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康熙眼中透出了几分亮光,“味道若是还行,那你便多吃些,对你身子好。”
    原在想着要如何拒绝康熙的好,听到康熙这般说,拒绝的话,更说不出口了,粥的温度刚好,起得有些晚,也饿了,味道,还能将就,丰离便整碗喝完了,便是一旁看着那完全不像粥的粥,想着平日里丰离对吃食的挑剔,几个丫头都瞪大了眼睛。
    “聂小凤入了宫,我也吩咐了下去,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你们,只是纵是要与她说话,也要多注意些身子,这些日子你也甚累。”康熙嘱咐着丰离,丰离侧过脸,对于康熙这样完全不同以往的作风,甚是不习惯,轻声说道:“皇上不必挂心,我心里有数,你还是去忙你的吧。”
    康熙的目光闪了闪,丰离侧过脸并没有看到,“好!”
    答了这一声,康熙便起身,嘱咐小羽几个,“你们好好照看你们家主子。”
    几个丫头脆声地答应,康熙可算是走了,小羽盯着丰离道:“主子,你那么挑嘴的人,竟然真的把皇上第一次做的粥给喝完了。”
    颜清几个俱是一脸的黑线,丰离理所应当地道:“味道还可以。”
    小羽一脸主子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主子,那完全看不清粥样的粥,味道还可以?”
    丰离盯着小羽,好吧,一时得意忘形的小羽可是想起来了在前这位是她主子,她这么当众揭短,那是要不得的,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小羽连忙改口,“卖相不好,那也未必味道也不行,是吧,主子。”
    一干人齐为小羽这么没骨气儿的转变送上了目光,小羽回了一个白眼,“主子。这皇上怎么会突然变性子了。以前吧,虽然对主子也挺好的,但这亲自下厨可是第一回。”
    说的都是废话。丰离给了小羽一个白眼,小羽也不在意,继续凑近着丰离道:“主子,皇上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吗?不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胡说什么呢。”颜兰跑了过去一脚踹了她,小羽跳了起来。“踢我干什么?”
    “你欠踢!”颜虹冷冷地吐了三个字,本来还炸毛的小羽一看颜虹发话,那就跟被剪了舌头的鹦鹉,低着头不敢再说一个字。丰离瞧得忍不住地笑了。“你啊,就是欠收拾。”
    “娘娘,那位夫人已经起来了。”门外有人通报。丰离站了起来,“可送了膳食?”
    “余韵姑娘已经让人把早就准备的膳食端进去了。”宫女如实回禀。丰离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好了,不说了,去瞧瞧姐姐吧。”
    想来康熙不过是一时兴致,以前该如何,往后也就如何。
    走到聂小凤的房间时,聂小凤正在狂吐,余韵正叫人取了酸梅,丰离走了过去,快速地将梅子递了出去,“姐姐快吃一颗。”
    聂小凤听话地拿起,放入口中,这才舒服些,“端些热汤来。”
    “姐姐含了梅子,喝些滚烫的汤,这样会舒服些。”丰离招手让人端了汤上来,聂小凤本是不想喝的,可听了丰离的话,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虽是烫了些,但喝下去,总是发受了些。
    “往日里倒是没动静,怎么的才安稳下来,倒是折腾起人来。”聂小凤甚是无奈地说,丰离道:“还好,知道体贴娘亲,往后可也要像以前一样,莫要折腾你娘。”
    “这才多大,你怎么拿他当大人的商量?”瞧着丰离一本正经地冲着她的肚子说话,聂小凤莞尔,轻声地提醒,丰离摇摇头,“姐姐莫要如此想,其实孩子就像一张白纸,你在上面添了什么颜色,将来孩子就会是什么颜色。我拿他当大人来商量,因他总有一日终会长成,会明白这世间的善与恶,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教孩子也是一样。”
    聂小凤听得若有所思,丰离并不想一下子改变完聂小凤,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过犹不及。“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吧。”
    挽过聂小凤的手,“今儿个天气好,上清宫也有个小花园,我们走走散散步,响午阿恒就该下课回来了,我们再一起教阿恒武功。”
    “阿恒有练武吗?”聂小凤听得十分惊讶。
    “当然。阿恒是早产儿,身子打小就不好,练武可以强身健体,又能保护自己,所以哪怕他听不见,该教他的,我都教了他,读书写字,练武健身,我心里啊,并不觉得阿恒听不见了,就该把他严严实实的藏起来,相反,正因为他听不见,所以他更要懂理这个世间诸多的事儿,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地活着。”缓缓地走着,丰离很是明确地道出自己对丰恒的教育方法。
    “偌大的丰家,哪怕阿恒一辈子什么都不做,都已经用之不尽了,为何你要对他如此严厉?”
    丰离低头一笑,“没错,丰家略有规模,丰家所积累的财富,权势,足够让阿恒一辈子用之不竭。可丰家是我的,却不是阿恒的。我能守得住丰家,但阿恒他不能,有多少的财富和权势,伴之而来的就有多少的危险与残忍。如果阿恒没有能力,将来的丰家,我也不会交到他的手中。”
    这更让聂小凤怔住了,丰离的意思她都听得明白,却又那么不可思议。“不会交给阿恒?”
    “是,如果他没有能力,丰家我不会交给他,我立丰家之时,便已经立下了规矩,丰家家主,能者居之,家主嫡系,可拥有优先权,但最后丰家家主的继承人,必须要能撑起整个丰家。”说到这些时,丰离自透着一股自信,霸气,权拳在握,指点江山,如此磅礴大气,饶是聂小凤同为女人,也都看呆了。
    “丰家虽好,但无能之人掌管丰家,却是要将丰家置于死地。丰家之富,瞒得过旁的人,坐在那上面宝座的人很清楚,所以丰家注定会为朝廷所忌,因为丰家握住了天下的三分之二的盐田。”
    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磅啊!聂小凤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说话了,盐啊,民以食为天,盐更是必不可欠之物,难怪丰家能那么样迅速地发展起来,有这样的后台支持,丰家不欠钱。
    “你是丰家家主的事,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聂小凤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丰离一顿,想了想,“在我与姐姐相识不久前。”
    “你被封为皇贵妃时,皇上并不知道你是丰家家主?”聂小凤转头再问了丰离,丰离道:“不知的。那时的丰家还不是丰家呢,不过是后来为形势所逼,我只有让丰家迅速的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这才有了今日的丰家。”
    聂小凤沉默了半响,“我虽不懂政事,往日也就罢了,如今天下安定,你手中的盐田已是烫手的山芋。”
    “那又如何呢?”丰离扬眉而问,“至少这些年呐,要不要将盐田交出来须得我说了算,他若敢让我不快活,我就让他比我难受十倍。”
    这话,聂小凤很是相信,只是啊,天下能有底气说这话的,只有丰离一人而已,连康熙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能有几个。
    “不过,如果他可以给我,我想要的东西,盐田双手捧上亦无不可。”丰离笑得狡黠地再次说,聂小凤表示,“盐田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还能有什么可以换的吗?”
    “姐姐不是说了,盐田在我手里那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差不多的代价把这东西丢了出去,既解了自己的困境,又让朝廷舒心,再得了我想要的东西,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含笑地问,聂小凤弄不清楚丰离究竟打的什么主意,“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被聂小凤这么一提醒啊,原来还没那心思的丰离,这会儿却是活络起来了,盐田呐,哪怕多拿几年,也总是要交出去的,晚个那么几年,倒是让更多的人惦记着,反而还会惹来麻烦。如果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在康熙没有腾出手来前,先将盐田交了上去,那意义于康熙而言就不一样了,主动交与被逼着交的结果虽然一样,但过程不同,结果出来后,带来的后果也是不一样。主动交将来于丰恒的好处可要多些,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儿。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丰家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丰离幽幽地说着这么一名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聂小凤呆了呆,很快反应过来了,“是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丰离笑出声来,“这么一件事,其实于大清而言也是好事,大清为了边境安宁,封锁边关,虽然防止了外人的侵略,可同时也阻拦了许多好的东西流入大清。与其想着怎么把城墙筑高些,倒不如想着如何把装备武器,人的能力提高,强者自强,自无人敢犯。”(未完待续)
    ps: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存了一章,不小心发错,又回到解放前了,还是只能下班回来之后码字才能更文,所以会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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