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周扬心思如何百转千回,丰离依然未曾看他一眼便离去了,而李正详细查看了周扬的脉象,“幸得周大人这些年一直强身健体,虽受了内伤,但只要好好调理,便无大碍。”
    “有劳李院正!”不见丰离,周扬渐渐平复了心绪,又变回了刚刚那谦和的青年。李正开了药方,“这是药方,周大人且记得一日两次服用,再好生休养,半个月后,内伤便会痊愈,切忌思虑劳累。”
    “是!”周扬轻声答应。
    “熬药来让周大人服下。”康熙吩咐,李正答应着,康熙让他退下。李正办完了事儿,他便领着药童退去了,而康熙道:“你有伤在身,本该让你休息,然江淮一事,还有些事儿要问你,你且再忍多一时。”
    周扬笑答道:“事关江淮百姓,皇上但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状似不经意地握住手臂,那是刚刚丰离扶住他时接触的地方,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丰离掌心的温度。
    “传太子等人前来!”康熙走回案前坐下,李德全立刻出去,过了许久,李德全引着以太子胤礽为首的诸人走了进来,“皇阿玛!”
    只是,丰离退去,小羽拿着纸条匆匆向丰离走来,“主子,余庆让人传来消息,有神医丹士的下落。”
    丰离立刻拿过纸条翻阅,随后道:“我们立刻赶往血池。”
    神医丹士,医术出众,二十多年前,是为江湖人人称颂的大侠,不过。此人失踪二十余年,其中内情,丰离亦曾查探得知,近些年兴起的魔教教派冥狱,多与他有关。饶是丰离对此人多有不齿,然此人是治好丰恒的最后一份希望,丰离必须努力。
    “可主子。你的伤还没好全!”小羽忧心地说。丰离摇头道:“不碍事,已经好了七八成了,天下如阎殇身手的人。不过仅此一人而已,你跟着,让余庆她们尽快跟上就是了。”
    既是打定了主意,小羽细想亦是如此的道理。丰离道:“我只怕迟而生变!”
    小羽越想越深以为然,连忙表态。“主子,那我们给皇上留个信儿,赶紧去吧!”
    主仆二人达成一致,立刻赶路。待康熙商量完事儿寻丰离时。只得到丰离留下的信儿,闻一神医丹士行踪,急寻之。勿念!
    “聂小凤,你也有今天。哈哈,我想这一天,想了多少年,现在,我终于等到了!”一个着紫衣的妇人,站在一红衣女子的身边,面露狰色,一脸得意。那红衣女子,容貌出众,眉间带着媚色,言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亦不为过,此时却神情痴呆,在那紫衣妇人伸手要将红衣女子推入前面那滚滚的池水时,那端两人打斗而出,坐下那轮椅之人,看着红衣女子,面露深色。
    “暗箭伤人,你算什么东西!”就在紫衣妇人的手就要推倒红衣女子时,一异服女子跃出,一掌击在紫衣妇人的身上,将红衣女子护下。
    “你是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儿!”紫衣妇人连忙避开,不敢接下异服女子的一掌,可她一心要杀那红衣女子,此时被人坏了好事儿,气得全身发抖,直盯着异服女子,“你可知道她聂小凤,是冥狱狱主,是魔教之人,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难道你也是魔教之人?”
    这么的猜测,让紫衣妇人脸色大变,异服女子冷哼一声,“这话说得好像死在你手上的人很少似的。”
    “你,看来你真是魔教之人,既然如此,我连你一块杀!”紫衣妇人被那么一咽,恼羞成怒,立刻动手攻向异服女子,可是这么一会儿,一白衣汉服女子快如闪电地点了紫衣妇人的穴道,又一掌打开了正在对打的两人,“神医丹士罗玄?”
    目光落在那名坐在轮椅上,衣衬凌乱,宛若乞丐的男人,又转头瞧了瞧浑浑噩噩的红衣女子,蹙了眉头。倒是轮椅上的男子对白衣女子那么一问,“这位夫人来血池的目的为何?”
    “求医!”白衣女子简言而答,可却没有半点求人该有的语气,倒是一旁黑衣戴着面具的男人突然盯着白衣女子一阵发抖,“丰家家主!”
    这一下,连那刚好跑了进来的两女一男,俱震惊地看向白衣女子,亦是丰离。一旁护着红衣女子的小羽瞥了他们一眼,“主子,那是方兆南,蓝衣的是梅绛雪,白衣的是陈玄霜,亦是聂小凤与罗玄之女。至于他,当是万天成,这位应该就是余罂花。”
    丰离点了点头,让小羽为一旁的红衣女子聂小凤号脉,小羽皱着眉头,“失心疯。”
    这么样的结局,万万是丰离料所不及的,“堂堂冥狱狱主得了失心疯?”不经意地扫了坐在轮椅的神医丹士罗玄一眼,“得了失心疯也好。终归她一无所有,就连亲生女儿都不认她,这样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的,得了失心疯,倒把这一切都丢得干干净净的,罗大侠说是吧?”
    “你,就算你是丰家家主,又凭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胡说八道!”另一白衣的女子陈玄霜咬着唇跳了出来反驳。
    “此事本与我无关,我说了,我是来求医的。罗大侠,不知要如何才能请你出诊?”丰离就像没听见陈玄霜的话,淡淡地笑着与罗玄说话。一旁的万天成与被点了穴道的余罂花皆蠢蠢欲动,只是,丰离扫了一眼万天成,“万大侠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前尘往事罢了,这并不难,出了血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让人告诉你,不过,若是万大侠坏了我的事情,呵呵……”
    一番冷笑,警告的意味十足,万天成一喜,“你,你说话算数?”
    “世人皆知,丰家家主,一言九鼎。”丰离霸气侧漏,眉宇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令人莫敢不从的气势,万天成能知丰离是丰家家主,自然是对丰离有所了解的,忆起前些日子江湖传来的消息,阎楼楼主阎殇便是死在这位手上的,他只想知道自己的过往,如今丰离既已如他所愿,他当然愿意等着。
    “罗大侠。”没有旁人打忧,丰离更干脆地追问罗玄。
    “神医丹士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罗玄说话了,丰离笑笑道:“但你还好好活着,不管你认为自己是死是活都好,我只想问你,要如何你才愿意出诊?”
    回答她的,是罗玄转动着轮椅准备走人的的背影,丰离也不在意,只是执着聂小凤的手,“冥狱狱主聂小凤,我记得,当年三帮四派诛杀魔教聂媚娘时,本想将聂小凤一同除去,是罗大侠闯了三关,并在天下英雄面前承诺,会尽毕生之力,去教导聂小凤,将她纳入正途。如果他日,聂小凤长大成人,做出危害武林之事,你会亲手杀死她。罗大侠避于血池二十多年,亦是被聂小凤所害,以罗大侠的武功,若当真要杀聂小凤,自是易如反掌,可是,罗大侠从不真正动手伤过聂小凤,这,是为什么?”
    罗玄依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走,“我替罗大侠杀了聂小凤,罗大侠帮我救一人如何?”
    这么说得杀人的话,丰离脸上却无半点戾气,只是一旁的余罂花却一脸的喜色,“我不愿救你想救之人,你纵是杀尽天下之人,亦是无用。”
    “如此吗?那么,聂小凤我带走了,至于要如何处置已经得了失心疯的聂小凤,自然也是我说了算。如此尤物,哪怕是疯了,用处亦是多着呢。走!”留下这意味深长的话,丰离与小羽带着聂小凤离开了,罗玄却喝道:“血池,岂是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
    “那且瞧瞧神医丹士,有没有本事留得住我。”一掌击在那挡路的大石上,大石化为粉碎,罗玄按下一边的机关,原来晃动的血池,动荡得更是厉害了。
    “罗前辈,这位丰家家主,武功甚是了得,且精通奇门阵术,她既对罗前辈有所求,想是捉了聂小凤,亦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血池快要塌了,罗前辈,我们快走吧!”陈兆南连忙扶住罗玄的轮椅,再有陈玄霜与梅绛雪亦是上前来说着话,皆是劝着罗玄与他们速速离开血池,在他们心中,对于陈兆南之言,并不认为鼎鼎大名的神医丹士,会为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妖女而去寻丰离的,这些话,不过是陈兆南顺口所言罢了。
    而万天成一眼丰离走了,早已追了上去。在三人劝着罗玄离开血池之时,被丰离点了穴道的余罂花亦冲着陈玄霜大喊道:“玄霜,快,快给我解穴。”
    “方大哥!”随着血池动荡得越发地激烈,陈玄霜立刻冲着方兆南哀求,方兆南想也不想地冲过去,想解余罂花的穴道,连试了几个法子都发现没用。
    “方大哥,先带义母出去,我们出去之后,再想办法为义母解穴!”眼看血池就要塌了,三人分工合作,方兆南找起余罂花,梅绛雪跟陈玄霜推着罗玄,总算在血池完全塌陷之前,离开了血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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