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邰业帆看着她,“其实你也很清楚邰家只是刚刚开始,一旦我父亲离世,动荡就会开始。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回邰家以往的平静。”
    陈瑜没说话,这个时候她觉得说再多也是徒劳。
    邰业帆也没再多说什么,眼珠子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邰业帆的目光又落回她脸上。
    看得陈瑜有点不好意思,撇开目光。
    他拉过她的手,半晌后问她,“为什么不想让我负责?”
    陈瑜的手指颤了一下,想抽回就被他攥紧。她喉咙干涩,不自然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
    酒吧那晚是他送她回家的。夏昼眼睛尖,看出她跟邰业帆有点什么。的确是有点什么,当晚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他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看见邰业帆躺在床上吓得半死,他当时看着她的
    眼神挺复杂。
    她想都没想就跟邰业帆说,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我没想过要你负责。邰业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总之那天早上之后,他会时不时给她打通电话,要不然就是偶尔约在一起吃顿饭,他不提那晚的事,陈瑜觉得他一个纨绔子弟,那种事早就习
    空见惯了,再说,吃亏的都是女人,她都不计较了,他更会当做什么事没发生一样。
    所以,今晚他冷不丁提及这件事,扰得陈瑜又是一阵心乱。
    邰业帆闻言这话后起了身,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脸颊靠得她很近,他端详着她,说,“又不是一个有经验的人,倒是想得挺明白。”
    陈瑜一下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一红,“有没有经验跟想不想得明白有什么关系?男女交往这种事还得看缘分。”
    “这倒是。”邰业帆坐直了,伸了个懒腰后又摊靠在沙发上,“欢情一晚容易,掏出真心很难,谁都不敢担这个风险。”
    陈瑜听了这话后心头掠过失望,干涩地笑了笑,“是啊。”
    所以才有了饮食男女,这年头谁敢轻易动心啊。
    邰业帆拉过她的手,她转头看他。
    “要不然,你做我女朋友吧。”他突然说。
    陈瑜惊讶,忙把手抽出来,连连道,“不不不,我觉得咱俩不大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邰业帆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至少那晚我觉得挺合适的。”
    “你别逗我了行吗?你还缺女朋友啊?”陈瑜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比做情侣适合。”她觉得自己是对邰业帆有点动心,否则那晚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要说邰业帆也很吸引人,外形身材都不错,长得又很俊,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她走不进他的世界里
    ,他的世界太多花花草草,她自认为没那个能力能彻底拴住这样的一个男人。
    再加上之前陆东深的事着实令她有些心伤,她觉得再去触碰感情挺累的。
    “做朋友?”邰业帆看着她,“你是说真的?”
    陈瑜点头。
    邰业帆沉默了一会,然后又躺下来,枕着她的腿,“好吧。”
    “怎么又躺下了?”她觉得话说开了他就能走。
    邰业帆不客气地说了句,“我不想回家,在你这借住几晚没问题是吧?”
    “什么?不——”
    “朋友。”邰业帆攥着她的手重重强调这两个字,然后为她普及了朋友的涵义,“就该两肋插刀。”
    **
    七月过了半。
    有人在朋友圈里感概,七月的尾巴一丢,这大半年的时间也就过去了。夏昼刷微信的时候瞧见了这句话,看了半天也心生感慨。都说女人过了三十就觉得时光飞逝,可她还没到三十就已经开始恐慌时间游走。抓了镜子照着脸,仔仔细细看了
    一番,还好,没有眼袋也没有鱼尾纹。
    她使劲眯起眼,用手指头在眼角下戳了眼纹出来,预知一下自己一旦有了眼纹是什么模样,这么一看更忧心,漂亮不再果然是个伤情的事。
    男女就是这么不公平。
    想想陆东深今年都三十好几,但看着除了是愈发成熟外就剩下赏心悦目,他那种长相就算眼角有了细纹也不会难看到哪去,她则不敢这么期待自己。
    哀嚎一声。
    没有过多的时间伤春悲秋,工作上的事一波波地压下来。一整天,她和陆东深明明都在一家公司,可就是没时间见面,这种情况已成了常态。
    景泞进她办公室的时候窗外有了晚霞的影子,将有关H品牌新季香水资料拿给她,然后说,“老徐十分钟后在楼下等你。”
    陆东深的司机等她,着实奇怪。
    景泞又补充,“陆总中午应酬完就没回公司,在天际的天璟阁等你,吩咐老徐接你过去。”天璟阁是北京天际酒店楼上的一家餐厅,也是全北京数一数二做得最地道、面积最大的粤餐馆,所聘请的大厨也都是师出有名。平时夏昼最喜欢吃那边的菜,更喜欢在那
    里边吃饭边看着半个皇城的风景。
    夏昼觉得这不像陆东深的风格,视工作如命的他不但自己偷了懒,还怂恿她翘班?想了半天,她问景泞,“他没出什么事吧?”
    景泞诧异,“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是间歇性抽风了。
    夏昼将手里的资料一阖,“行,我知道了。”起身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到景泞的衣领,狐疑上前。
    景泞不知道她怎么了,刚要问,就见夏昼伸手拨开她的领口,她惊了一下,赶忙后退一步抬手遮住,但也晚了,夏昼看得一清二楚。
    “你受伤了?”
    景泞脸上闪过不自然,忙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伤了。”
    她脖子有红痕,不仅脖子,胸口也有。
    陆起白第一次对她这么狠过,大手几乎能揉碎她的身体,就在她的办公室,他凶残至极。一晚过去后,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夏昼挑眉,“自己撞的?”
    “是。”景泞轻声说,“最近工作量太大了。”
    夏昼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等景泞出去后,夏昼微微眯眼,撞伤是撒谎,倒像是手劲过大造成的痕迹。什么人能碰得了景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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