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事情总得分个黑白两面儿,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了,我这心里真有点没底,您还是别东拉西扯的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老哥你就实话实说,把你知道得事情跟我吐个明白。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好,兄弟我也不为难你,只不过,从今以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以后各自安好,就别在来往了,我就当您压根儿没瞧得起我。”
    陈凡一歪身子,翘起了二郎腿,说这话的时候不软不硬,以退为进。
    黄龙道长给说得一阵脸热,赶紧打了个哈哈,“诶呀我的那个兄弟!兄弟!你这话说得!你要是非这么说,可让老哥哥为难了!老哥哥我怎么能瞧不起你呢!只是这……”黄龙道长直嘬牙花子,思量再三之后狠狠地一拍大腿,“唉!也罢!也罢!既然兄弟你都这么说了,老哥我也跟你交个实底儿!今天这事儿是这么一回事,要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我也是听说的啊!我且这么一说,你们都别当真!”
    黄龙道长一抬手,寻思寻思看看在场的众人,他摆摆手,示意无关的人先出去,陈凡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摆摆手叫人出去。
    “神神秘秘……”孙小妖一边走一边嘀咕,可也不敢再耽搁,这边剩下陈凡跟老家伙对坐着,黄龙道长把门关上,“黄菊老祖的宝贝徒弟,冷面判官吴功磊,这个人的名头你应该听说过吧,也算个成名的人物了!”
    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笑了起来,“九菊一派的那个?”
    “对对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不是有个师妹,叫什么,什么紫薇?”
    黄龙道长一听这话头儿就直犯难,“没错没错,她呀,是有个师妹!他师妹叫孟紫薇,是个妖女,那女人可是厉害得紧,不好招惹!咋的兄弟,你还盯上她了?”
    “不不不,我对这个女人的兴趣并不大,只是我听说那女人道行很深,精通内丹的法门,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嘿!你这要是问别人可能问卜出,你问我,那可真是问对人了!我跟你这么说把,孟紫薇这个女人我深有了解,这女人那叫一霸道,要说本事,得算这个。”黄龙道长朝着陈凡竖起大拇指,“要是说人品,就委实不怎么样了,反正也都是传说,外人评价她,就一个字儿:骚!说是一个眼神能杀人,邪得很!”
    陈凡寻思寻思笑了起来,“嗯,我也有所耳闻,但这都不是关键,老实说那种万人骑的主儿我真没啥兴趣,我主要还是想跟她讨教讨教内丹功的学问。您既然对她那么了解,就跟我说说呗,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都说她是内丹功的高手,是真是假的?她真的练到那种能结丹的境界了吗?”
    “倒是有这么个说法,她也没吐出来,我也没看过,但很多人都传的事情,想来应该也有那么一点根据吧。”
    陈凡点了点头,“要如此说,这事儿还有的看,正巧我还寻思如何跟他勾搭一下呢,看来有机会了。”
    “啥意思?你还准备将计就计是咋的?”黄龙道长上下打量,“兄弟,别说老哥唠叨,我得提醒你一句一定得加小心呀!那妖女可不是寻常人物!”
    “放心。”陈凡摆摆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任凭她千娇百媚如何俊俏,我要是不想睡她,她放在那里一坨儿也不过臭狗屎一般,我心里有分寸。”
    陈凡侧身,“咱先不说这个,说眼皮底下的事儿,这铁面判官吴功磊上咱这地方干啥来了?他跟吴家有仇是咋的?用得出这么阴损的手段?”
    “不不不,这不大可能,据我所知多半是收了人的钱,替人消灾来的。”
    陈凡很纳闷儿的样子,“替人消灾?谁花钱雇的他?”
    “诶呀,这话还用我挑明了吗?你合计合计最近都发生啥事儿了,你寻思不就寻思明白了嘛!”
    陈凡翻着眼睛想了想,“最近!最近……”
    他又一侧身,“蓝百万啊?”
    黄龙道长点点头,却没吱声儿。
    陈凡看他是默许了,顿时皱起眉头,“要这么说,这事儿也不太对劲儿呀!吴琼退了婚,确实让他面子上有点儿过意不去,可要是单纯为了出气,他应该找吴琼的麻烦才对,咋把这仇口都甩到老爷子那里去了呢?据我所知,吴家这个老太爷为人还不错,挺有人缘儿的!再说了,老爷子死与不死,对他家来说有啥影响吗?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弄不好就是个买凶杀人什么的!他犯得着劳神伤财的做这些?我咋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呢?”
    “那就不清楚了,估摸着还有别的打算吧!蓝百万是个老狐狸,我没跟他打过什么交道,但是跟他打过交道的几个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挺一致的,真没谁念着他的好儿!大部分人都说他是个奸诈小人,从面相上看,那个人也不是啥正经模样。”黄龙道长顿了顿,又抽了一口烟,“狼顾之相。”
    陈凡挑眉,“狼顾之相”,是相书上关于人的体态的一种说法,狼这个东西站在雪地里寻摸目标的时候通常站着不动,身子全然没有动作的情况下,这脖子能来回转,基本上三百多度没问题。
    所以过去猎人跟在狼身后躲着的时候,经常看见这东西一回头,屁股对着自己,脸也对着自己,吓人得紧。
    可能是太有特点了,后来书上就流传下来一个专有的词儿,叫“狼顾”,说的就是脖子跟曲别针似的回头看你都不用转身的那种人。
    而根据袁天罡留下来的那套相术的理论来分析,有这种面相的人谨慎多疑,图谋不轨。
    说起来历史上比较有名的狼顾之人也不少,比较著名的有春秋一霸越王勾践、大秦帝国之始皇嬴政、西汉终结者内戚王莽、三国晚期熬死了一众枭雄的司马懿。
    当然,近现代也有这样的人物,比如,传说中民国初期折腾得比谁都欢的那个袁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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