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琦心里一直在盘旋着如何化解这个局面,那边饶尊开口了,十分不客气,“我看你是作死吧?活腻歪了你跟我说一声,你自己不敢下手我帮你捅上一刀!”
    这边阮琦心里还在祈求,结果一见这架势脑浆子快喷出来了,死命扯住饶尊的胳膊,劝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有话好好说。”“你看她是想好好说的架势吗?能耐啊,都能跑回来!”饶尊的火气蹭蹭的,就跟喷着热气的水壶似的,怒视蒋璃,“他陆东深既然敢往那么位置坐,就说明他有办法解决四
    年前的事,你个姑娘家家的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跑,是不是傻?”
    阮琦的一颗心啊,七上八下的,又时刻警觉着蒋璃的下步动作。
    意外的,蒋璃没气也没恼,甚至连动窝的打算都没有,她平静地等着饶尊一通呵斥后,开口道,“我这么做,阮琦最能理解。”
    饶尊的满腔怒火像是被人隔空淋了冷水,停滞了一下。
    蒋璃靠在沙发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是软塌塌地往那一靠,“换做是你,阮琦也会像我这么做的,所以,你说阮琦是不是傻?”
    这话来得突然,一下子把饶尊的怒气堵得无从安放,稍许后反应过来,“夏夏,我在说你的事,你别——”
    “所以啊。”阮琦稳稳截住了饶尊再次复苏的不悦,朝蒋璃身边一坐,“我得陪你去。”
    蒋璃睨着她,似笑非笑的,“这件事真的跟你无关。”“我当长见识不行?”阮琦不急不躁的,“再说了,也不能说跟我全无关系,秦川咱们一起去的吧,我也算是泫石的半个见证者,为了那个破玩意,我和饶尊在那个死人洞里
    遭多少罪啊。我得见见泫石在开发前的模样,也不算白瞎了我原料商的身份。”
    蒋璃笑哼哼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泫石,江山图里的泫石被你偷得干净。”“怎么能叫偷呢?那叫智取。”阮琦大言不惭的,往她身上一靠,“江山图里的那都是经过加工的,哪能一样?蒋璃,我之前就表明过态度,现在我人都来了,你想甩了我不
    可能。”
    蒋璃不客气地往旁边一挪,让阮琦的坐姿扑了个空,“我想甩你还不容易?”“容易,太容易了,你是谁啊,都能把陆东深给制服的人。“阮琦没惧她这话,笑得狡黠,“你可别忘了,我是知道路线的,你不带我,我也会找过去。大漠茫茫啊,不定能
    遇上什么危险,我要是出了事,你负责吗?”
    一句话成功得让蒋璃变了脸色,刚刚之所以不急不慌的,她是心里有底,陆东深那么难对付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到了她的地盘了,对付这俩不更是手拿把掐的事?
    不想,阮琦来了这么一招。
    一来二去间,饶尊在那头也消了火气了,阮琦的决定虽说他之前极力反对,但事到如今蒋璃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那阮琦这么做也算是上上策了。
    想到这,饶尊也就释怀了。
    既然决定改变不了,那就想办法顺势解决。
    他往蒋璃对面的沙发上一坐,掏了烟盒出来,不疾不徐说,“想去,可以,我和阮琦陪着一起,人多力量大,谁都别想甩开谁。”
    话毕打火机一打点了烟,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继续道,“毕竟都是姑娘家,有男的在身边比较安全,大事小情的也有的商量。”
    蒋璃只剩下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份儿,再开口时有些气急败坏了,“饶尊,你又跟着捣什么乱?”
    饶尊反而云淡风轻了,“阮琦执意要去我没辙,但她是我媳妇儿,我去保护我媳妇儿不行吗?”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说得阮琦面红耳赤的,却也说得蒋璃心里明镜。她沉默了良久,压下情绪后是语重心长,“你们两位的心意我都领了,也明白你们担心我。虽说人多力
    量大,但是沙漠那种地方一旦真遇上危险,谁都未必能保住谁的命,你俩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何必跟着我去冒险呢?”蒋璃性格爽朗豁达,但越是这种性格就越不愿把自己内心想法真正倒出来,就比如她明明是担心朋友的,说出口的话就成了你很麻烦所以不要跟着我。她潇洒,那是因为
    她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她独立,那是因为她不想拖累别人。饶尊了解她的性子,所以听她这么说就明白这是掏心窝的话。他弹了下烟灰,想了想,决定侧面击敌,“我来找你,是为了阻止你去大漠,但阻拦不了你就只能跟着去,因
    为你一旦出事,我也别想安度晚年。”
    蒋璃微微眯眼,“看来,除了你本来的关心,还接到了威胁?”
    “你以为你老公是省油的灯?但能求到我头上,估摸着是身边没人了。”饶尊哼笑,“你挺厉害啊,一个堂堂上市集团主席啊,被你软禁了?”
    “求?”蒋璃挑挑眉。饶尊往沙发椅背上一靠,夹烟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笑,“对,就是求,并且是真枪实弹拿出利益来换的,只为保你平安。所以夏夏,撇开咱们的交情不说,为了丰厚的利
    润我也得赴汤蹈火吧。”他吸了一口烟,青白色烟雾遮了他那双含笑的丹凤眼,“陆东深的钱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接的,所以依他的性格,利益割得有多狠,想要的回报就有多大,一旦期许落空,你
    以为他会善罢甘休?说老实话,我是奔着利益去的,可不想一辈子被他追杀。”
    阮琦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出呢?蒋璃胳膊支着沙发扶手,手抵额头,想说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只能笑得无可奈何。掏出利益来换她平安是陆东深能做出来的事,饶尊以这借口跟着去大漠也不过就
    是绑架她的道德感。
    末了,她能出口的唯一一句就是,“你俩可真不愧是两口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饶尊一听这话,倾身把烟一掐,“成,说定了,今晚大快朵颐,择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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