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是往陆东深心里钻,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眼,“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未婚夫啊,不是吗?”夏昼笑脸相迎。
    这个称谓让陆东深听着十分顺耳,抿唇浅笑,满意地“嗯”了声,“既然是同学会,你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样,你选聚会地址,国内国外都可以,产生的一切费用我来掏。”“不用。”夏昼听闻这话心里高兴,拉过他的手把玩,“有做东的同学,咱们只管参加就行,别弄得太显摆了,我那些个中学同学虽不及我在国外留学时同学发展的好,但也
    算是或事业小有成就或嫁得不错,各个也都清傲得很,我就不给他们添堵了。”
    陆东深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
    夏昼迎上他的目光,“他们这次找上我,一是想证实网上传言是否真实,二是想瞅瞅我身边的良人什么样。同学会,说好听的那叫祭奠青春,说不好听的就是暗自攀比。”
    陆东深将她的手拉下来,圈住她的腰,“囡囡,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她说的话他是赞同的,同学聚会这种事只有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才纯粹,现在像她这个年龄,关系好的同学平日里就频频来往了,哪还用得着大张旗鼓?不过就是各自怀
    揣目的罢了。
    她是个玲玲剔透的姑娘,早就看透了这点所以从不参加这种聚会,这次一反常态,肯定是有她的目的。
    夏昼靠在他身上,想想就乐,“这次啊,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呢。”然后开始耍赖,“我不管啊,就当你答应了。”
    陆东深早就知道打从那声“未婚夫”开始,自己就被她带沟里了,轻叹一声,没说话,但态度明显是答应了。
    夏昼见状忍不住笑,“你别紧张,没参加过同学会吗?”“算是几个要好的老同学聚会吧。”陆东深道,“其中就有杨远,你知道的。我跟他同学的时日最长,从读本攻硕再到念博,除了他还有几个谈得来的同学,如今也算是生意
    合作上的伙伴,想想上次聚会应该是加拿大,我们包下来一个岛,很安静。”陆东深是个学霸这件事她早就知道,耶鲁大学的高材生,能跟他做同学的后来又有生意往来的不难想都是非富即贵,但她也没什么好自卑的,她所在的艺术院校在国际排
    名也很靠前,算是能跟陆东深旗鼓相当。她像是树懒似的黏在他身上,喃喃,“想想还是在学校的时候最有意思,那时候我比其他留学生打的工要轻松很多,拉斐尔夫人是我公寓的房东,她住在另一个城市,又上了年龄不方便来回跑,所以我就帮她看房子,这样租金也就免了。说实在的,拉斐尔夫人找上我是她的幸运,公寓可老了,我刚住进去的时候屋顶还漏雨,愣是被我修好了,还有老旧的管道、地板等等,你也知道在国外人工费多贵啊,所以都是我自己动手的,后来就越住越舒服。我上次跟同学的聚会还是我决定回国,大家为我送行,就
    在我的公寓里,一群人开派对热闹极了。”陆东深很少听她说起以前,见她眼里有光,心中动容,人人都把巫医的帽子扣她头上,董事局一次次逼着他将她辞退,就连杨远都质疑她进入天际的目的。他们都没看见
    过这样的夏昼,率真洒脱,在念及美好时又是百般留恋让人心疼。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像是夏昼这种性格的姑娘压根不属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场,她怀念学生时代,留恋沧陵,哪怕是过往的奢贵在她眼里都是过往云烟,他就明白,
    她属于天地间、属于江湖,她有着一颗自由流浪的心,却被困在套子里不能出来。
    是他自私,硬是将一只野生的豹子圈起来当家猫来养,可放任她离开他身边可能吗?陆东深很清楚,不可能。他宁可给她造一片森林和天空,也不允许她离开他半步。
    浴室门打开的时候,夏昼朝里面探了脑袋。
    陆东深刚冲完澡,只身上下就围了条浴巾,性感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的。他站在镜子前,抚了一片氤氲,恰好瞧见夏昼的身影闪过。
    很快,夏昼又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陆东深对着镜子浅笑,问她,“怎么了?”
    夏昼顶着一头湿发进来,问他,“我的那些护肤品跟你的格格不入,看见了吗?”
    “嗯。”陆东深将她拉过来,扯过干毛巾给她擦了擦发脚。
    “你能适应吗?”夏昼看着镜子里的男人问。
    陆东深的手大,一条毛巾盖她头上一胡噜几乎将她揉得地动山摇的,“不适应也得适应,从进了屋子到现在,我的眼睛都快练出来了,麻木了。”
    夏昼抬手揭开毛巾,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反手抱住他,“你可真好。放心,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太难受的,尽量保持整洁干净,咱俩尽量都往正常人的标准线上走。”
    怀中软玉,自然带香,惹得陆东深有些把持不住,低头就咬了她一口,“说谁不正常?”
    夏昼笑着缩脖。
    陆东深将她转过去背对着他,拿过吹风机,风力开得适中,体贴地给她吹头发,夏昼盯着镜子里男人健硕的肌理,取笑,“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会兽性大发。”
    “不着急。”陆东深笑得有点坏,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美食要慢慢享用才有意思,就像是狼要吃兔子,先哄着兔子把自己洗干净了、毛晾干了,然后再一口吞了。”
    夏昼用胳膊肘怼了他腹肌一下,引得他爽朗大笑。
    头发在他手指间慢慢吹干,长得很快,原是个假小子,现在头发也长了不少,能都拢住扎起了,他说,“这次留长别再剪了。”
    夏昼觉得他有长发情结,笑着“嗯”了声。稍许,问了件事,“听说邰国强去了趟亲王府后就住院了?”
    陆东深也没奇怪她知道这件事,点了下头。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是纳闷,后来得知邰国强竟私下跑去了亲王府,出了亲王府就一头栽倒,司机将他送到了医院。
    “心脏机能受损,暂时是脱离危险,但还在重症室观察。”
    夏昼看着镜子,“所以我刚才说,这次是老天在帮我们,只不过,我真没想到邰国强终究没逃过这一劫。”
    陆东深手里动作一停,将吹风机搁置一旁,转过她的身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东深,现在亲王府的项目已经落在饶尊手里了,这么一来我做什么都不会忌讳,他不是能得瑟吗?不是想让我过去求他吗?”夏昼冷笑,“我会让他哭着来求我,让他后悔
    接手亲王府!”
    陆东深打量着她,不语。“之前我退让是因为继续查下去会给你招来更大的麻烦,现在情况不同了。”她道,“邰国强住院对我来说就是个契机,也恰好饶尊那个败家子接手了亲王府,再加上这次的
    同学会……”说到这,她搂紧陆东深的脖子,笑得奸诈,“唱戏谁不会啊?这次,我给他们唱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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