫中的他们更是步履维艰。息珩身体最弱的那段时间,她怕的要命,怕自己一睁开眼眼前的少年就没有呼吸,那个时候他喝十口药便会吐出九口药,她日夜担心,有时候半夜醒来都会爬到息珩的床上看看他是否醒着。
    但是现在,他竟然拿着匕首在自残?!
    这十几年来,曦辞从来没有对息珩生过这样大的气,她气得胸膛微微起伏,眨了眨眼,将那心痛的泪意给掩盖下去。
    息珩看着曦辞红了的眼眶,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急切而哀求的道:“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姐姐!你,你不要生气!都是阿珩的错!姐姐,你骂阿珩吧,你打阿珩吧,你别生气。阿珩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双眼睛里的艳色完全的消失,像是一只在雨中的小狗,可怜的哀求的看着曦辞,让她将它带回家,他伸出手想要去拉曦辞的衣服,但是手伸了出去,却又忐忑的缩了回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曦辞瞧着他这般哀伤惶恐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一颗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正想开口说话,外面却响起了脚步声,黑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太子的里面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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