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大军席卷山东之势,让山东各级官员人心惶惶,而朝廷与左良玉的决战正在进行,结果也还没有传来,许多人并不看好朝廷,面对满清的攻城略地,山东人心思变。
    泰安县,县令薛仲牟与县丞苗开二人正在县衙里面密谋降清之事。
    “大人,阎应元小儿就是一个死硬分子,属下已经试探过他的口风了,看来想让他跟我们一起降清,怕是没有可能了。”苗开无奈的对着县令薛仲牟说道。
    “此人顽固不化,阻挡了我们的建功立业之路,实在该死!不过县城的两千护城兵都被此人掌控着,这倒是一个大麻烦!”县令皱着眉头说道。
    身为大明官员,这个县令竟然堂而皇之的说投靠满清是建功立业,实在是大明的悲哀,同样也是多尔衮的雄才大略,初期用高官厚禄笼络汉人乡绅士族投降,充当马前卒,待打败所有汉人政权后再露出獠牙,彻底奴役所有汉人,剃头令,易服饰,跑马圈地,捕丁充奴,全都是南京城破,南明灭亡之后才出来的。
    山东泰安县因为是山东的一个大县,人口过十万,所以护城县兵也比其他县要多一些,达到两千人。
    “大人说得不错,这阎应元阻挡我们的建功立业之路,的确该死!不若我们就想把法弄死他!”苗开阴狠的说道。
    苗开心里有火,今日他去试探阎应元的口风,在阎应元面前大力夸赞满清和多尔衮的雄才伟略,说满清帮助朝廷打败流贼李自成,乃是对朝廷有恩,等等一系列好话,就差不直接把投降满清的事明着说出来。可却没想到,阎应元听完他的话之后,立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骂他存有那种心思是猪狗不如,唾沫都飞到了他的脸上,阎应元的几个手下还差点朝他动起了手,想他苗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但活了几十年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岂能不让他窝火。
    “弄死他?不行,不行,他可是皇上亲自任命来的,身上还有圣---”县令还没有说完,立刻就被打断了。
    “大人好生糊涂啊,我等要是降了满清,还怕他朝廷作甚,该朝廷怕我们才对!正因为他阎应元是受了皇恩的,心里才会只想着忠心朝廷,报答皇恩,心思死硬,是不会被我们所用的,他阎应元小儿既然成为了我们建功立业的绊脚石,我们就必须要把他给弄死!而且要尽快,如今济南城被攻破已过数天,短则今日,长则明日,若我们不在这之前有所动作,并准备好打开城门迎接之事,清军必然就要派人来攻城了,到时候怕是就晚了。”苗开焦急的说道。
    清军已经在泰安几十里外的一处地方扎了营,威慑周围数县,就等着这几个县城主动投降,如今只剩下泰安县了,情形危急。
    县令点了点头,暗骂自己糊涂,都这种时候还担忧朝廷作甚。
    “要弄死阎应元可以,但听说那阎应元此人自身勇力不弱,还有一群忠心的手下,强来的话恐有难度,一个做不好反而会伤到我们自己,你有什么好办法?”县令有些为难了。
    阎应元上任的时候虽然只带了十几个人,但不得不说这阎应元的能力不弱,上任的当月就将泰安的两千护城兵马牢牢掌控在手中,短短数个月时间泰安县境内的所有山贼盗匪便被其横扫一空,如今阎应元在泰安的名望都快超过泰安县令了。
    最让泰安县令和县丞咬牙切齿的是,阎应元仗着是皇上钦点的县尉,根本不接受县令的调遣,多次以事情对百姓没有利为由,拒不接受命令,否则县令和县丞也不用冒险密谋着怎么要阎应元的命了,而是直接一道命令将阎应元调走,然后通知清兵来接管泰安就行了。
    “大人,要不我们这样------”苗开想了想,凑到县令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
    县令听完苗开的计划之后,双眼一亮,点了点头,露出阴狠一笑道:“嗯,此主意不错,只要将阎应元和他的两个左膀右臂一起毒死,在启用我们安插在两千护城兵马里的几个暗丁,不敢说掌控全部兵马,但打开一个城门不是难事。”
    县令和苗开又是一番商量后,定好所有细节,随即在县衙里面设了宴席,并让一个家丁去邀请阎应元等几人赴宴。同时另外有两个家丁化妆成普通百姓,各自牵着马匹出了城门之后,快马向着二三十例外的一个清军营地跑去,却不知这两个家丁的动作早就引起了驻守城门的县兵的注意。
    泰安县尉所。突然接到县令邀请赴宴的请帖,阎应元和几个心腹都愣了愣。
    “大哥,不用说,这定然是一个鸿门宴。”陈明遇冷哼了一声说道。
    “是啊大哥,二哥说得对呀,今早那狗屁县丞苗开来跟大哥说的那些话,就差直接开口说让大哥投降清虏了,要不是大哥拦着,我与二哥早就揍他了。苗开是县令的人,他今早传达的意思怕也是县令的意思,县令此番邀请大哥赴宴,要说不是鸿门宴,兄弟我绝对不相信。”冯厚敦冷笑了一声说道。
    阎应元和陈明遇以及冯厚敦是结拜兄弟,三人一起长大,并且都在江阴任有职位,其中阎应元年龄最大,陈明遇次之,冯厚敦最小。阎应元接到朝廷圣旨调令,出任泰安县尉,主掌泰安军事,三人一番商议,陈明遇和冯厚敦都辞了江阴的职位,跟随阎应元一道前来泰安,做为阎应元的左膀右臂。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县兵急匆匆的跑来找阎应元。
    “县尉大人,出事了!大事!”这个县兵来到阎应元跟前一番诉说。
    “砰!”阎应元等人听完这个县兵的诉说后,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怒声道:“县令和县丞竟然真的打算勾结清虏出卖泰安,实在该死!”
    阎应元咬牙切齿,虽然事先早有些许意料,但真正确认时候,还是让他无比愤怒。就是因为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才会致使山东大片地方陷落得如此之快,如今连泰安县令也动了这样的心思,看来若不是泰安的兵马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泰安恐怕已经被出卖了。
    “大哥,既然已经确认,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请大哥拿个主意。”陈明遇说道。
    “还需要拿什么主意,不若我们哥三直接带兵杀进县衙,灭了那两个软骨头的狗东西!”冯厚敦脾气火爆,最忍不了这个,反正泰安的兵马都在他们手中,县衙不过几十个衙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阎应元摇了摇头,拒绝了老三冯厚敦的提议:“不可,县令和县丞二人到底是朝廷命官,我们虽然确认了,但只是耳听眼见,根本拿不出切实的铁证,贸然带兵攻打县衙,怕是会被百姓误以为是我们造反。”
    “那大哥说怎么办?”冯厚敦问道。
    阎应元想了想,森然一笑道:“办法也不是没有,我们可以给他来一个将计就计,他不是邀请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赴宴吗?到时候大家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他若真敢有什么动作,嘿嘿!”
    三人相视了一眼,县令若真敢设鸿门宴,以他们三个人的勇力,要制服县令一个文弱老儿,绝非难事。
    “好,听大哥的,我们就去赴宴!”
    兄弟三人定好应对之策,便准备前往县衙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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